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237章 籌備艱難遇質疑
風把春棠的發絲吹到額角,她停下了手指。
沈微瀾腳步沒停,繼續前行。
謝雲崢回頭看了春棠一眼。
春棠低頭,指尖輕輕一按,五十萬到賬的提示跳了出來。她立刻新建了個資料夾,名字寫著“慎入-待查”。裡麵分了三欄:已撥款、凍結項、待驗證。那筆錢被她拖進“凍結項”,還加了三層密碼。
“先保電,再保采樣。”她說,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穩穩的,像釘進地裡的釘子。
第二天一早,夏蟬蹲在老研究所東牆外的排水溝邊,手裡捏著一根細鐵絲。大門被鐵鏈鎖著,鏽得厲害,可牆上貼的“危房禁入”告示卻是新的,紙邊還帶著油墨味。她抬頭看了眼監控探頭,眯了眯眼。
夜裡十一點,她翻進了圍牆。通風管道的蓋板一推就開,底下積著厚厚的灰,沒有腳印。她貼著管壁爬了二十米,落地時踩到半塊碎磚。聲音很小,但她立刻蹲下,手按在腰間的短刃上。
沒人回應。
她開啟頭燈,光線掃過走廊。牆皮掉了不少,但承重柱沒裂。配電室門開著,開關箱滿是灰塵,線路卻沒斷。她拍了段視訊,發給了冬珞。
天亮後,秋蘅帶著兩個人出現在門口,穿著環保局的製服,胸牌編號是冬珞從舊係統裡翻出來的廢棄號段。她手裡拿著一張列印的“委托調研函”,公章邊緣有點模糊,但看起來還挺正式。
保安老頭叼著煙,眯著眼看函件:“就你們幾個?這地方漏電、塌頂,前年還有人中毒。”
“我們帶了檢測儀。”秋蘅把檔案遞過去,語氣不軟也不硬,“這是市局備案的專案,三天內出初步報告。您要是不放行,我們就隻能請督查組來了。”
老頭嘬了口煙,擺擺手:“進去吧,彆出事啊。”
他們采了空氣、土壤和水樣,裝進密封罐。秋蘅蹲在實驗室門口,用小刀刮下牆角一層黑灰,放進試管。冬珞遠端調出衛星圖,比對建築結構時,發現地下二層有段通道沒標在圖紙上,連著變電站方向。
“不是原來就有的。”她盯著平板,“是後來加的。”
春棠在基金會辦公室核對預算。裝置清單列了兩頁,總價壓到一百二十萬,還是差六十萬。她打了三個電話,一個說在開會,一個說“等有論文再談”,第三個直接笑出聲:“風水陣加納米材料?你們拍電影呢?”
她掛了電話,把報價單往桌上一摔。筆筒晃了下,一支筆滾到地上。
謝雲崢站在講座會場後台,聽見前麵傳來鬨笑。他沒進去,靠在牆邊,聽著沈微瀾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出來。
“我們不談風水。”她說,“我們隻看資料。”
大螢幕亮起,南區三號井的對比圖鋪開。左邊是甲烷濃度曲線,峰值衝到850ppm;右邊是處理後的資料,三天內降到120以下。pm2.5也從320降到了45。
台下安靜了一瞬。
那個穿灰西裝的教授又站起來:“資料可以修,圖表能p。你們有第三方檢測報告嗎?有同行評審嗎?就憑一張圖,讓我們相信你們不是搞玄學的?”
