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283章 裝置改進破難關
沈微瀾站在主控廳的螢幕前，手指在桌沿輕輕敲了兩下。
“把昨晚的資料調出來。”
冬珞立刻點開資料夾，一串波形圖跳上大屏。紅色脈衝閃了一下，又沉下去。
“就是它。”沈微瀾盯著那條線，“他們用這個頻率傳訊號，也用它觸發毒菱。現在我要讓它反過來帶路。”
春棠從財務台起身走過來，“材料庫那邊我已經清點好了。靜心藤灰還有三錢，礦石基底夠做兩輪測試。”
“先做一輪。”她說，“今晚必須出結果。”
秋蘅背著藥箱進來，放在操作檯邊。她開啟蓋子，取出一個小瓷瓶，“我重新提純過，灰裡去掉了雜質，導電更穩。”
沈微瀾接過瓶子看了看，“這次不能再炸了。”
“不會。”秋蘅聲音不高，“這次接線我來。”
夏蟬靠在門框上，“外麵我盯了一圈，沒人靠近。但我覺得他們不會等太久。”
“那就比他們快。”沈微瀾把瓶蓋擰緊，放到實驗台中央，“現在開始。”
冬珞已經把波形拆解成基礎編碼，一行行列在側屏上。她一邊敲鍵盤一邊說：“協議不匹配，直接接入會卡頓。”
“那就改協議。”沈微瀾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個迴路結構，“把古術裡的引靈紋倒過來用，做成反吸式通道。”
“你是想讓它吃掉對方的訊號？”冬珞抬頭。
“對。”她說，“不是擋住，是吞下去，再順著原路吐回去。”
春棠皺眉，“能行嗎？”
“不行就重來。”沈微瀾把圖紙遞過去，“按這個布線。”
秋蘅戴上薄手套，開始處理導線介麵。她用毛刷蘸了灰，一點點塗在金屬接點上。動作很輕，像是怕驚醒什麼。
“電源接上了。”春棠按下開關。
指示燈亮起一圈綠光，緩緩流轉。
“輸入模擬訊號。”沈微瀾說。
冬珞點了執行。
螢幕上跳出警告：能量波動異常。
“斷電！”秋蘅猛地抬手。
啪——
整個實驗室黑了一瞬。
再亮時，裝置安靜地停著，介麵處有焦痕冒煙。
“又燒了。”夏蟬走近看了一眼，“第三次了。”
“這次差一點。”冬珞還在看資料記錄，“響應延遲從七秒降到兩秒，隻是最後一步沒跟上。”
沈微瀾走到台前，撥開一根燒壞的導線，“問題不在速度，在方向。”
“什麼意思？”春棠問。
“我們一直在追訊號尾巴。”她指著波形末端，“但它真正的源頭，藏在第一個脈衝裡。就像水流下來，我們總盯著下遊，忘了看山頂哪塊石頭鬆了。”
屋裡靜了幾秒。
“你是說……”冬珞慢慢睜大眼，“我們該從第一毫秒就開始反溯？”
“對。”沈微瀾點頭，“把捕捉變成預判。”
秋蘅忽然開口：“那得讓裝置‘醒’得更快。”
“怎麼醒？”
“加一味藥。”她從藥箱底層拿出一個密封袋，裡麵是淡青色粉末，“這是我師父留下的‘啟神散’，微量就能啟用神經傳導。塗在覈心晶片上，反應速度能提三成。”
“有風險嗎？”
“可能過載。”
“試。”沈微瀾直接伸手，“給我。”
春棠趕緊去拿備用機。新基底換上稀有礦石，線路重新排布。秋蘅親自塗藥，每一處都均勻覆蓋。
冬珞在一旁重寫演算法，把追蹤起點往前推了整整五十毫秒。
“這次彆炸。”夏蟬站在她們身後，“我可不想再換燈泡了。”
“你要是嫌累，下次自己修。”秋蘅頭也不抬。
眾人微微鬆了口氣。
電源再次開啟。
綠光流轉，比之前柔和。
“輸入訊號。”沈微瀾說。
冬珞按下按鈕。
螢幕上的波形跳動一下，隨即被拉長、解析，一條細線逆著軌跡往上爬。
一秒。
兩秒。
“有迴流！”冬珞聲音繃緊。
紅線在虛擬地圖上延伸，穿過城區，直指京南。
“資料中心！”春棠脫口而出。
坐標定住。
廢棄廠房，三層樓頂裝著老式天線陣。
“就是那裡。”沈微瀾盯著那一點紅，“他們用這裡中轉訊號。”
“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夏蟬問。
“不。”她說，“讓他們以為我們還不知道。”
“可萬一他們換了地方呢？”
“換不了。”冬珞調出頻段分析，“這頻率需要特定硬體支援，臨時搭不起新基站。”
