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重之人 第10章
努力不去聽身後的聲音。但那些聲音還是鑽進我的耳朵:皮帶抽打的聲音、求饒的聲音、慘叫的聲音...
回到修車鋪,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建國問我為什麼走神,我隻說太累了。
晚上去給母親送藥,路過藥店時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孫德貴正在抓著櫃檯咳嗽。
“肺癌晚期的藥很貴的,”護士小聲說,“要不要考慮放棄治療?”
我躲在門外,聽見孫德貴說:“不行,我還有案子冇破。”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很想進去告訴他真相。可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李四平發來的資訊:“明天還有活。”
我看了眼藥店裡的孫德貴,默默走開了。
路過文具店,我買了一大包創可貼。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李四平的人總是隨身帶著這個。
回到家,建國正在畫畫。這次畫的是一隻受傷的小狗,旁邊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爸,你說小狗為什麼不躲開呢?”他認真地問我。
我愣住了:“什麼?”
“就是被壞人打的時候,為什麼不跑呢?”
我蹲下來看著他:“也許...也許是冇地方可去吧。”
建國歪著頭想了想:“那爸爸呢?爸爸有地方可以去嗎?”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夜裡,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白天倉庫裡的場景不斷在眼前閃現。我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鏡子裡的人看起來那麼陌生。
手機又震動起來。
“今天表現不錯,”是李四平的資訊,“以後機會還多著呢。”
我關掉手機,在黑暗中摸到床頭櫃上的創可貼。撕開一片,貼在根本不存在的傷口上。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和那個偷車賊,都是籠子裡的困獸。區別隻是,我的籠子看不見而已。
7
最近我迷上了演戲。
比如說,每天早上我都會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其實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