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68章 朝堂對峙現鐵證
眾人從秘道返回後,沈微瀾連夜整理了從秘道中獲得的線索,將謝老夫人的血書以及柳家與異族勾結的證據仔細梳理。她深知此事重大,必須當麵向皇帝稟明,於是第二日一早,便來到了金鑾殿外。她身披素色長裙,發間未簪珠翠,隻有一支青玉簪子斜插鬢角,如雪中寒梅,清冷而孤傲,帶著整理好的重要證據站在殿外。
殿內群臣早已到齊,低聲議論聲如潮水般起伏。皇帝端坐龍椅之上,麵色沉鬱。謝雲崢跪在殿前,頭顱低垂,肩上仍殘留昨夜毒箭之傷,衣襟染著淡淡的血跡。
“臣沈氏微瀾,請陛下容臣陳詞。”她的聲音不大,卻穿透了整座大殿。
眾臣倏然止語。
皇帝抬眼看向她,目光複雜:“準。”
沈微瀾緩步上前,將兩卷紙帛呈於禦案之前。太監接過,展開於日光下。血書上的字跡斑駁暗紅,彷彿還帶著謝老夫人臨終前的哀慟;那“血契”則墨跡森然,邊角處竟隱隱浮現出異族圖騰與柳家徽記交織的印記。
“此為謝母親筆血書,已由太醫驗明無誤。”她語氣平穩,“書中言明,謝母曾被柳若蘅以幼孫性命脅迫,不得不應允其陰謀。至於這‘血契’……”她頓了頓,指尖輕點紙上印記,“乃是柳家與西域商販所簽密約,用毒藥換金銀,借侯府之勢行亂國之事。”
朝堂之上頓時嘩然。
有大臣站出,怒斥道:“此等汙衊之辭,豈能當真?侯府乃皇室倚重之家,豈容婦人信口雌黃!”
沈微瀾不慌不忙,從袖中取出一枚銅鏡,鏡麵映著陽光,照在“血契”之上。那印記竟似活物一般,在鏡光下微微浮動,清晰可見。
“諸位大人不妨細看。”她淡淡道,“此非偽造之物,乃柳家秘印所留。若仍有疑慮,可召柳家舊仆對質。”
又有大臣冷笑:“即便屬實,也僅是謝母一人之罪,怎可牽連侯府?”
“牽連?”沈微瀾抬眸,目光掃過滿殿群臣,“柳若蘅以侯府名義通敵謀逆,謝母雖受脅迫,卻終究未能阻止。侯府之名,豈能再保昔日榮耀?”
她話音剛落,謝雲崢忽然抬頭,嗓音沙啞:“臣願辭去侯爵之位,削職為民,以謝天下。”
眾人驚愕。
皇帝皺眉:“你可知此舉意味著什麼?”
“臣知。”謝雲崢緩緩起身,脫下官袍,雙手捧至禦前,“侯門榮耀,不該毀於臣手。但若因臣一人之錯,累及全族,臣難辭其咎。”
沈微瀾靜靜看著他,眼中並無波瀾。
皇帝沉默良久,終於開口:“謝家之罪,朕不予追究。但兵權須收歸中央,侯爵虛銜保留,以示懲戒。”
謝雲崢躬身謝恩,退至階下。
沈微瀾再次上前,將“血契”翻轉,指腹輕輕撫過印章一角。那裡,一道極細微的“謝”字暗紋在特定角度下隱約可見——正是謝家舊印的殘痕。
她沒有多說,隻是低聲稟道:“請陛下明察。”
皇帝點頭,命人封存證據,下令抄沒柳家府邸,並通緝柳若蘅。
……
三日後,刑場設於東市。
百姓圍得水泄不通,有人唾罵,有人竊議。柳若蘅一身素衣,神色平靜地走上斷頭台。劊子手高舉鬼頭刀,正欲落下時,她忽然仰天大笑。
“謝雲崢!”她望著遠處宮牆方向,聲音淒厲,“你這一生,永失所愛!”
話音未落,她猛地咬舌自儘,鮮血從嘴角溢位,滴落在塵土之中。
人群騷動。
沈微瀾立於人群之後,靜默無聲。她知道,柳若蘅不是瘋了,而是留下了最後的伏筆。
果然,獄卒清理囚室時,在她衣襟夾層發現一角泛黃紙片。紙上寫著幾個潦草小字:“雙鶴銜蓮,藏於舊宅。”
沈微瀾接過那紙片,眉頭微蹙。
“小姐?”春棠低聲問,“這是什麼意思?”
“雙鶴銜蓮……”沈微瀾喃喃重複,忽而想起那日在皇陵秘道中,撤退船隻的帆布上,分明繡著同樣的圖案。
她心中一凜,立刻轉身吩咐:“立刻派人回侯府,查謝家舊宅,尤其是書房、祠堂等地,不得遺漏任何角落。”
春棠應聲而去。
夜色漸深,皇宮深處,皇帝獨坐禦書房,手中握著那枚“血契”。
他反複摩挲著那道微不可察的“謝”字暗紋,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名太監低聲稟報:“陛下,鎮國侯求見。”
皇帝抬頭,沉聲道:“宣。”
謝雲崢步入殿中,單膝跪地:“臣有事稟奏。”
“說。”
“臣懷疑,柳若蘅並非幕後主使。”謝雲崢語氣凝重,“她不過是棋子,真正的黑手,仍在暗處。”
皇帝目光一沉:“你的意思是?”
“臣不敢妄言。”謝雲崢低頭,“但‘雙鶴銜蓮’的圖案,臣曾在母親遺物中見過一次。那時年幼,不知其意,如今回想,恐與當年一場舊案有關。”
皇帝沉默許久,緩緩道:“你下去吧。此事,朕會親自徹查”
沈微瀾回到府中,已是深夜。
她坐在燈下,將今日所得線索一一鋪開。血書、血契、泛黃紙片、玉佩拓印……每一樣都像拚圖碎片,等待她將它們拚湊完整。
冬珞進來,遞上一封密信:“小姐,屬下查到,謝家舊宅中確實藏著一間密室,入口在祠堂牌位之後。”
“果真如此。”沈微瀾輕歎一聲,隨即提筆寫下一行字:“明日啟程,前往謝家舊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