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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有靈 直麵心結,釋然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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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麵心結,釋然突破

“陸熙音?”

寐吾接過這女孩兒,用微弱的妖力為她療傷,“她是誰?你們認識嗎?”

“一年前我舊疾複發,兄長曾帶我去她的宗門求藥。”蕭嶼道。

“看來,她也被抓來做了藥童。”寐吾皺眉,探出她體內無數亂竄的力量,單憑他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為她根除。

“將她體內的藥力渡給我吧。”蕭嶼說道。

寐吾第一反應是拒絕:“不行。”

“沒事,我不會死,自小我的身體便被兄長各種靈藥養著,承受能力比她強多了。”

“那也不行,你現在都自身難保……”

“寐吾,相信我。”

蕭嶼神色堅定,寐吾頓了片刻,便道,“那我與你一起。”

寐吾動手很快,都沒有給蕭嶼拒絕的機會。

兩人承受著暴虐的妖力,一時疼得都閉上眼睛,無法說話。

竺青藤冒出頭來,一會兒蹭蹭這個,一會兒蹭蹭那個,明顯有些著急,卻無可奈何。

半響後,蕭嶼先緩過來了,滿頭的虛汗被竺青藤輕輕擦去,鱗蝶繞著他飛舞兩圈,翅膀上的藍色更深,猶如黑夜的精靈。

蕭嶼便靜靜躺著,看著漆黑的天空。

不一會兒,寐吾和陸熙音接連醒來。

寐吾先是劇烈咳嗽,然後吐出了一大口汙血,臉色無比蒼白。

陸熙音臉上湧著不正常的紅暈,此刻腦子也是昏昏的。

第一眼便看到了長相奇特的寐吾,頓時渾身戒備起來。

“陸熙音,是我。”蕭嶼啞著嗓子道。

陸熙音一愣,繞過寐吾,看到了躺著的半死不活的少年。她遲疑了一下,終於認出來他來,驚道:“你是蕭嶼?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兄長蕭柘正在尋你!”

“兄長?”蕭嶼頓時激動起來,一使勁兒又扯動了自己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怎麼傷得如此重?”陸熙音環顧四周,頓時明白了什麼,“是你們救了我?我體內的藥力……”

蕭嶼打斷她:“先不說這些,你見過我兄長嗎?”

陸熙音卻搖了搖頭:“前幾日,有一位歸元門的長老主動找上門來,說願意幫我修複小靈脈,條件是交出整個山穀的九轉複靜靈草,要我們搬宗,師父不同意,師兄師姐便聯係了蕭大哥,想問問他是否有對策,卻發現他正在因為你的失蹤而焦頭爛額。我們便也出來幫忙尋你。卻沒有想到在尋你的路上,我與師兄師姐們失散了,被擄到了這裡。他們簡直畜生不如,用活人試藥。”

說到這裡,陸熙音忍不住低泣,又委屈又害怕。

寐吾心軟,看見她哭,忍不住給她遞了個帕子,竺青藤和鱗蝶也在她周圍不斷舞動。

陸熙音看著它們,明明是異族,卻不知為何,讓她淚水流的越來越凶。

多日來的惶惶不安,在這一刻得到了爆發。

寐吾沒有安慰過小姑娘,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蕭嶼。

“你能出現在這裡,想來這裡距離你們的宗門不遠,兄長應當很快就會發現這裡,我們隻需再支撐段時間。”

陸熙音臉上閃過一絲憂色,“也不知師兄師姐還有師父他們怎麼樣了……”

話音未落,忽然,地麵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隆聲!

三人立刻朝上看去,隻見一層觸目驚心的火光衝天而起!

火舌比蒼木還要高,漆黑的煙如烏雲遮日,懸崖下的濃霧都被點燃,四周頓時燥熱起來。

竺青藤和鱗蝶立刻被嚇得四處逃竄,這火焰一旦燒下來,所有靈植都將灰飛煙滅。

可是崖底就這麼大,它們又能逃到哪裡去?

寐吾和陸熙音已經恢複了些力氣,一左一右架著蕭嶼,幾步跳到地麵上。

地麵上土壤鬆軟,一腳一個泥印子,三人心知此番很大可能要逃不了,但是誰也沒有開口,而是咬緊牙關,努力尋找出路。

可這出路又豈是那麼容易找到的,頭頂肆虐,隨時都會落下。就在陷入絕境的時候,忽然蕭柘的聲音在崖岸上響起:“阿嶼?!”

