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欠我賒刀債，重生後我殺瘋了 第20章 初入外門的夜晚
夜風裹著桂花香從窗縫鑽進來時，靳謙正坐在桌前摩挲那塊地脈靈珠。靈珠的淡金色光在油燈下泛著暖，映得他指尖的萬象戒也亮了層薄銀，戒紋裡還沾著點東荒的土——早上收拾行李時沒擦乾淨，現在倒成了念想，指尖一蹭，像還能摸到後山溶洞的潮意。
這是他第一次睡在不是土炕的床上。鋪蓋是天機閣給的，被褥裡填著「雲絲草」的絨，軟得像裹著團雲，卻不如家裡的粗布被暖和。他躺了會兒就起身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是母親夜裡添柴的咳嗽聲，是院外狗叫的動靜，還是東荒土炕特有的、曬透太陽的味道。
桌上擺著陳雲白天給的《奇物初論》，書頁還夾著片星塵砂的標本，淡銀色的細砂粘在紙上，像撒了把碎星。靳謙翻到「空間異能與奇物融合」那頁，裡麵寫著「地脈靈珠可穩空間，若與水係奇物同融，可生『水幕空間』，禦敵護己皆可」，他摸了摸懷裡的風鳴晶，淡青色的晶球還溫著，心裡琢磨：要是以後找著水係奇物，真能融出這樣的東西？
正看著，院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還有個女聲在低低說話：「你明天去不去落星湖？聽說最近水紋晶長得旺，正好練水係異能。」另個聲音接道：「去啊，李雪師姐說帶我們去，還能順便采點靈草。」
落星湖？水紋晶？靳謙心裡一動，這兩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哦，是柳清月提過，外門弟子常去那收集低階奇物，水紋晶能助水係異能修煉，還能換貢獻點。他趕緊把這名字記在心裡，想著明天問問陳雲，能不能也去看看。
腳步聲遠了，院裡又靜下來，隻有桂花瓣落在地上的輕響，「沙沙」的，像林婉兒在藥圃裡拔草的動靜。靳謙放下書，從包袱裡翻出張奶奶繡的布鞋，鞋頭的艾草碎末漏了點出來，他小心地塞回去，指尖碰到鞋麵上歪歪扭扭的枯榮草繡紋，突然想起臨走時張奶奶說的「等你回來吃紅薯餅」，鼻子有點發酸。
他把布鞋放回包袱，又摸出王鐵匠打的玄鐵護心鏡，護心鏡上還留著影殺者毒刃劃的淺痕，他用指尖蹭了蹭，想起王鐵匠光著膀子打鐵的樣子，黑脊梁上的汗珠子像小太陽，心裡又暖了些。這些東西揣在懷裡，像揣著東荒的一小塊天，讓他在這陌生的外門裡，少了點慌。
「該練練異能了。」靳謙嘀咕了一句，把地脈靈珠放在桌上，又拿出風鳴晶。白天在斷靈穀悟了空間折疊，還沒好好試過，正好趁這夜裡安靜，練練怎麼把靈珠的氣融進異能裡。他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先引著風鳴晶的淡青風勁繞著靈珠轉——風勁剛碰到靈珠，靈珠就亮了，淡金色的光裹住風勁，像兩團小光揉在了一起。
他試著把這混合能量往萬象戒裡引，戒麵突然燙了下，比平時融合奇物的熱更急些，他心裡一緊，還以為出了岔子，卻見戒麵上的紋路突然亮了，銀灰色的刻痕順著桌麵鋪展開，竟在桌上投出個模糊的光影——是張地圖！
地圖上標著幾個淡金色的點，其中一個旁邊寫著「落星湖」，還有行小字：「水紋晶下藏『避水玉』，可助空間異能禦水」。靳謙湊得更近，呼吸都放輕了——這是萬象戒自己投影的？難道靈珠的氣觸發了戒指裡的什麼？
他試著用指尖碰了碰「落星湖」的光點，光影晃了晃，又彈出行字：「靈脈交彙，空間節點密集，宜練折疊」。靳謙心裡又驚又喜，這戒指竟還藏著這樣的本事！看來落星湖不僅有水紋晶，還有對他空間異能有用的東西，明天一定要去問問陳雲，能不能去那。
光影慢慢淡了，戒麵的溫度也降了下來，靳謙還愣在桌前，手裡攥著地脈靈珠，心跳得厲害。他想起老鬼說的「萬象戒是上古奇物，藏著很多秘密」，以前隻覺得能融奇物、裝東西，現在才知道，這戒指裡還藏著地圖，能指引他找奇物，甚至幫他練異能。
「得把這地圖記下來。」靳謙趕緊摸出陳雲給的紙筆，雖然他字寫得不好，還是一筆一劃地畫——落星湖的位置在天機閣東南方向，旁邊有座小山，地圖上還標著條小路，應該是去那的近路。畫完了，他把紙摺好，放進懷裡，緊貼著阿塵的木牌，心裡踏實了不少。
窗外的天更黑了，遠處傳來鐘樓的聲音，「咚——咚——」，一共敲了九下，陳雲說過，外門的鐘樓敲九下就是亥時，該歇了。靳謙把地脈靈珠和風鳴晶放回儲存盒，又檢查了一遍包袱裡的東西——布鞋、護心鏡、解毒丹、野栗子，一樣都沒少，才放心地吹滅油燈。
躺在床上，他還是睡不著，睜著眼睛看帳頂。外門的夜晚很靜，沒有東荒的蟲鳴，也沒有野狗的叫，隻有通天藤偶爾傳來的「沙沙」聲，像老鬼在山洞裡抽旱煙的動靜。他想起明天要去內門見吳長老，要商量五行遺跡的事，還有可能去落星湖，心裡又有點期待，也有點慌。
期待的是能學更多奇物知識，練更強的異能，慌的是怕自己做得不好，給陳雲、柳清月添麻煩，更怕辜負老鬼和村民的期待。他摸了摸懷裡的地圖，又摸了摸指尖的萬象戒，心裡默唸：娘，張奶奶，王鐵匠，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的，等解決了暗夜盟，就回去看你們。
不知過了多久，靳謙終於有了睏意，迷迷糊糊間，他好像又回到了東荒的家，母親在灶房煮著紅薯粥，張奶奶坐在門檻上繡布鞋，王鐵匠在隔壁打鐵，「叮叮當當」的，特彆熱鬨。他笑了笑，往被子裡縮了縮，這一夜，終於睡得安穩了。
天快亮時，靳謙被院外的鳥叫聲吵醒。他揉了揉眼睛，推開窗戶，晨光已經灑在桂樹上，淡金色的光裹著花瓣，落在地上像鋪了層碎金。遠處的通天藤泛著淡銀的光，幾個早起的外門弟子已經抓著藤條往各堂院去，腳步聲、說話聲慢慢多了起來，新的一天開始了。
靳謙伸了個懶腰，摸了摸懷裡的地圖，心裡的慌意少了，多了點堅定。他知道，今天會是忙碌的一天，見吳長老，議五行遺跡，說不定還能提起落星湖的事。但不管多忙，他都會好好的，因為他的懷裡裝著東荒的念想，手裡握著萬象戒的秘密，腳下走著屬於自己的奇物路。
他疊好被子，把包袱裡的東西收拾整齊，又摸了摸腰上的玄鐵護心鏡，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外門的清晨，桂花香更濃了，通天藤的光更亮了，一切都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