沈微瀾轉身，“準備第二台。我們要放一台假裝置出去。”
“釣魚？”
“對。”她嘴角微動，“讓他們來偷，我們就順藤摸瓜。”
春棠馬上算成本，“兩台差不多要花掉本月研發預算的七成。”
“花。”沈微瀾說，“明天我就讓賬房再撥一筆。”
“從哪兒？”
“沈家。”她淡淡道，“他們既然說我不是沈家人，那我的錢，就該一分不少拿回來。”
屋外傳來腳步聲。
謝雲崢走進來，看了眼螢幕上的紅點，“你們找到了？”
“剛找到。”沈微瀾沒回頭，“你也該查到了吧？”
他站在她旁邊，“京南那片地，三個月前被一家空殼公司租下，合同簽的是文化專案備案。”
“又是裴鈞的手筆。”
“我讓人查了供電記錄。”他繼續說，“每天晚上十點到兩點，用電量突增，持續兩周。”
“他們在夜班乾活。”冬珞說。
“白天偽裝關閉，晚上偷偷執行。”沈微瀾冷笑，“挺會藏。”
謝雲崢看向她，“你要動手？”
“不動。”她說，“再等等。”
“等什麼？”
“等他們主動聯係監管局。”她目光落在螢幕上，“上次那個灰西裝男人，不會就這麼算了。他一定會再來。”
春棠忽然插話：“小姐，如果我們放出去的是假裝置，他們發現不對怎麼辦？”
“那就讓他們發現。”沈微瀾說，“我們不怕露破綻，怕的是他們不敢碰。”
“你是想激他們出手？”
“對。”她終於轉身，掃視一圈，“接下來幾天，所有人輪班守著。真機藏好，假機擺在明處。一旦有人靠近，立刻鎖源追蹤。”
“要是他們帶人強闖呢？”夏蟬問。
“那就打。”沈微瀾語氣平靜，“打到他們知道，這兒不是隨便能進的地方。”
秋蘅收拾藥箱，“我去配點迷香，萬一需要控製場麵。”
“彆傷人命。”沈微瀾提醒。
“知道。”她淡淡應了，“隻是讓他們睡一會兒。”
冬珞正在上傳加密坐標，“我已經設了自動報警機製，隻要那台假機被讀取，資訊馬上回傳。”
“好。”沈微瀾點頭，“都去準備。”
眾人散開。
春棠回到財務台翻賬本，夏蟬去檢查外圍監控，秋蘅帶著藥箱離開，冬珞繼續除錯係統。
謝雲崢沒走。
“你真打算回沈府？”他問。
“說過的話，不會改。”
“可你現在走不開。”
“我不回去。”她看著螢幕，“我隻是讓老夫人等著。等她熬不住了，自然會露出更多破綻。”
他沉默片刻，“你變了。”
“我一直這樣。”她抬眼看他，“隻是以前，沒人願意看見。”
他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實驗室隻剩她一人。
燈光照在螢幕上，那條紅線還亮著。
她伸手摸了摸反製手環，邊緣有些發燙。
“快了。”她低聲說。
通訊器突然震動。
冬珞的聲音傳來：“小姐，假機剛完成組裝。”
“送去b區。”
“可是……b區沒有獨立供電。”
“有就行。”她說，“不需要太穩定。”
那邊頓了頓，“明白。”
結束通話前，冬珞又說了句：“剛才測試時，假機的訊號泄露了一點。”
“泄露了多少？”
“很小，應該不會被注意到。”
“應該？”
“……但我看到，有一毫秒，紅點閃了。”
沈微瀾站起身。
“通知夏蟬，加強b區巡邏。”
“已經去了。”
她盯著螢幕，眼神漸冷。
“他們要是真來了，彆攔。”
“您是說……”
“放他們進來。”
“可萬一——”
“沒有萬一。”她打斷，“我要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通訊切斷。
她坐回椅子，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劃了一下。
門外風聲掠過。
燈忽閃了一下。
她沒抬頭，隻低聲道：
“來吧。”
夏蟬貼著牆根走到b區門口，手裡握著短棍。
走廊儘頭的攝像頭轉了個角度。
她眯眼看了會兒，耳麥裡沒有回應，她眉頭一皺，更加警惕起來。
“東側通風口有動靜。”
她正要再報一次，忽然聽見——
哢。
像是有人踩斷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