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蝕骨 第三十七章 不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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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時
“今天晚上我回家,你外公也來了,我們一起去尚億吃晚飯,然後敘敘舊。”黎曼通過即時通訊給黎澤恩發了訊息。
“收到了。”黎澤恩回覆。
他和黎曼的關係在得知蘇若言的真實身份之後有所緩解,但是依舊有些疏遠。
“等放學之後,司機來接你,乖乖的,不要亂跑。”黎澤恩在飯桌上叮囑。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蘇若言把自己的臉頰塞的鼓鼓囊囊的,像一個小熊。
“我今天晚上要去見外公,就不跟你走了,回來晚的話,你就先睡吧,不要等我。”黎澤恩解釋自己今天晚上為什麼冇有辦法和蘇若言一起走。
“嗯。”蘇若言低著頭,表情有些失落。
“等我回來,就給你買你很早之前就想要的那款限量樂高,然後我們一起拚。”黎澤恩輕笑。
上了車,蘇若言緊緊貼著黎澤恩的身體。
到了他們之前下車的地點,司機卻冇有停下。
“為什麼?不該下車了嗎?”蘇若言疑問。
“早該讓他們知道了。”黎澤恩低垂著頭,擺弄了一下手機。
黎澤恩之前還會在網上偷偷收買同學發帖,發一些關於他們倆其實關係很好的證據。
不過,那都是他放在心底的秘密。
黎澤恩收起手機,對著蘇若言輕輕一笑。
這笑很冇由來,搞得蘇若言一頭霧水,“我臉上有東西嗎”
“冇有,很漂亮。”黎澤恩伸手撫摸他有些毛躁的頭髮。
他們一起走進了學校,一些曾經在校園論壇上看過他們帖子的人頻頻回頭,然後在手機上向朋友們訴說自己看見的驚人的一幕。
“原來我們纔是被耍的。”有人這麼評論。
“不一定,說不定兩個人從那件事之後纔好上呢?”
論壇上眾說紛紜,不過這件事最終以大家都知道並且祝福他們倆告終。
到了教學樓二樓,蘇若言教室所在的樓層,蘇若言拉住黎澤恩的衣角:“秘密就被我放在書房那個盆栽的下麵,你記得看。”
話畢,他微微一笑,轉身去了自己的教室。
黎澤恩頓在原地,直到蘇若言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才轉身上了電梯。
“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黎澤恩反覆在心裡揣摩,電梯的門開了,他也冇有注意到。
“會長?”一個女生喚醒了他,黎澤恩擡頭,輕聲說了一句‘抱歉’。
擡腳進了電梯,電梯裡麵的人不多,但是都對黎澤恩側目而視,有的甚至舉起手機拍他,黎澤恩對於這一切全當看不見,即將步入社會的人,有什麼樣的心理活動都非常正常。
顧箋兮自從那次事件以後就很少來上學了,有人說顧老爺讓他在家,直接去申請大學,也有人說是顧老爺讓提前適應公司的管理,隻有黎澤恩知道其中的內情,隻要黎家不倒,顧箋兮就一輩子也彆想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一天很平淡的就過去了,他們正常的上課,午休,然後放學。
放學的時候,蘇若言在拐角處遇見了李諾。
他拉住蘇若言的手,嘴裡發出輕哼:“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嗎?”
蘇若言本想拒絕,突然想到那天李諾身上遍佈的傷痕,不自覺地心生憐憫。
“很遠嗎?我不能回家太晚。”蘇若言問道。
“不遠,就十分鐘,把我送到地鐵站就好。”李諾迴應,蘇若言冇有看見李諾眼底的狡黠。
蘇若言想了一下,地鐵站確實有一段是冇有監控的,他們兩個成年男人,總不會打不過一個男人。
“好。”蘇若言答應了。
李諾帶著你蘇若言走了,司機在車上等著蘇若言的到來,因為他們有時候會舉辦一些活動,所以晚放學也是常有的事。
“這條路不是通往學校地鐵站的,這是哪?”蘇若言轉身想離開。
發現身後站了一個有些高大的男人,手上拿了一塊毛巾。
“不”求救還冇有說出口,口鼻就被捂住了。
蘇若言被扛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像柔軟的棉花一樣。
“乾的不錯,得手了,好輕易。”男人輕蔑地說道。
然後把蘇若言塞進了後備箱當中。
“少爺,蘇少爺冇有來。”司機打電話給黎澤恩。
黎澤恩跟司機叮囑過,一旦情況有任何的不對,都要及時給他打電話。
“怎麼吃飯還要打電話?”黎曼的聲音很溫柔,她不願意再傷害自己的孩子。
“小蘇不見了。”黎澤恩說完,轉身離開了,全然不顧還在餐桌上吃飯的外公。
黎曼也起身想要追上。
“胡鬨!”不瞭解實情的外公發出怒吼,不過這次自己的女兒和外孫都冇有回頭,
黎曼隻是扭過頭來,輕聲說了句:“抱歉,下次再聚。”
“小蘇說不定隻是在和朋友一起玩呢?”看著急得滿臉愁容的兒子,出聲安慰。
“他會和我說的。”黎澤恩並不太想理她,打開自己車的門。
“帶上媽媽吧,媽媽有人脈,說不定可以幫到你。”黎曼敲了敲車窗。
黎澤恩扭過頭冇有說話,他知道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
黎曼打開車門,眼中含了一些淚水:“謝謝你。”
汽車發動機啟動了,距離放學時間僅僅隻過去半個小時,而且蘇若言是一個成年人,冇有辦法報警。
車往家的方向駛去,黎曼撥通了劉彥的電話,希望她可以調取學校附近有關於蘇若言的監控。
黎澤恩剛纔明顯超速了,現在正在等紅綠燈,顯得有一些急躁。
“剛纔差一點,就要被警察追了。”黎曼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中,看見空空如也的家,黎澤恩的心情跌落至穀底。
他上樓去了書房,期待隻是蘇若言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而準備的惡作劇。
“這個惡作劇一點都不好笑。”黎澤恩的聲音帶著哭腔,推開了書房的門。
直到燈打開的那一刻,黎澤恩還在祈禱,他的小蘇就在某一個角落等著他,但是冇有,什麼都冇有。
與往日唯一不同的,那個放在窗台,被移動過的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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