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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有靈 伶人獻舞,攝魂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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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人獻舞,攝魂鈴音

寂靜的夜空嘩然被火光籠罩,所有宮人霎時驚慌失措。

“快來人啊!走水了!”

宮人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哪裡走水了,著急忙慌地跑出去。

然而剛到門口,就被一道炙熱的力量攔了下來。

“慌什麼,是小爺我來了。”一道囂張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花園中的溫度直接飆升,所有的花都開始枯萎,毫無修為的凡人們熱汗淋漓。

“出個場而已,如此惹眼,有病。”林伍在靈台中罵道。

來人不是其他,正是蕭嶼在夜眠村底下見過的妖族火斐。

火斐大張旗鼓而來,幾個閃越,就出現在蕭嶼的身邊,精緻俊逸的五官,氣勢滔天的威壓。

“好久不見啊。”火斐挨著蕭嶼坐下,然後露出笑容,“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

“不介意。”蕭嶼說道。

火斐愉悅,收了渾身的氣壓,四周炙熱瞬間消散,涼風襲來,眾人清醒,下意識擦了擦汗,卻發現額頭根本就沒有汗珠,原來都是錯覺。

“火斐見過長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火斐依舊是坐著的,隻拱了拱手行禮。

墨景曦和墨景淵側目看過來,此次百花宴並沒有邀請妖族,這火斐不知是友是敵。

“多禮了。”墨景曦隔著輕紗緩緩道。

墨景淵沒說什麼,淡淡偏過頭。

火斐明顯對蕭嶼的興致大過兩位皇室貴人,湊過來神秘兮兮道:“猜猜等會兒還有誰會來?”

“年師姐和蘇師姐會來。”

火斐瞅他兩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怎麼隻唸叨兩位師姐?”

蕭嶼還沒有說什麼,門外便響起一道歡悅的聲音。

“唸叨我們怎麼了?我和師姐修為樣貌絕頂,哪點不行了。”年雲蝶走進來,一身青衣,飄逸如仙,頗有些不滿。

一身黑衣的蘇如妄跟在她身後,想拉住她也沒拉住。

“火斐,我敬你年紀大,老在我師父麵前說我就算了,怎麼還挑撥離間!”年雲蝶走到火斐麵前,就差指著鼻子罵了,“你這花花公子,少來禍害我們小師弟。”

“多日沒見,你這目無尊長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火斐歎氣道,“你師父就是這麼教你的?”

“少拿我師父壓我!”年雲蝶說著就要擼起袖子了。

蘇如妄連忙擋在她麵前,“前輩見諒,師妹心直口快。”

“哼。”火斐扭過頭,“你也沒好到哪兒去,冷冰冰的,一輩子和你那把劍過去吧。”

“你敢說我師姐!我和你拚了!”年雲蝶直接炸了,一把扇子就要戳上火斐的麵門。

蘇如妄連忙兩隻手鉗製住她,拖著她往旁邊的座位上走。

真沒辦法,這兩人一見麵就和火藥桶似的,一點就著。

火斐前輩是師父和師叔的朋友,平時浪蕩,但心底不壞,言語直來直去,不中聽,但真有大事,肯定會第一個站在她們身前。

火斐轉過頭,對著蕭嶼道:“你看看,墨子威和宋君回教出來的徒弟簡直就是他們的翻版,一個恃寵而驕,一個人情寡淡。哪兒有個美人的樣子,我的《三界美人錄》都不想翻她們那一頁。”

年雲蝶聽到這話,又差點蹦起來,蘇如妄立馬好言好語給勸住了。

蕭嶼汗顏,側頭問道:“火斐前輩與兩位峰主很熟悉?”

“不熟,也就認識了一千年吧。”

壽命都隻有一百年的蕭嶼:“……”

“她倆常年結伴在外遊曆愛自由,我時常碰上,一個天天不是找師父就是找師姐,一個天天就拎著把重劍到處砍,諾,好不容易說兩句,還是剛剛你瞧見的那個樣子,也不知道日後聽齋峰和萬絕峰交到她倆手裡得成什麼樣子。”火斐搖著頭歎氣。

年雲蝶在最遠處的座位,美目一瞪,喊道:“不許在師弟麵前說我們壞話!”

