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281章 水軍主使終露餡
冬珞盯著殘留程式碼的軌跡，手指在鍵盤上敲得極輕，像是怕驚動什麼。
“這串字元……不是機器生成的。”她低聲說，“太亂，但亂得有規律。”
沈微瀾站在她身後，目光落在那行一閃即逝的數字上。“人寫的？”
“是。”冬珞點頭，“用的是三重巢狀加密，外層為商業協議格式，中層摻了古音律譜記法，最裡麵……是反向摩斯碼變體。”
沈微瀾眉梢一動，“母親教過你這個？”
“幽蘭密冊第三卷提過。”冬珞調出一個暗格界麵，“她說，真正的密信不在多複雜，而在讓人想不到它存在。”
“昨夜水軍又炸了一波，罵我們搞邪術。可奇怪的是，攻擊高峰和咱們基地斷網的時間完全對不上。”
“說明他們不靠係統推送？”沈微瀾問。
“對。”春棠開啟平板，“我拉了三個月的資料流圖，每次大規模抹黑前十二個時辰，都有一次境外伺服器脈衝波動。頻率固定，間隔精準。”
冬珞突然抬頭，“等等——剛才那段程式碼的振幅節奏，和那個脈衝……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
“不是巧合。”沈微瀾聲音沉了下來，“他們在用同一種訊號源指揮兩件事：一邊派人來探防，一邊操控輿論。”
“雙線並進。”冬珞迅速新建分析模型，“隻要破了這段碼，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水軍控製端。”
“不能聯網查。”沈微瀾提醒，“萬一他們埋了監聽程式，我們一連，核心資料就全暴露了。”
“我知道。”冬珞點了點桌麵一台老式解碼機，“用離線模組，純手工拆解。慢，但安全。”
“多久能出結果？”
“六小時。”
“給你三個。”沈微瀾看了眼牆上的鐘，“天亮前我要知道，是誰在背後發號施令。”
冬珞沒應聲，隻是加快了手速。
春棠走到另一側調出資賬係統。“我再核一遍資金流向。之前發現那筆‘文化讚助’款，簽批印章有個‘鈞’字，很特彆。”
“裴鈞？”沈微瀾念出這個名字。
“就是他。”春棠冷笑，“寰科聯名義上的顧問，實際掌控七成決策權。三年前他在詩會上當眾笑你‘女子論政，如蝶撲火’，還寫了篇《婦言不可乾國事》登在文報上。”
沈微瀾淡淡道：“他早就不滿了。”
“現在更不會手下留情。”春棠咬牙，“這筆錢從離岸信托轉出來，經過五層空殼公司，最後流入三家自媒體集團賬戶，全是水軍大本營。”
“時間呢？”
“每次轉賬後六時辰內，網上就會爆一輪新黑料。”
沈微瀾站起身，走到監控牆前。“也就是說，每一條謠言，都是花錢買的命案。”
“我們現在就把這些證據放出去？”春棠問。
“不行。”冬珞頭也不抬，“現在發，沒人信。他們會說我們偽造賬目報複。”
“那就先破碼。”沈微瀾語氣平靜，“讓真相自己走出來的路。”
三個人各自忙碌起來。
謝雲崢從外廊走進來，肩上還帶著夜露的濕氣。“外麵安靜了。”
“是假象。”沈微瀾沒回頭，“獵人收網前，總會先讓獵物放鬆。”
“你們查到什麼了？”
“快了。”冬珞忽然停下手，“最後一層解開了。”
螢幕上跳出一段文字：
“風起西林，霧掩東渠。
令已下，聲先行。
——鈞”
房間一時靜了下來。
“是他。”春棠咬牙，“裴鈞親筆指令！”
“不止。”冬珞放大訊號來源地圖，“這條資訊是從京南資料中心發出的，那裡正是寰科聯在國內的主控節點。”
沈微瀾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箭頭、金額，連成一張網。
“原來如此。”她輕聲道，“他們一邊派刺客試探我們的防禦反應，一邊用水軍混淆視聽，等我們焦頭爛額時，再突然發難法律訴訟，讓我們百口莫辯。”
“這就是他們的殺招。”謝雲崢皺眉，“輿論壓不死你，就用官司拖死你。”
“可惜。”沈微瀾將紙推到桌中央，“這次，輪到我說話了。”
“你要公開？”春棠問。
“當然。”她看著冬珞，“把所有證據做成報告：程式碼解析過程、資金流轉路徑、印章比對圖、還有這封密令原文。加上原始資料包，打包交給《清議錄》和《民聲日報》。”
“萬一他們不發呢？”
“不會。”沈微瀾嘴角微揚，“這兩家主編，都欠我一個人情。”
“你還寫文章？”春棠熟悉她的習慣。
“寫。”她提起筆，“就用‘雅鬥’體，讓他們看看，什麼叫以理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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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子產不毀鄉校，知言可興邦；今有人借筆殺人，以文為刃。
