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263章 技術危機再升級
沈微瀾的手指剛在袖中劃完那個“三”字,指尖忽然一燙。她猛地抽手,掌心貼著的玉簡竟滾熱如炭,表麵浮起細密黑線,往四周蔓延。
她瞳孔一縮,立刻把玉簡按在案上。
“主腦遭侵。”她聲音壓得極低,卻像刀劈進空氣,“封口令,現在!”
夏蟬原本靠牆站著,一聽這話立刻彈身而起,箭步衝向通風道入口。那鐵柵欄早被她昨夜動過手腳,此刻一推便斜,露出半尺寬的縫隙。她抽出腰間軟劍,反手插進縫裡卡死,又從靴筒摸出兩枚小釘,釘進木框兩側——這是防人從外撬開。
春棠已經撲到側案前,懷裡賬本嘩啦攤開。她一眼掃去,脊背發涼——第三頁右下角的符文裂了道細縫,墨跡正一點點褪成灰白。
她手指發抖,飛快掀開夾層,扯出三根銅絲,喊道:“斷聯通道,快!”
謝雲崢撐著桌角站起來,肩上的舊傷讓他動作滯了一瞬。他沒管疼,幾步走到門邊,抬腳踹了下門檻下的機關石。地麵輕響,廳外迴廊幾處暗格同時閉合,發出沉悶的哢聲。
“外圍清了。”他回頭,“但東牆根有動靜。”
冬珞一直伏在地圖前,這時突然抬頭:“三股氣息,走地下。速度比常人快三倍不止,不是練家子就是用了藥。”
沈微瀾盯著玉簡,那黑紋越爬越多,眼看要纏住中心刻印。她抬手拍案:“秋蘅!”
秋蘅蹲在主腦旁,藥箱早就開啟。她捏著瓷瓶碎片往玉簡邊緣貼,碎口朝內,一圈排開。那瓷片一碰黑紋,就滋地冒起青煙,紋路退了半寸。
“鎮靈土有效。”她喘口氣,“但撐不了太久。”
沈微瀾轉向陳匠人:“你說的那個‘鏡心引’,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匠人跪在角落,抱著假圖紙瑟瑟發抖:“是……是能照人念頭的器物。隻要碰過原版玉簡,就能順著神識反推結構。他們說……這玩意兒一開,半個時辰就能複刻八成。”
“所以他們不怕假圖?”沈微瀾冷笑,“他們根本不在乎真假,隻要接觸過真品,就能自己還原。”
“對!”陳匠人點頭如搗蒜,“但他們必須靠近主腦三十步內才能啟動——太遠了接不上氣機。”
沈微瀾眼神一閃:“那你之前傳訊息,為什麼沒人用這法子當場破解?”
“因為……”他聲音更低,“啟動‘鏡心引’要獻祭活人血,還得是懂技術的。他們手下沒幾個識字的,敢靠近的都死過兩輪了。”
廳裡靜了一瞬。
春棠咬牙:“所以現在來的是什麼人?”
“是新的。”冬珞盯著地圖,“磁場波動變了。昨天井底那陣子,是金屬共振,像有大件器械埋在下麵。現在來的三股氣息,走的是舊排水道——那是我們三年前修係統時挖的暗渠,連圖紙都沒留。”
沈微瀾站起身,繞著主腦走了一圈。她伸手探進底座縫隙,指尖沾了點銀灰粉末,湊到燈下看。那粉遇熱微微流動,似水銀。
“這不是普通金屬。”她喃喃,“能吃符文。”
秋蘅湊近嗅了嗅:“帶腥氣,像是混了活物骨髓煉的。”
“那就不是機器。”沈微瀾目光冷下來,“是活的裝置。”
謝雲崢皺眉:“活的?”
“能吞噬能量的東西,不會是死物。”她說,“他們在拿人命喂這個係統。”
夏蟬握緊劍柄:“不如現在毀了它。反正假圖已經送出去,讓他們搶個空殼。”
“不行。”沈微瀾搖頭,“主腦裡存著十年記錄,還有三百多個村寨的供水圖。炸了它,下遊百姓三個月喝不上乾淨水。”
“可要是落到他們手裡……”
“那就讓他們拿不走。”沈微瀾轉身抓起藥杵,塞進秋蘅手裡,“加大鎮靈粉劑量,我要主腦進入休眠狀態——隻保留核心迴圈,切斷所有外聯。”
“休眠要二十分鐘。”秋蘅皺眉,“這段時間誰都碰不得主腦,包括我們。”
“夠了。”沈微瀾看向冬珞,“你畫出‘鏡心引’的作用範圍沒有?”