三人同時驚喜地望向天空。

一道勁瘦的身影一躍而下,穿越烈焰,落到他們的身前。

蕭嶼失蹤,蕭柘已經急壞了,再看到他一身傷,既心疼又憤怒。

“兄長……”

“我先帶你出去。”蕭柘壓下心中滔天的情緒,將弟弟背起來,然後一手抓一個,帶著寐吾和陸熙音,在懸崖峭壁上借力,不一會兒就將他們帶到了崖岸上。

一路上,寐吾和陸熙音看著蕭柘冰冷的神情,大氣不敢出,等到了崖上。

蕭柘渾身的氣勢更加恐怖。

他將蕭嶼輕輕放下,看向寐吾:“照顧好他。”

寐吾下意識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這位蕭大哥的語氣有三分熟稔,就像是認識自己,也相信自己不會傷害蕭嶼,但是他確信,自己和他是第一次見麵。

這些念頭轉瞬即逝,他小心接過蕭嶼,護在自己懷裡。

懸崖上已經大不一樣了,所有大大小小的藥房都被火光吞噬,隻留下觸目驚心的廢墟殘垣。

而在他們四周,圍住了一群高階修士,皆手持利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蕭柘捏緊拳頭,正待出手,忽然從不遠處急速飛來幾人。

蕭柘的神色頓時一變。

身後的陸熙音也瞧清了來人,頓時臉色一白,驚呼:“師父!”

一道身影被人遠遠的扔過來,陸熙音想也沒有跑過去接住他。

成年人的重量再加上扔人的修士施加的力量,頓時讓兩人在地上滾出一道刺目的痕跡。

蕭柘及時出手,接住了兩人,身形也忍不住晃了晃了,最後險之又險的停在了懸崖邊上。

懸崖下已經是一片火海,洶湧地彷彿要燒掉世間所有事物。

“嘖,怎麼就沒有掉下去燒死。”一道略顯年輕的聲音響起,白衫飄過,一名頂著滿頭紅發的弟子走過來。

蕭柘冷道:“霍折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有何不敢?對,沒錯!就是我把你弟弟擄來的,那又怎樣?”霍折側過頭,看了一眼受儘折磨的蕭嶼一眼,爽快大笑道:“我對你的招待可還喜歡?”

蕭嶼沒有說話,隻是睜眼盯著他。

蕭嶼的眼神讓霍折很不舒服,但是現在他還不是威脅,他隻需要關注蕭柘,所以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蕭柘:“你若是乖乖聽話,把你這一身混沌純淨靈根讓出來,不就沒有那麼多事情了?”

“癡心妄想。”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還是想要再吃些苦頭!”霍折轉頭指著陸熙音和她懷裡白發蒼蒼的老人,“他就是你的下場!”

忽然又是兩道身影急掠而來。

“師父!”不遠處,陸施君和陸含華終於趕到,看到師父和小師妹的慘樣,整個人都氣的發抖。

陸施君怒吼:“你們可是歸元門弟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嗎!”

陸含華美麗的雙眸中儘是憤恨:“還有苗彥,你把苗彥帶到哪裡去了?”

“這位美麗的道友,你還在掛念那個嘴臭的小子啊。”霍折忽然低低笑起來,“你的水靈根還算獨特,不如跟了我,學學我們飛花峰的雙修之法,與我雙宿雙飛如何?”

陸施君將陸含華拉到身後,目光冰冷:“你若是想要動她,便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

霍折的眼神在他們的身上劃過,如同陰鷙的毒蛇,陰冷道:“我這輩子最恨兩情相悅的人。”

“你們不是想要找那小子嗎?我現在就給你們!”

一道如同破布娃娃的身形被扔了過來,陸施君和陸含華接過,頓時渾身血液倒流,急火攻心,吐出幾口汙血來。

陸苗彥已經死了,內臟破裂,全身骨頭都被粉碎,那個活潑又心地善良的三師弟,再也無法開口呼喚他們了。

“三師兄!”陸熙音要崩潰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不懂,她們輕憂宗地處僻靜幽深的山頭,是一處與世無爭的小門派,多年來因靈脈稀薄,弟子凋零,到他們這一代,師父就隻收了四位弟子,明明都已經不爭不搶了,卻還要遭此大禍。

