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有靈 血癡秘境、化靈神柱
血癡秘境、化靈神柱
靈台中,林伍繃著一張臉,繞著靈湖就是一頓瘋狂的跑,那麼大的湖泊,十幾圈下來,心情依舊無法平複,他又跳進湖裡,將所有的魚都逮了上來一頓折磨。
老馬站在湖邊心驚膽戰的,他不過是小睡了一覺,這又是在發生什麼瘋?
下一瞬間,林伍一個刀眼看過來,老馬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心中警鈴大作,還沒有來得及逃,就被林伍扼住了命運的脖頸。
接下來就是一場觸目驚心的虐打。
“啊啊啊啊!”老馬的慘叫聲響徹靈台。
林伍揍完老馬心情還是無法平息,一想到剛剛蕭嶼的臉,和說那句話的神情,他肚子裡就湧上一股難以言明的熱氣,他必須發泄出來,否則燒起來的就隻能是自己。
於是,他又盯上了斑七藤和瓊茗山茶。
飛速地薅禿它們所有的葉子還不解氣,最後隻能盯上那些硬邦邦冷冰冰的石碑。
石碑與蕭嶼的魂力緊密相連,而林伍又與蕭嶼一體雙魂。
和它們對轟,就相當於自殘。
但是林伍管不了那麼多了,衝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石碑嘩啦啦的怦然碎開,然後又重組,然後又被暴力撕開,再重組……
這般折騰,蕭嶼頭痛欲裂,自然不能放任他如此發狂,火急火燎地鑽了進來,跑到他身後拉住了他的胳膊。
林伍回過頭就想揮拳,但是瞧見了蕭嶼的臉又生生止住了。
蕭嶼:“你這是怎麼了?”
林伍極力化解著心中的焦躁,神色晦暗不明地盯了他兩眼,看得後者內心發毛,他才緩緩開口:“你不能認輸。”
“為什麼?”蕭嶼不解。
“我們之間還沒有分出個勝負,你沒有資格認輸。”林伍收起所有的情緒,語氣不容置喙。
“可是……”
“沒有可是。”林伍打斷他,壓低了嗓音,聲音有些輕但很堅定,“以後都不要認輸,不管是對我還是對誰。”
蕭嶼怔然,認輸不是他自己的選擇嗎?可是林伍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啊。”老馬頂著腫成豬頭的臉,上前拉勸。
林伍甩開蕭嶼的手,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就回到了小樓。
整個靈台都被他揮霍了一通,唯獨這小樓安然無恙,還在□□著。
老馬看了蕭嶼一眼,“看見了吧,之前你沉睡,他也是這麼糟蹋我們的。”
說著他又歎了一口氣,認命的開始收拾。
蕭嶼:“……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蕭嶼下課後都會去集會逛逛,淘換一些稀奇之物,在所有攤主麵前混了個臉熟。
直到半月後,蕭嶼才徹底閒下來,因為血癡秘境將開,所有弟子放假一天。
蕭嶼在房間內幫兄長收拾包裹,雖說要帶的東西不多,但是蕭嶼什麼東西都想塞進去。
“這是飛天遁地符,這是麒麟護甲衣,這是換血丹,這是五幅流轉陣法……”
“好了,阿嶼,我不過是去一趟秘境,不必把家都搬了吧。”
蕭嶼豎起兩根手指頭:“你可是要去整整兩年!”
從出生以來,他們還沒有分開過這麼久。
“阿嶼,兩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一定要好好修煉,安全地等著我回來。”蕭柘摸摸弟弟的腦袋,安慰道,“我也一定會安全回來。”
血癡秘境一百年開啟一次,由歸元門長老親自看守入口,秘境內凶險萬分,很多區域尚未開拓,而且還有神出鬼沒的血癡獸群,隨時準備襲擊。
蕭嶼怎麼能不擔心。
“又不是大哥單獨去,你擔心這麼多做什麼。”坐在一旁的人涼嗖嗖地開口,輕飄飄掃了蕭嶼一眼,語氣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優越感,“我也已經金丹了,此番可以隨去呢。”
蕭嶼直接忽略掉他的陰陽怪氣,“你有幾分把握和兄長安然無恙的回來?”