冬珞攤開新繪的圖:“以主腦為中心,三十步為半徑。但他們若分三路逼近,交彙點會在……通風道下方。”
沈微瀾立刻扭頭:“夏蟬!堵死那條道,用火油和石灰。”
“可那是唯一退路……”
“沒有退路。”她打斷,“今夜誰敢動主腦,就讓他埋在這兒。”
夏蟬不再多問,轉身去翻儲物箱。春棠已撥完算珠,抬頭道:“賬本加密隻剩七成效力,再過一刻鐘,關鍵頁全要變灰。”
沈微瀾走到主腦前,手掌覆上玉簡。那熱度燙得她指尖發麻,但她沒縮手。
“這東西不是我們的私產。”她聲音不高,卻讓所有人都停了動作,“是三百裡內百姓灶台上的清水,是孩子病後喝的第一碗藥。誰想搶,就得問過我們所有人。”
她收回手,從袖中取出一塊布巾,裹住玉簡:“秋蘅,準備封存。”
“等等。”謝雲崢忽然開口,“你剛才說‘活的裝置’,是不是意味著……它怕痛?”
沈微瀾一頓。
“你是說……反噬?”她緩緩轉頭。
“既然靠吸符文活著。”他盯著那銀灰粉末,“那給它吃毒呢?”
冬珞眼睛亮了:“我們可以改寫一段假資料,摻入蝕靈粉——它一旦讀取,就會順著訊號反噬操作者。”
“可怎麼送進去?”春棠問。
“用主腦自己發。”冬珞語速加快,“我們在休眠前植入一段迴圈指令,偽裝成自檢程式。它以為在偷資料,其實是在吞毒。”
沈微瀾看著玉簡,黑紋已爬到中心刻印邊緣。
“來得及嗎?”
“十五分鐘。”冬珞掐指算,“休眠前十分鐘植入,留五分鐘緩衝。”
“那就做。”沈微瀾拍案,“春棠負責改寫賬本裡的三組密碼,嵌入蝕靈序列;冬珞畫路線圖,標出訊號反彈可能波及的區域;秋蘅配藥,劑量要剛好夠傷人不毀器。”
她頓了頓,看向謝雲崢:“你帶夏蟬守東牆,若有異動,寧可錯殺。”
謝雲崢點頭,夏蟬已提劍在手。
“等等。”陳匠人突然出聲,“我……我知道他們用什麼容器運‘鏡心引’。”
所有人都看他。
“是青銅匣,上麵刻著雙蛇纏柱。他們每次出動,都有個戴麵具的人抱著它走前頭——那人呼吸很重,走路一瘸一拐,像是舊傷。”
沈微瀾眯眼:“你見過幾次?”
“三次。”他嚥了口唾沫,“每次都選子時三刻出發,從東街井底上來。”
冬珞刷刷幾筆,在地圖上圈了個點:“那就是他們的慣性節點。我們可以在這裡設陷阱。”
“不。”沈微瀾搖頭,“我們要讓他們覺得,主腦還在正常運轉。”
她拿起朱筆,在主腦外殼某處輕輕畫了個叉:“把假指令從這裡注入。他們以為破防了,其實是咬上了鉤。”
春棠已經開始撕賬本內頁,手指翻飛如織。秋蘅研磨藥粉,杵底發出細碎聲響。冬珞咬破指尖,在圖上寫下血咒封印。
沈微瀾最後看了眼玉簡。
黑紋停了。
就在即將吞噬刻印的刹那,整塊玉簡忽地黯淡下去,表麵凝出一層薄霜。
休眠啟動。
“還剩十四分鐘。”冬珞低聲道。
沈微瀾走到門口,望著外院漆黑的廊道。
風穿堂而過,吹得她衣角翻飛。
她忽然問:“謝雲崢,廚房通下水道的出口,真的堵死了嗎?”
他沉默兩息:“昨晚有人動過磚石。出口開了條縫,夠一個人鑽。”
她嘴角微動:“那就彆補了。”
外麵傳來一聲極輕的刮擦聲,像是指甲劃過石壁。
沈微瀾抬手,示意眾人噤聲。
她盯著那扇破窗,月光斜切進來,照見一粒銀灰粉末正緩緩飄落。
是誰開啟了通風道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