火斐挑眉,叫蕭嶼自己看,哪兒有親傳弟子的風範。

“好了,今日是開心的日子。”墨景淵開口了,地下瞬間陷入了安靜。

“既然貴客們都到齊了,那麼宴席就開始吧。”

話落,靡靡之音響起。

門外,綵衣伶人紛至遝來,有男有女,皆樣貌昳麗,口中各含一花,姹紫嫣紅。

行至園中,共百人,揮起衣袖開始手舞足蹈。

衣袍翻滾之間,香氣撲鼻,媚眼如絲。

不少修行之人不知不覺就癡迷於他們的美色。

“哼,都是些胭脂俗粉。”火斐不屑再看一眼。

轉過頭想找蕭嶼說說話,結果發覺對方竟然一眨不眨地盯著舞姬看,頓時氣煞:“我的三界美人錄是白給你看的?”

“嗯?”蕭嶼轉過頭來。

“得得,我回頭送你一本,你那眼珠子都快粘在他們身上,摳不下來了,真是太沒見識了,你得多翻翻我的美人錄,免得被哪個人麵獸心的妖孽拐走。”

蕭嶼微笑:“謝謝前輩好意,我不是被他們的容貌吸引,隻是覺得他們的舞蹈和口中花有趣。”

火斐一聽,扭過頭去,也看了幾眼,卻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怎麼說?”

“不知前輩可看出他們都是純淨水木雙靈根?”

“自然。”

修士中,純淨水靈根靈氣最為溫和,其次便是木靈根,兩者的靈氣可為人療傷撫平心魔怨氣,是絕佳的雙修道侶。

三界中不乏歹毒之人,將他們擼去,強行雙修,榨乾他們的靈根,淪為人下爐鼎。

而麵前這百人,雖未修煉,身上卻靈根外浮,靈氣外溢,是常被人采氣補體之像。

火斐瞧了百花亭中的某人一眼,冷哼一聲,“他們未修煉,靈氣卻被人通過雙修之法掠奪,不消多日,就會乾涸至死,而現在他們麵色紅潤,精氣十足,應該就是常常跳這個舞?”

“這不是普通的獻舞,而是一種陣法。”

“什麼陣法?”

“以氣補氣。”蕭嶼頓了頓,舞者身上的氣采完了,自然要補氣,至於這補的氣從何而來,他暫且不知道,隻說道,“他們口中花便是接引靈氣的陣眼。”

“一般來說,一個靈陣不是一個陣眼嗎?這個有一百個陣眼?”

“嗯,東宮中有靈陣高手。”蕭嶼皺眉,而且還是以人為陣的高手。

此陣現在看來是對伶人有好處,但是以氣補氣,此消彼長,總有一方虧損,若是靈氣另外一頭枯竭,那麼此陣就會吸乾伶人。

“一些小伎倆罷了,不必理會。”火斐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是皇宮中內務,他們不該插手。

蕭嶼斂眉,沒有說話。

伶人舞罷,穿梭席間勸酒,酒過三巡,月亮高掛,修士們多多少少紅暈上頭,開始搖搖晃晃退席。

蕭嶼站起身來,也打算離開。

墨景淵撩開輕紗走出來,手中端著一杯清潤果酒,“蕭仙長,彆急著走啊,你酒都還沒有喝呢。”

墨景淵的眼神露骨又濕粘,威懾中帶著絲□□惑。

“莫不是我沒這麼大臉,請仙長喝一杯?”

酒杯遞到眼前,蕭嶼伸出手準備接下,火斐攔下他,劫過酒杯,仰頭下肚,隨後把酒杯扔回宮人懷裡,“不就是一杯酒,我替我家後輩喝了。”

墨景淵眼神一眯:“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們走。”火斐拉過蕭嶼往外走。

墨景淵臉色微沉,立刻無數暗影從角落裡鑽出來,攔在兩人麵前。

他們全是東宮的死侍,隻聽從墨景淵一人命令。

“想來火斐閣下也不想在東宮鬨事吧。”墨景淵指了指天,“這皇宮的天可是說變就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落下天罰呢。”

皇室正統血脈皆受天道秩序保護,修士若是殘殺皇室,會引來天罰。妖族和魔族也不例外。

“我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天罰?”火斐氣笑了,拉著蕭嶼就要往外走。

“給我攔住他們!”

“站住。”墨景曦驀然開口,“太子殿下,今日不過是一場答謝宴,何必鬨得如此不快?”

“不勞煩長公主,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

“你!”墨景淵死死盯住墨景曦,“你又要和我作對?”

墨景曦搖了搖圓扇,不動如山。

年雲蝶和蘇如妄走上前,“太子殿下想要動歸元門的弟子可曾問過我們了?”

“你們!”

年雲蝶:“彆指望狗屁國師會來幫你,他敢派人刺殺長公主,天道反噬就夠他喝一壺,就靠眼前這些人還想攔住我們?”

