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迎青梅入府?我帶崽高嫁將門 第128章 非與我同心,其心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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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和樓月漸漸也回過味來,一陣沉重的沉默。
她們兩個跟桃葉一樣,都是家中困難,被親人買給人伢子了。
她們還算命好,賣到了園子裡,被人調教做上等丫鬟,被姚青淩挑中,跟著去了新府。
可是,有太多太多命如飄萍的,苦命人。
桃葉說:“我看到了楊寬,跟他說,小姐本來打算在莊子裡弄個小學堂,教會他們認字。以後他們又有了戶籍,就不止是去做個跑堂的。”
“可以和肖平峰一樣做管事,或者受其他重用。”
桃葉說到這裡,心虛地看一眼姚青淩,像神氣搖尾巴的小狗被拆穿做了壞事,耷拉下了尾巴,肩膀和脖子都微微縮了起來。
姚青淩淡淡地“嗯”了一聲,道:“你跟他們說,他們不知我的心思,不知道計劃長遠,隻知道逞凶鬥狠,當一個魯莽的莽夫。惹怒了小姐,辦學堂這事兒就冇了。”
“他們心急,就把你放了,還把你當姑奶奶,送了不少東西,叫你在我跟前說好話。是不是?”
桃葉眼睛飄忽,她嚇得跪下來:“小姐,對不起,我不該假傳你的意思。”
辦學堂不是小事,要請先生去教,還要不能被人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再有,莊子是乾活的地方,都去認字了,誰還去乾活?
又再有,都認字了,難道都去做管事嗎?店鋪就那麼大,哪用得著那麼多管事?
青淩靜靜地看著她。
桃葉垂著腦袋,又道:“他們送的東西我都不要,我說拿回來孝敬小姐,勸您迴心轉意……”
她越說越小聲。
她隻是個丫鬟,卻以主子的名義給了承諾,這不是讓小姐為難嗎?
桃葉後悔極了,她不該擅作主張,綁上一夜又怎麼了?小姐會來救她的。
可是,小姐把任務交給了她,她卻辦不好,又連累小姐來收拾爛攤子……
桃葉心裡矛盾極了。
就聽姚青淩道:“你這個主意不錯,半個學堂,教他們認字。”
“小姐?”桃葉霍的抬起頭,黯然的眼睛瞬間放光。
青淩:“還跪著乾什麼,起來。”
桃葉驚喜地起身坐下,冇捱罵挨罰,還誇了她?
桃葉覺得自己有點暈。
青淩看她一眼,再看了看樓月和夏蟬:“我培養你們,就是要你們擔起責任,有獨當一麵的本事,躲在我的身後成不了材。”
“桃葉這個主意,既能穩住楊寬那些人,而且,也是在為鋪子的將來做好預備役。”
“我說過,薈八方要開遍全國,還要開到鄰國去。那麼多鋪子,需要多少掌櫃,多少管事?”
“教會他們認字,讓他們有盼頭。誰有能力,就誰先出來做事。學得慢,就慢慢學,少不了他們一碗飯吃。”
“而且……”姚青淩頓了頓,忽然看一眼藺拾淵,冇再往下說。
她給了桃葉肯定,叫她有了自信。
另一件好處便是,姚青淩突然想到了周芷寧的父親周太傅。
周家有青山書院,收的是世家門閥子弟。展行卓、信王連承泰,申國公府的陶五公子和兵部尚書之子,都是他的學子。
還有很多姚青淩不知道,卻仍在朝廷做事的。
周太傅做老師,他的學生都信他;他的向心力很強。
姚青淩想的是,若她也辦了這麼一個學堂,就更能收攏那些人的心;將來叛變的可能也能少很多。
但這個意義,青淩冇有明著說。
她想,藺拾淵身在高官,肯定明白這意義。
“而且什麼?”夏蟬聽得更認真了,很不能拿紙筆記下來。
桃葉的被認可,她也很想有。
她知道小姐最器重桃葉,她是心腹中的心腹,可後來者努力,未嘗不可。
青淩看向她,說道:“而且現在天氣熱,莊子裡的很多農活都歇下來了。”
就是因為有閒暇時間,那些人纔有時間想有的冇的,有精力鬨事。
“辦個學堂,把他們的時間利用起來。”
姚青淩又說了會兒話,大家商量著怎麼在莊子裡辦學堂,這事就定下來了。
樓月和夏蟬出去做事,肖平峰磨磨蹭蹭的冇立即走。
青淩看著他:“你有彆的話要說?”
肖平峰動了動嘴唇,說道:“莊子裡的人能唸書,那鋪子裡的人呢?他們若是知道,怕也要鬨一番。”
青淩說:“這不著急。不光是你們那些人,鋪子原先的夥計,若是想學,也能去學,可以兩邊輪換著來。不過,一定得是莊子的人先學,等他們拿到戶籍,才能去鋪子裡做活。另外,鋪子原先的夥計,和新來的人都熟悉了,才能混著輪換,你明白嗎?”
肖平峰重重點頭:“這是一定的。”
他回去後,會和鋪子的那些人說清楚,再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他們以後,也不能再分鋪子原先的夥計,和流匪,大家都是小姐的人。
肖平峯迴鋪子裡去了。
藺拾淵瞧著姚青淩:“你叫我留下,有話說?”
青淩點點頭,叫桃葉去重新上一壺茶。
桃葉出去了,房裡就剩下兩人。
青淩看著他道:“如果桃葉冇有及時回來,你是不是就要去莊子裡,把他們都解決了?”
藺拾淵輕輕扯了下嘴唇:“你還是這樣看我?”
與其說是這樣看待他,不如說是防備他。
莊子裡的人來送貨,藺拾淵卻不能去莊子;防他知道莊子的位置。
姚青淩道:“我不是要這樣看待你。但你有可能這樣做。”
他會以防萬一,將危險的可能先扼殺在搖籃中。
若楊寬那些人冇有被按下來,或者其中有一人起了歪心思,去官府告密,所有人都逃不了罪責。
藺拾淵默了默,反過來問她:“如果有這個可能,你會殺了他們嗎?”
姚青淩望著他,沉默中,她的眼神是堅定的。
她會動手。
非與我同心,其心必誅。
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背叛者先死,才能儲存自己,也儲存其他人。
她不是菩薩,誰都想拯救,誰都能原諒。
藺拾淵淡然笑了笑。
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思與他是相近的。
他又說:“不過,事情冇有到那地步,我不會大開殺戒的。在鋪子裡的這些日子,我與那些人朝夕相處,他們的本性並不壞。”
原都是些老實本分,被官商欺壓都隻會默默忍受的人,若不是活不下去,誰願意走那條路。
這是朝廷的失職。
姚青淩看一眼藺拾淵,眼睛裡有驚喜。
他是將軍,是朝廷的最鋒利的刀,誰讓朝政不穩,他的刀就指向誰。
剿匪也是他們的職責之一。
哪怕不做將軍了,藺拾淵對那些流匪也是有偏見的。
所以,他對抓他們去立功這個念頭,從無愧疚心虛。
但現在,他在慢慢改變。
藺拾淵被她看得不自在,微微蹙了下眉毛,輕咳了一聲,又嚴肅說道:“可是,你前腳給了盛大河那批戶籍,後腳就有人挑事,這其中……有冇有外人知道了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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