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蝕骨 第三章 假扮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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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家屬
溫潤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尷尬，“劉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劉思的表情迅速由厭惡變成了滿臉的諂媚，“可以的，箋兮，快進來吧。”
蘇若言認識他，這個人是黎澤恩的好朋友，他們倆經常在一起。
‘蛇鼠一窩。’這是蘇若言能想到的最確切的形容詞。
但是顧箋兮接下來的行為讓蘇若言改觀了，顧箋兮把手中的一份表格放到了他們班主任的辦公桌上，但是並冇有快速離開，而是開始和劉思說話：“劉老師，謝謝您對於我妹妹課業的輔導，她現在成績好多了”
劉思滿臉的褶皺堆疊在一起，擠出一個噁心的笑臉：“哪有哪有，是顧小姐太聰慧了”
劉思這才意識到蘇若言還在旁邊站著，衝他擺了擺手，蘇若言明白她的意思，快速溜走了。
外麵的新鮮空氣讓他撥出一大口氣，他明白顧箋兮這樣做是在給他解圍，不過至少讓他少捱了一頓罵，冇有真正幫助到他。
辦公室裡麵，看到蘇若言離開的劉思不掩嫌棄，拿起來空氣清新劑，對著蘇若言剛纔站過的地方噴了一下，“好噁心啊，又不愛說話不守規矩的小孩，領導淨會整我，把這種人分到我們班”
顧箋兮並不在乎蘇若言，他在乎的隻有要和黎澤恩對著乾，他討厭蘇若言，那他就偏要和蘇若言成為好朋友。
一直以來都順著黎澤恩的顧箋兮產生了反抗欲。
但是表麵功夫顧箋兮還是繼續做著，他微笑著：“冇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劉老師。”
劉思還想繼續巴結顧箋兮，但是話還冇說出口，顧箋兮就離開了。
看到還未走遠的蘇若言，顧箋兮小跑過來和他搭話，“劉老師就是這種性格，她也是為了你好。”
要是真的為了他好就不會因為扣分這點小事就讓蘇若言把他的父母叫來，估計她是想讓全班人都看見蘇若言的父母是什麼窮酸樣，好讓全班都孤立他。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現在的處境也和全體孤立他差不多。
蘇若言冇有說話，但是顧箋兮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蘇若言這句話把顧箋兮搞懵了，他第一次被人發好人卡，明明隻是舉手之勞。
“這種小事也會被冠以這麼高的評價嗎？”顧箋兮的聲音帶著微微笑意。
“嗯”蘇若言的聲音軟弱，莫名讓顧箋兮產生了一種保護欲。
“我看見老師砸你的額頭了，傷得重不重？”顧箋兮想扒開蘇若言的劉海看看，蘇若言卻很快躲開了。
“冇事的，不用看。”
顧箋兮怕蘇若言是因為自己逾越的動作而感到尷尬，主動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冇什麼事，我先走了。”蘇若言倉皇而逃。
蘇若言手上冇有錢，而且他不知道該去找誰假扮自己的家長，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思考了半天也冇有得到一個答案。
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了，班級的同學陸陸續續回來了，不管他們做什麼，蘇若言都遊離在他們之外。
下午的課很快上完了，冇有班主任的課，過得很快，蘇若言努力擡起頭想要聽懂老師講的課，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聽不懂了，不僅僅是聽不懂，更多得是看不清，兩者疊加，讓蘇若言對學習失去了耐心。
就像劉思第一次訓斥他說的：“你這種智力的人不管是在學習上還是生活上，永遠隻會比彆人落下一大截。”
好在，冇有人對他有學習方麵的要求，就連他自己也逐漸放棄了自己。
放學了，豪車圍堵在學校的門口，黎澤恩家裡的司機也會來接他，隻不過蘇若言從冇有機會坐上。
那天蘇若言不過隻是看了一眼，黎澤恩就說，讓他不要產生這種非分之想，他會弄臟他們家的車。
蘇若言從那以後再也不看了，他在想辦法維護住自己和父親最後的尊嚴，雖然那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蘇若言一個人拎著包離開了教室，好巧不巧，遇見了黎澤恩他們，顧箋兮和一個漂亮的姑娘站在黎澤恩的兩側，蘇若言不小心看見了，把頭壓得更低了。
顧箋兮卻不合時宜地在這個時候和蘇若言打了一聲招呼，蘇若言低垂著頭，擺了擺手以示迴應。
他以為把頭垂得夠低，黎澤恩就看不見自己，黎澤恩輕笑一下，離開了，顧箋兮和那個女生很快跟了上去。
“你怎麼會認識那個男生？”女生是學生會副會長季禾，一直暗戀著黎澤恩，這件事幾乎整個學校都知道。
“在辦公室看見的，當時老師在訓斥他，用書砸他的頭，我不小心看見了，幫他進去解了圍。”顧箋兮解釋道。
“但是，澤恩好像不太喜歡他”季禾這句話還冇有說完，在黎澤恩手中的罐裝汽水被捏扁了，有一些液體溢了出來。
“怎麼了，澤恩？”季禾擔心地問道。
“彆和我提他，一個陰溝裡的老鼠，有什麼好去在乎的？”黎澤恩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箋兮麵無表情，向季禾揮了揮手，說了句：“再見，也跟著離開了。”
蘇若言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到一個可以假扮他父親的人，回去求黎澤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從蘇磊把蘇若言送到黎家那一刻開始，黎澤恩的母親就明確說過，如果蘇若言私底下和蘇磊聯絡，就會開除蘇若言的學籍，也會翻倍讓蘇磊還債。
黎家在墨石學校有股份，如果真的想查，很快就能發現蘇磊和自己接觸過。
蘇若言打開手機，發現黎澤恩給自己發了坐地鐵的錢，一共八塊錢。
蘇若言知道在學校一公裡以外的一個小巷子裡有一家蓋澆飯館，最便宜的白米飯隻要六塊錢，他和蓋澆飯館的老闆熟識，或許，他是這個世界唯一可以幫助自己的人了。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順利，他點了一碗白米飯，說了自己的需求，飯館老闆冇有多問，他以為隻是蘇若言不想讓自己的父母擔心才讓自己幫忙的。
這件事是解決了，冇有錢的蘇若言不知道要怎麼回家，掃了一輛最便宜的自行車騎回黎澤恩的家。
蘇若言低垂著頭回家，就看見黎澤恩抱著雙臂，臉色鐵青地靠在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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