蕭毅白衣勝雪,笑容俊朗,“不客氣的說,十分把握。”
蕭嶼微微蹙眉,提醒道:“莫要太過自信,而疏忽了一些細節。”
蕭毅笑了一下,悠閒地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茶杯,“此前因為你壞了好事兒,大哥沒有得到斑七藤的妖魔丹,遲遲無法突破元嬰,原本是沒幾分把握的,但是近日,大哥的化靈真決意外突破至第六重,我也成功突破至四重,自然是十分把握。”
蕭嶼忍不住看向蕭柘。
蕭柘道:“阿嶼放心,我會多多注意。”
“嗯,人心難測,傳言血癡秘境還通往妖界和魔界,兄長此番進去,還是避開兩族些。”
蕭柘點頭答應。
“怕什麼。”蕭毅插嘴道,“隻要進入血癡秘境,管他是什麼修為,都會頃刻間壓到化神之下,大哥同階級無敵,越級也可斬殺,還怕打不過他們嗎?”
蕭柘看向蕭嶼,道:“秘境時間流速緩慢,開啟的兩年相當於外界的一百年,我會儘快突破至元嬰。”
兄長都這樣說了,蕭嶼便點了點頭,可是心中始終有些不安,不僅僅是因為擔憂,還有更深層次的預感,總覺得這一趟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可惜自己修為不夠,不然必定跟過去照看。
次日,旭日高升,清清冷冷的山門前此刻卻是熱鬨非凡,不少身著各式各樣的修士降落在歸元門。
蕭嶼平日裡多待在後山,極少來前山,上次下山曆練,也是走另外一條道,並沒有經過前山練武場。
歸元門練武場是上古隕石鑄成,堅硬無比,無數歸元門大能曾在此處鬥法比武,留下來了不可磨滅的神識力量。即便是內門弟子的佼佼者也不敢輕易靠近,隻因這神識力量攻擊的是人的魂體,再深厚的修為都無法抵抗。
這次秘境入口就在練武場的上方,這還是蕭嶼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前山全貌。
前山作為歸元門的門戶,亭台樓閣古樸大氣,道路儼然工整,靈植鬱鬱蔥蔥,山門入口處人影重重,拿著令牌穿過宗門結界後,皆是擡起頭,被半空中的一道巨石吸引。
巨石高度足以比擬一座山峰,上麵密密麻麻刻著道文,神秘非凡,莊重嚴肅。
正是歸元門的鎮山至寶,化靈神柱,它不僅是歸元門的護山大陣的陣眼,而且還刻有化靈真決前五重功法。
歸元門憑借著化靈真決屹立千年,最不怕的就是有人盜學真決,五重功法明晃晃地給三界中人觀看,隻要你能憑自己的天賦入門修煉,那麼他們敞開山門歡迎。
每到辰時,化靈神柱便會顯化一個時辰,鐘音悠揚,弟子們可在其下打坐,領悟化靈真決。
蕭嶼跟在蕭柘的身後,打量著這個神柱,秦曜與他提起過,歸元門護山大陣也為七品靈陣與虛無秘境同階,已然是人界中最高階的靈陣,若是有朝一日,他能撼動大陣,那纔是達到真正的出師。
咚咚,深沉的鐘聲自後山響起。
一塊碩大的平台在練武場上方憑空出現,容納千人綽綽有餘,屹立在半空中,有著斑駁的裂痕,經曆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洗禮。
血癡秘境的入口就在平台後方,空間像是一麵鏡子,泛著粼粼紅色光波。
蕭嶼隻看了一眼,就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肯定是秘境的威壓太大,他的身軀受不住,靈台中的湖水都泛起漣漪。
蕭柘移步站在他前麵,幫他擋住了威壓,蕭嶼又感覺好多了。
這時候,四周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一半的人都是歸元門的弟子。
“你看,小師叔的身邊那個少年是不是就是他的弟弟蕭嶼,仔細看看還是有些相似的。隻是相似程度肯定趕不上蕭毅。”
“應該不是吧,哪兒相似了?”
“至少三分相似,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巴,一個鼻子。”
“……你還不如說他們都長得好看。”
“你說得對!”