沈微瀾沒動。
她開啟另一個檔案,調出視訊。畫麵裡是三號井現場,謝雲崢穿著防護服,站在井口邊,監測儀讀數跳動。她的畫外音在講操作流程:納米濾芯嵌入衡氣陣結構,植物共生層吸收殘餘毒素,能量場維持反應穩定。
“這是環保局陳副局長帶隊的驗收記錄。”她說,“如果您有興趣,明天我們可以帶您去城南老所,現場演示淨化過程。”
教授冷笑:“你們那破樓能通電嗎?彆到時候連機器都開不了。”
“電已經接了。”沈微瀾說,“明天上午十點,我們在老所實驗室等您。帶您的檢測裝置,帶您的團隊,帶您的懷疑。我們隻求一個——親眼看看。”
她說完,合上電腦,走下講台。
沒人鼓掌,也沒人說話。
她穿過會場,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聲音清清楚楚。謝雲崢迎上來,遞過外套。
“講完了?”他問。
“講完了。”她接過外套,沒穿,“他們不信。”
“有人信就行。”他低聲說,“陳副局長點頭了,市局願意掛名支援。至少,你能進實驗室。”
她點點頭,走向門口。
商務車停在路邊,春棠坐在駕駛座上,手中捏著銀行拒貸通知,抬頭看沈微瀾上車,便將通知摺好塞進包裡。
秋蘅在後座整理樣本,試管一排排插進箱子裡。夏蟬靠窗閉著眼,但手指一直搭在短刃柄上。
冬珞盯著平板,老所的三維圖在轉。她突然停下,放大地下二層那段通道。
“有人動過。”她說。
“什麼意思?”沈微瀾問。
“昨天我標記的坐標,現在變了。通道口被清理過,灰沒了,還有新腳印。”
車裡安靜了兩秒。
“不是我們的人。”夏蟬睜開眼,“我們的腳印我都記得。”
“變電站那邊呢?”沈微瀾問。
“訊號昨晚斷了十分鐘。”冬珞敲了兩下螢幕,“再連上時,ip跳了三次,最後停在城西。”
春棠突然說:“早上銀行打電話,說那五十萬……來源賬戶被注銷了。”
沒人說話。
車窗外,陽光照在梧桐葉上,斑駁地晃。
沈微瀾低頭看手機,南區三號井的監測資料還在更新,穩定在安全值。她點開“長歌一號”的設計圖,衡氣陣的環形結構靜靜轉著。
“裝置還能壓價。”春棠翻著預算表,“濾芯改用二手的,能省二十萬。”
“不行。”秋蘅搖頭,“二手材料不穩定,萬一淨化不徹底,前麵的努力就白費了。”
“招人呢?”沈微瀾問。
“沒人來。”春棠苦笑,“簡曆收了七份,六個是衝著‘神秘古法’來的,說要寫論文。還有一個問我們有沒有靈媒資質。”
夏蟬冷笑:“還不如我們自己上。”
“得進地下二層。”冬珞說,“那段通道,必須查。”
“白天不行。”夏蟬睜眼,“監控恢複了,新裝的,二十四小時聯網。”
“那就晚上。”沈微瀾說,“夏蟬打頭,秋蘅帶應急包,冬珞監控訊號,春棠守外圍。我跟夏蟬一起進去。”
“你不能去。”謝雲崢說。
“為什麼不能?”她看著他。
“你是專案負責人,不是探路的。”
“可我是第一個看見衡氣陣的人。”她聲音很輕,“我媽媽用它調藥,我用它治汙。這條路,我得走。”
謝雲崢沒再說話。
車停在老所附近。他們下車,分頭行動。春棠站在百米外的便利店門口,手裡拿著瓶水,眼睛盯著路口。冬珞在車裡架好裝置,戴著耳機,螢幕分成四格:監控畫麵、訊號流、地圖、時間軸。
夏蟬和沈微瀾從排水溝潛入。通風管比昨晚更暗,灰塵被人踩過,有兩道新鮮的鞋印,通向地下二層。
她們貼著牆走,拐過走廊,實驗室門虛掩著。沈微瀾輕輕推了下,門軸吱了一聲。
屋裡沒人,但桌上放著一個玻璃燒杯,底下一圈水漬。她伸手摸了摸,杯壁還有點溫。
“剛走不久。”夏蟬低聲說。
她們繼續往裡走,找到通往地下二層的樓梯。水泥台階有裂縫,但沒塌。下到一半,夏蟬突然停下,抬手示意。
下麵有光。
很弱,從拐角透出來,一閃一閃的,像手電快沒電了。
沈微瀾蹲下,拿出檢測儀。數值跳了跳,pm2.5正常,但voc(揮發性有機物)略高。
“不是汙染。”她低聲說,“是……樹脂的味道。”
夏蟬拔出短刃,貼著牆慢慢靠近。
轉角後是個小房間。牆上貼著幾張圖紙,和她們的設計圖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多了幾處紅筆標注:“能量場不穩定”“濾芯需雙層”“植物共生層忌陰生種”。
桌上攤著一本筆記,翻開的那頁寫著:“衡氣陣非陣,乃迴圈。失其一環,全盤皆崩。”
沈微瀾伸手去拿。
筆記突然被人從另一側合上了。
一隻手按在封皮上。
她們抬頭。
門口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四十歲左右,頭發挽成髻,眼神清亮。
她看著沈微瀾,嘴唇動了動。
“你終於來了。”她說,“我等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