蘇如妄更加直接,抽出冷然長劍:“師弟,你先走。”

墨景淵神色陰霾,眼中閃過一道暗芒,速度忽然快到離譜,頃刻間瞬移到蕭嶼的麵前,握住他的手腕,同時,腰間的攝魂鈴發動!

鈴音入耳,蕭嶼片刻失神,身體竟是不受控製靠近墨景淵。

“滾。”

忽然,蕭嶼身上爆發出可怕的力量,掀向墨景淵。

墨景淵避之不及,攝魂鈴轟然爆裂,碎片迸射,在即將劃傷他的時刻,一股無形的力量驟然出現,保護了他。

而他身邊的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慘叫聲連連,有的被劃破了脖子,有的被劃破了眼睛。

墨景淵臉色一白,死死盯著蕭嶼,這不是一個練氣修士能擁有的力量。

轟隆隆,天上忽然響起雷鳴。

蕭嶼嘴角溢位一絲血液,林伍出手,是真的想殺了墨景淵,這股殺意被天道感知,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但是天道也要警告,若是真的殺了墨景淵,將降下雷罰誅殺。

火斐拉著他就往外跑,“愣著做什麼,走。”

這地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墨景淵睚眥必報,今晚你住在綺雲宮,你的兩位師姐也在那邊,多一分保障。”

蕭嶼不多說,點了點頭,林伍出手毀了攝魂鈴,他也沒理堅持讓蕭嶼出宮,綺雲宮明顯更加安全。

……

另外一邊,百花宴席就此落幕,墨景曦帶著年雲蝶和蘇如妄從容不迫離開。

墨景淵臉上如狂風暴雨,所有伶人、宮人、死侍撲通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繁星隱藏,月光暗淡,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現在百花亭。

墨景淵擡了一下眼,臉色依舊難看,示意身邊人去收拾一下百花亭。

很快所有的宴席都撤了下去。

黑影人坐在墨景曦原本坐的地方,聲音沉靜清透,狀似少年人,“你失手了。”

這是在責怪,墨景淵壓下心中的不爽,坐下來,手敲擊著扶手,“你說的沒錯,他確實很特彆。”

黑影人語氣不變,隻是在陳述事實:“但是你沒有得手不是嗎?”

墨景淵心中閃過一絲惡氣:“還不是你給我的攝魂鈴沒有用?”

黑影人的聲音沉下去幾分:“嗯?你在怪我?”

“哪兒敢呢,少麾大人。”墨景淵皮笑肉不笑,“若不是攝魂鈴爆裂,今晚他就是我身下人。”

黑影人聲音不悅,帶著一絲警告,但不是因為攝魂鈴:“我要活的,他不是你能碰的。”

“嗬,我碰不得?”墨景淵冷笑,這天底下就沒有誰是他不能碰,彆說是個小小的練氣修士,就是天上的仙女他也要薅下來嘗嘗是什麼滋味。

況且,他回憶起蕭嶼的臉和身段,舔了舔唇,也是奇了怪了,他閱人無數,各種國色天香不在少數,蕭嶼的樣貌不是最好的,但就隻一眼,便讓他下腹冒出一股邪火。

黑影人看向外麵那些低眉順受的伶人,皺眉:“這些還不夠?魔陣圖都給你了。”

“少麾給的東西自然是好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

墨景淵斜他一眼:“魔族不是個個**滔天,貪得無厭,比起我來,更為天理不容吧,也不知少麾哪兒來的底氣教訓我?”

“言儘於此,一切按計劃進行。”黑影人不欲多留。

墨景淵:“還沒有請教少麾,魔族行幾?”

黑影人沒有回答他,消失在原地。

墨景淵冷哼一聲,要不是國師半路掉鏈子,他也不屑和魔族合作。

不過,也不知蕭嶼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就連魔族也覬覦。

想到蕭嶼,墨景淵眼中閃過**,焦躁不安。

站在他身邊的公公,察言觀色,立刻揮手叫人將桌椅搬下去,然後換上金絲楠木大床。

“叫他們上來。”墨景淵已經快要忍不住了,需要發泄。

“是。”

百名伶人再一次夜下起舞,大床安置好,輕紗換做厚紗,暗香隱隱浮動。

從他們中同時走出三名男子,依此進入百花亭。

很快,帷幔晃動,大床吱嘎聲和急促的喘氣聲傳出,再然後是帶著哭腔的求饒和粗重的低吼。

剩餘九十七人低下頭,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敢露出畏懼的表情,隻能口含鮮蕊,按照早已熟練百遍的動作起舞。

一遍又一遍,從晚跳到早,不斷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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