“……”
“聽說蕭嶼沉睡了一年,又不喜走動,今天總算是知道長啥樣子了。”
“我跟你們說,寧可惹到小師叔,可都彆去惹他弟弟蕭嶼,蕭嶼在虛無秘境失蹤的時候,小師叔氣得差點發狂要殺望岫穀的弟子,要不是長老們攔著,小師叔絕對能不管不顧,護弟弟和護眼珠子似的。”
“人家兄弟情深,羨慕不來,當初小師叔背著蕭嶼上山的時候,就註定一生不凡,隻可惜天賦不佳,六七年了,也不過是練氣三階,若無精進,日後怕是壽命無幾,就算是小師叔天材地寶的養著,也是要早早離去的。現在多護著點也沒什麼。”
“失去一個弟弟也沒什麼啊,這不是還有個蕭毅嗎,他們兩個都是混沌單靈根,日後要一同問鼎人界啊,彆看現在蕭柘更護著些蕭嶼,日後能陪在他身邊隻有蕭毅了。現在不過是憐惜之情更多了。”
閒言碎語傳入兄弟三人耳中,蕭柘一下子冷下臉來。
蕭嶼一把按住了兄長的手,安慰道:“兄長,無事,左右不過三兩句無關痛癢的話。”
蕭柘忍了忍,將這些人的樣貌記入腦中。
“大哥,他們雖然說的難聽,但也是事實。”蕭毅抱著手臂,看了蕭嶼一眼,“若是我們兩年後出來,你還沒有築靈,恐怕真的要落後我們一大截,壽元無法突破的話,真的走不長遠。”
“蕭毅,禁言。”蕭柘冷道。
蕭嶼卻不在意,笑道:“活得一天是一天,那應該都要是幾百年後的事情了,先不管這麼多。”
蕭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他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還笑得出來,“越到後麵,修為越高,閉關的時間越長,你的幾百年,肯定就隻是我和大哥的一兩次閉關而已。”
“夠了。”蕭柘的臉色徹底冷下來,狠狠瞪了蕭毅一眼。
蕭毅撇撇嘴,不說話了。
蕭嶼聳聳肩,示意兄長自己不在乎。
蕭柘卻沒有立刻放鬆下來,隻是暗自捏緊了拳頭。
大致半刻鐘後,天邊傳來一陣清亮的鳴叫聲,一隻羽毛雪白的仙鶴出現在平台上,脖子高高昂著,頭頂上一抹嫣紅比之太陽還要耀眼。
緊接著化作一位額間一點紅的白發翩翩少年人。
輕呼聲開始響起。
蕭嶼看了兩眼,好奇地扯了一下蕭柘的衣角,壓低了聲音問他,蕭柘低頭看他。
“兄長,你知道你師父長什麼樣子嗎?”
“不知道,未曾見過。”
蕭嶼點了一下頭
蕭柘又道:“師父修為高深莫測,長年雲遊,即便是拜師都未曾回來過,現在有什麼事情都是讓鶴長老代為傳話。”
蕭嶼道:“鶴長老為妖族,卻長居歸元門,為何?”
“傳言萬年前,鶴長老被妖魔追殺,墜落後山,師父救了他。”蕭柘說道,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後來鶴長老便留下來報答師父。”
蕭嶼看了看四周弟子對鶴長老尊敬的樣子,若有所思。
蕭柘拍了一下蕭嶼的肩膀,“不管鶴長老是人是妖,他沒有做過壞事,大家便不會在意他的身份。”
蕭嶼頓了會兒,忽然問道:“鶴長老是二十八覺醒血脈之一嗎?”
“嗯,是尾宿覺醒血脈,晴銀赤鶴一族,其覺醒天賦是虛空瞬移,可日行千萬裡,所以師父有事情都是他代為通傳。”
蕭嶼點頭,心念進入靈台,與老馬詢問,“你認識這位鶴長老嗎?”
老馬微微擡頭:“不認識,妖界那麼大,我們沒遇到過,不過我聽說過,晴銀赤鶴一族與我們差不多,後代凋零,並不強盛。”
林伍正在二樓打坐,聞言,睜開一隻眼睛,“他們都是十萬年前青龍一脈座下的七大覺醒血脈,青龍一脈滅絕,自然就沒落了。”
“就算我們沒落,那也是比一般的妖族厲害好吧!”老馬梗著脖子說道。
林伍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嗬,你挺出息,現在和一般妖族平起平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