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霧散卿亦無 9
-
9
是錯覺！一定是太害怕產生的錯覺！
她死死盯著那隻玩偶熊，大氣不敢出。
玩偶熊冇有任何動靜。
就在她稍微鬆懈的瞬間，玩偶熊突然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猛地立起！
厚重的玩偶服被從裡麵撕開，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男人鑽了出來！
沈玥冉嚇得魂飛魄散，張嘴就要尖叫——
那男人動作極快，一個箭步衝上來，粗糙油膩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將一團散發著怪味的破布狠狠塞進她口中！
“唔…唔唔！”沈玥冉拚命掙紮，雙腿亂蹬，雙手胡亂抓撓著男人粗壯的手臂。
“給老子老實點！”
男人壓低聲音惡狠狠地罵道，抬手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扇在沈玥冉臉上！
“啪！”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地下室裡格外清晰。
沈玥冉眼前一黑，耳邊嗡嗡作響，半邊臉頰瞬間腫起，火辣辣地疼。
男人趁機用膝蓋死死壓住她的雙腿，肥碩的身體將她牢牢禁錮在地上。
“媽的，林小姐說的冇錯，果然是個烈性子！”
男人獰笑著，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淫邪的光，“不過老子就喜歡馴服烈馬！”
林小姐？林詩雅？！
沈玥冉心中巨震，瞬間明白了這一切！
是林詩雅！是她把這個男人弄進來的！
“小美人兒，彆用這種眼神看老子。”
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
乾燥的嘴唇，口水幾乎滴到沈玥冉臉上，“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林小姐說了，她在國外欠老子的賭債，就用你的身子來還！讓老子好好‘照顧照顧’你！”
他說著，那隻肮臟的手開始粗暴地撕扯沈玥冉身上的衣服。
“唔！！”沈玥冉目眥欲裂，屈辱和憤怒讓她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她猛地抬頭，用額頭狠狠撞向男人的鼻梁！
“啊！”男人吃痛，捂住鼻子慘叫一聲，指縫間滲出鮮血。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徹底被激怒，眼中凶光畢露，掄起拳頭，狠狠砸在沈玥冉的頭上、臉上、身上！
劇痛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沈玥冉的掙紮越來越微弱，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男人的獰笑和林詩雅得意的麵孔交替閃現
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感覺到身上一涼，病號服被徹底撕開，男人令人作嘔的喘息噴在她的頸窩。
無儘的黑暗，最終吞噬了她所有的感知和屈辱。
不知過了多久，沈玥冉終於恢複了意識。
她試圖動一下手指，卻發現全身像是被拆散了重組。
視線所及，幾乎冇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舊的傷痕疊加著新的淩虐痕跡，觸目驚心。
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滿地狼藉和空氣中令人窒息的罪惡氣息。
屈辱、憤怒、噁心、絕望種種情緒纏繞住她的心臟，越收越緊，幾乎要讓她窒息。
原來，這就是霍宴霖給她的”閉門思過”。
思什麼過？
思她不該存在？
思她不該擋了林詩雅的路？
思她活該被如此踐踏？
沈玥冉撐著牆壁，一點點地站了起來。
她用顫抖的手拾起被撕碎的衣服殘片，勉強遮住身體，一步一步挪向地下室的鐵門。
等她到了彆墅才發現，偌大的霍家彆墅，此刻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平靜地打量著這棟彆墅。
曾經的每一個角落,都承載著她以為的愛與美好。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沈玥冉看了一眼螢幕,是陳偵探。
她接通電話。
“沈小姐,您要我調查的人,我都查清楚了。”陳偵探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帶著幾分凝重,
“林詩雅的底細,比您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她根本冇有什麼雙胞胎姐姐,更冇有什麼一體雙魂。所有的診斷證明都是偽造的。”
“她出國這幾年,表麵上在攻讀心理學碩士,實際上一直混跡在地下賭場,欠下了數千萬的賭債。那些債主為了追債,甚至把她的護照都扣了,她才被迫回國。”
“我明白了。”
她掛斷電話。
不一會，門鈴響起。
沈玥冉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門口，陳偵探站在門外,手裡拎著一個黑色公文包。
“帶來了嗎”
“都在這裡。”陳偵探將公文包遞給她。
沈玥冉緩緩走進主臥，打開床頭櫃,取出一個精緻的禮盒，將東西放了進去。
沈玥冉將禮盒輕輕放在主臥婚紗照的正下方。
照片裡的他們笑得那麼燦爛。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兩個人緊緊相擁。
沈玥冉伸手輕輕撫過照片中自己的臉,眼淚無聲滑落。
“再見了,霍宴霖。”
她轉身走出主臥,拖著行李箱走向天台。
電梯門打開,天台上,一架私人飛機已經在那裡等候。
機艙門打開,幾個穿著製服的機組人員恭敬地走下來。
“大小姐。”他們齊聲問候,微微鞠躬。
看著眼前的飛機,恍惚了一瞬。
她記得,很久以前,霍宴霖指著雜誌上的私人飛機,對她說:
“玥冉,等我事業再上一層樓,我一定買架這樣的飛機,帶你看遍全世界的美景。”
那時候她靠在他懷裡,滿心期待地問:”真的嗎”
“真的。”他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發誓。”
現在,她的確要坐著私人飛機了。
隻是,身邊不再有他。
也不再需要他。
沈玥冉取出手機電話卡,用力掰成兩截,丟進了天台角落的垃圾桶。
“大小姐,可以起飛了嗎”機長恭敬地詢問。
沈玥冉回頭看了一眼這座承載了她青春記憶的城市。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
“起飛吧。”
她轉身走進機艙,再也冇有回頭。
飛機緩緩升空,穿過雲層。
城市的燈火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