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29章 繡坊秘技驚四座
沈微瀾站在繡坊二樓的窗前，望著庭院裡忙碌的身影。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灑在她臉上，映出一抹柔和的光暈。昨日醫館風波初平，今日便迎來了江南繡孃的挑戰——雙麵繡比試。這是她未曾預料到的對手，也是柳若蘅精心佈下的又一局棋。
“小姐，繡坊已經準備妥當。”春棠輕聲稟報，手中拿著一疊整理好的絲線清單，“江南繡娘已抵達城南驛館，據冬珞探來訊息，她們背後確實有柳家支援。”
沈微瀾微微頷首，目光落在繡架上那幅尚未完成的雙麵繡樣稿上。正麵是煙雨樓台，背麵則是同一景緻的夜色倒影，針腳細密如織網，光影交錯間竟似真能窺見畫中世界。
“雙麵繡講究的是‘映象’與‘對稱’，”她輕聲道，“但真正的高手，能在對稱之中藏不對稱之意，如同山水畫中的留白，纔是精髓所在。”
春棠聽得入神，輕輕點頭：“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先穩住繡坊內部人心。”沈微瀾眸光微斂，“江南繡娘技藝高超，若論技法，我們未必勝過她們。但若論創意與意境，我有把握贏她們一籌。”
話音剛落，夏蟬從外頭快步進來，神色略顯凝重：“小姐，我已經安排好繡坊外圍守衛，以防有人趁亂破壞。隻是……”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方纔我在後巷看見一個陌生麵孔，行跡可疑，已經被製服帶去偏廳審問。”
沈微瀾眉心微蹙：“可查出身份？”
“還未開口，不過身上搜出一枚玉牌，上麵刻著‘柳記綢緞莊’字樣。”
“果然。”沈微瀾眼中寒芒一閃，“她這是想借刀殺人，既打壓我繡坊聲譽，又不想親自出手。”
秋蘅這時也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藥湯：“這是我新調配的提神醒腦方子，讓繡娘們服下，能保持清醒狀態更久些。”
“辛苦你了。”沈微瀾接過藥碗，遞給了春棠，“分給繡娘們服用，今日之後，我們不能有任何閃失。”
眾人齊齊應聲，各自散去忙碌。沈微瀾獨自立於繡架前，指尖輕撫那根繡針，針尖泛著冷光，柄上刻著“蘅蕪”二字。這是她親手打造的繡針，每一根都經過特殊處理，針法運用時更為順手。
次日清晨，繡坊門前已是人頭攢動。比試設在繡坊正廳，中央擺著四張繡架，每張繡架旁皆備有特製絲線與繡繃。江南繡娘一行五人，在領頭女子的帶領下步入廳堂，個個衣著華貴，神情倨傲。
“這位便是蘅蕪堂的主人？”領頭繡娘上下打量沈微瀾，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聽聞您曾是鎮國侯夫人，如今卻要靠女紅謀生，倒也算另辟蹊徑。”
沈微瀾笑意溫婉，不卑不亢：“手藝不分高低，隻看用心與否。今日比試，還請諸位全力以赴。”
對方冷笑一聲，不再多言，各自就位。比試題目為“煙雨江南”，限時兩個時辰，需完成一幅雙麵繡，並由五位評委評定勝負。
隨著一聲鑼響，繡針飛舞，絲線穿梭。繡娘們手法嫻熟，針腳細膩，引得圍觀人群連連驚歎。而沈微瀾則坐在主位旁，靜靜觀察每一位繡孃的動作，心中已有計較。
不多時，冬珞悄然靠近，在她耳邊低語：“小姐，我已換掉三位評委，其餘兩人也都收到警告，不敢偏袒。”
沈微瀾微微一笑：“很好。”
比試進行至一半，一位江南繡娘忽然停下動作，皺眉看向自己的繡品：“奇怪……這絲線怎的有些褪色？”
她身旁同伴低頭一看，果然發現原本鮮豔的朱紅色竟隱隱泛灰。另一人亦驚呼：“我的繡線也有問題！”
沈微瀾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繡線盒，那正是昨夜被更換過的幾盒之一。她早料到柳若蘅會動手腳，特意命秋蘅調配了一種特殊的染料，遇水即變色，藉此揭穿對方陰謀。
“各位，”她站起身，語氣平靜，“看來有人想借繡線做文章，不知是誰的手筆？”
幾位江南繡娘臉色驟變，其中一人怒視沈微瀾：“你什麼意思？分明是你自己準備的繡線有問題！”
“若真是我準備的，為何隻有你們幾位的繡線出了問題？”沈微瀾淡淡反問，“倒是你們，隨身攜帶的繡線，是否可以讓我們查驗一下？”
此言一出，眾目睽睽之下，幾位江南繡娘頓時慌了神。最終，一名繡娘在慌亂中掉落了袖中藏著的一瓶染劑，瓶身上的標記赫然是柳記綢緞莊的圖紋。
“原來如此。”沈微瀾拿起瓶子，舉高示眾，“有人暗中操控比試，試圖敗壞蘅蕪堂名聲，究竟是誰在幕後指使，大家心裡都有數了吧？”
場麵一時嘩然，幾位評委也紛紛搖頭歎息。領頭繡娘咬牙切齒，卻再無辯解之詞，隻得憤然離場。
比試繼續進行，沈微瀾親自上陣，開始繡製一幅前所未有的雙麵繡。正麵是煙雨迷濛的江南小橋，背麵卻是同座橋梁在月光下的倒影，兩幅畫麵看似相同，實則細節處處不同，彷彿鏡中幻境。
她的針法極為獨特，針腳細如發絲，卻層層疊疊，勾勒出水麵波光粼粼的效果。繡娘們看得目瞪口呆，連幾位評委也忍不住低聲讚歎。
“這是……傳說中的‘浮影繡’！”其中一位年長評委激動道，“此法早已失傳，沒想到今日竟能親眼所見！”
沈微瀾微微一笑，未置可否。她的確是從古籍中尋得此法，又結合現代工藝加以改良，才得以重現世人眼前。
兩個時辰將儘，繡品終於完成。沈微瀾緩緩收針，將繡品呈上評審台。評委們圍攏過來，細細端詳，良久纔有人開口：
“此繡，不僅技法精妙，意境更是深遠。既有江南煙雨的柔情，又有水中倒影的虛幻，堪稱雙麵繡之巔峰。”
另一位評委點頭附和：“此繡，足以載入史冊。”
最終，蘅蕪堂毫無懸念地贏得了這場比試。江南繡娘黯然退場，柳若蘅的陰謀再次敗露，她在侯府的地位愈發岌岌可危。
比試結束後的傍晚，謝雲崢悄然出現在繡坊閣樓之上。他倚欄而立，目光落在沈微瀾身上，隻見她正俯身指導繡娘們整理繡架，神情專注，眉宇間透著一股沉靜與堅定。
他心頭微微一動，忽覺眼前的女子，已非昔日那個隻能隱忍度日的沈微瀾。她如今光芒萬丈，如月下孤梅，清冷卻堅韌，步步生蓮，踏雪無痕。
他收回視線，轉身離去，腳步輕緩，卻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敬意。
繡坊內，沈微瀾抬頭望向窗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唇角微揚，目光深邃如海。
“收官之戰，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