謗我者稱科學為幻術，實則懼其真；斥我者謂淨化為禍根，實則恨其清。
若清濁可淆，則天下無鏡；若善惡不分，則人間無燈。
今日執燈而來，非為自證，乃照爾等藏身之暗角。
——蘅蕪筆啟，不畏浮雲。”**
寫完最後一個字，她擱下筆。
“發吧。”她說，“明天日出前，我要全城都知道，誰在背後操縱這場風暴。”
冬珞立刻開始上傳檔案包。“已經預審通過了，《清議錄》主編說淩晨四點準時推送。”
“他們會不會連夜銷毀證據？”謝雲崢問。
“會。”沈微瀾望著窗外漸白的天色，“但他們來不及了。訊息一旦擴散，所有關聯賬戶都會被盯上，誰動誰就是心虛。”
春棠忽然想起什麼。“小姐，裴鈞有權調動國際法務團隊，他很可能反告我們侵犯商業機密或誹謗。”
“等著。”沈微瀾冷笑，“我巴不得他動手。隻要他敢走法律程式，我們就敢把更多東西翻出來。”
“比如？”
“比如三年前他在西北專案裡做的那些事。”她眼神冷了幾分，“貪汙治沙款，導致三村斷水。當時被壓下去了，但我手裡有村民按手印的證詞。”
房間裡一片沉默。
謝雲崢低聲道：“你早就準備好了。”
“不是準備。”她說，“是忍到現在。”
天邊泛起魚肚白。
監控屏上，輿情熱度曲線開始緩慢爬升。支援言論比例從五成五，跳到六成二，還在上升。
冬珞收到一條推送提醒：“#裴鈞
操控水軍#登上熱搜第三，閱讀量破千萬。”
春棠鬆了口氣，“有效果了。”
“這才剛開始。”沈微瀾站起身，走到主控台前，“他們以為輿論是他們的刀，其實……也是我們的盾。”
謝雲崢看著她側臉，忽然說：“你不怕他們狗急跳牆嗎？”
“怕？”她轉頭看他，目光清澈而堅定，“他們越急，錯越多。我們隻管等著，看他們把自己繞進死結。”
正說著，冬珞的電腦彈出一條緊急提示。
“怎麼了？”春棠湊過去。
冬珞臉色變了。“剛收到匿名郵件，附件是一段錄音。”
“內容？”
“是……謝老夫人和一個男人的對話。”她遲疑了一下，“那人說：‘隻要沈微瀾倒了，沈家產業自然歸旁支。您兒子的位置，也能保住了。’”
沈微瀾眉頭一皺。“聲音能識彆嗎？”
“正在比對。”冬珞操作幾下，“初步匹配……來自鎮國侯府東院書房的竊聽裝置。”
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
謝雲崢拳頭猛地攥緊。“她竟敢……”
沈微瀾卻異常冷靜。“原來婆母也牽進來了。看來這一局，不隻是為了打垮我。”
“你是說……”春棠聲音發緊，“他們想吞你的家產？”
“不止。”她看向謝雲崢，“他們是想借我的倒台，逼你站隊，甚至……換掉鎮國侯人選。”
謝雲崢瞳孔一縮。
“所以裴鈞纔敢這麼囂張。”冬珞喃喃，“他背後有人撐腰。”
沈微瀾冷笑一聲。“現在不怕了。”
她走到窗邊，晨光灑在臉上。
“以前我退一步，是想留幾分體麵。現在……”
她頓了頓，轉身看向眾人。
“誰再伸手，我就砍誰的手。”
春棠深吸一口氣。“那接下來怎麼辦？”
“等。”她說，“等他們出招。我們已經亮劍，該慌的是他們。”
謝雲崢忽然開口：“如果他們直接動用官麵力量呢？比如查封裝置，凍結賬戶？”
“那就看看。”她淡淡道，“到底是權勢硬，還是民心硬。”
冬珞的電腦突然響了一聲。
她點開新訊息，臉色驟變。
沈微瀾走過去看了一眼，眸光一凜。
螢幕上寫著：
“侵權調查通知已下達，今日上午九點，科技監管局將上門取證。”
房間裡瞬間繃緊。
春棠脫口而出：“他們動作這麼快？”
沈微瀾盯著那行字，片刻後笑了。
“好啊。”她說，“來得正好。”
她轉向冬珞，“把昨晚整理的所有原始研發記錄，全部列印出來。”
“還要繼續發後續證據嗎？”冬珞問。
“發。”她語氣平靜，“而且，加一條——我們願意接受第三方聯合審查。”
謝雲崢皺眉。“你不怕他們做手腳？”
“不怕。”她看著監控屏上不斷攀升的熱度曲線，“因為這次，全國都在看著。”
她拿起外套，準備出門。
春棠急忙攔住。“外麵危險！”
“我不去大門。”她笑了笑，“我去地下檔案室，親自押送資料。”
謝雲崢沉默片刻，抽出腰間短刀遞給她。“帶上。”
她沒接。“我不需要武器。”
“不是給你防身的。”他說，“是讓你知道，我不是旁觀者。”
她看著他，終於伸手接過。
刀身冰涼，握在手裡卻有些暖意。
她轉身走向通道口。
腳步未停，聲音傳來：
“告訴媒體，九點整，直播全程。”
春棠愣了一下，追上去問：“要是他們不讓我們播呢？”
“那就讓所有人知道——”
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最後一句話飄在空氣裡：
“為什麼他們不敢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