三位師兄妹滿麵悲愴,寐吾也忍不住低下頭來,濕潤了眼眶,淚光中,他看到了蕭嶼正紅著眼睛看著蕭柘,似乎有話要說,卻又始終沒有開口。

寐吾便也看向蕭柘的背影,隻覺得他此刻與方纔又有許多不同。

“咳咳咳。”輕憂宗掌門劇烈咳嗽起來。

陸施君抱回陸苗彥的屍首。

輕憂宗掌門眼中閃過悲痛之色。

陸含華雙眼含淚,蹲到師父身邊,用儘靈力全力為他療傷。

可師父的經脈已儘數全斷,如今隻有一口氣吊著,緊緊抓她的手臂,對著陸含華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們快逃,不用管我了。”

陸施君:“師父,我們怎麼可能不管你?”

陸施君壓著無邊的怒火,對著霍折道:“就算是要死,我們也要死個明白,歸元門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正道門派,我們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

霍折昂著頭,蔑視他們:“我們想要你們這輕憂宗地界,老匹夫不同意,我們隻能使出點手段來了。”

“什麼意思?”

“聽說你們山門裡種著九轉複靜靈草,是罕見的異種,灰漆長老眼熱不已,隻可惜無法移植。湊巧我師父有事有求於灰漆長老,把你們這塊山地送給他豈不正好。”

“輕憂宗是我們的家,怎麼能說給就給!你們若是要這裡的靈草拿去就是,何必動手殺人!”

“家?真是搞笑。”霍折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們一個老頭,兩個修為平平的師兄師姐,再加毛毛躁躁的小子和一個病秧子,還輕憂宗,收容所還差不多。”

陸施君:“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歸元門門規森嚴,你們就不怕我告到戒律堂,然後廢了你們的靈根,逐出師門!”

砰!遠處忽然傳來一股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陸施君掀飛!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就直接打中他的心脈,頃刻之間便廢他的修為!

“是誰?!想要去告狀?那便更加留不得你們了!”

一個高挑乾瘦的身影走出來,全身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狠厲的眼睛。

呼,四周狂風大作,屬於元嬰修士的威壓頃刻間壓迫所有人。

其他圍住的修士都為他讓出一條道來,麵色恭敬敬重。

霍折麵露喜色,大呼:“師父,您怎麼也來了。”

“看你這麼久都沒有解決掉他們,我就隻能親自來一趟了。”

“師父彆急,就快解決完了。”

修為最高的陸施君已經被廢掉,口吐鮮血,倒在地上,隻有進氣無出氣。

陸含華跑過去抱住他,感受到他的生機一點點流逝,心中悲痛不已,再看到元嬰修士,已經充滿了絕望,滿臉淚水,做好與輕憂宗共存亡的準備。

這時候,蕭柘忽然動了。

蕭嶼目光微閃,驀然叫住了他:“兄長。”

蕭柘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蕭嶼用最後的力氣坐直,目光沉靜。

“兄長,你可已有對策?”

按照現在的情況,蕭柘衝上去隻有死路一條。雖然霍折等人解決了輕憂宗的人之後,也不會放過他們。但是……

蕭柘陷入了沉默。

“兄長,你想明白了?”蕭嶼靜靜看著他,等著他的回複。

蕭柘一頓,目光沉沉地看著弟弟,“阿嶼……我不知道。”

“兄長有心結。”

“是。”蕭柘坦然承認,雙手卻忍不住顫抖起來,根本不敢看弟弟的臉龐。

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他說道:“阿嶼,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你知道了未來所有會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不管如何嘔心瀝血,小心謹慎,走到大道的巔峰,卻依舊抵擋不住命運,你會怎麼辦?”

一旁的寐吾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蕭柘為何要做這樣的假設。

蕭嶼卻是愣了愣,認真又嚴肅地說道:“兄長,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蕭柘目光微暗:“我怕會攪動因果……我怕……”

我怕我會護不住你,護不住蒼生。

“兄長。”蕭嶼一聲聲呼喚將蕭柘從彷徨中拉出來。

“兄長不必猶豫,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心懷天下、有情有義的兄長。”

“若真有那一日,我也知道不是兄長的錯。”

“你隻需要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我會一直支援你。”

這一刻,蕭嶼認真篤定的眼神讓蕭柘渾身一震,突然有一道驚雷將渾渾噩噩沉睡了十幾年的自己喚醒,所有的自責、後怕、愧疚、彷徨、忐忑……全部都在這一瞬間擊潰破碎。

終於,蕭柘要突破了。

在練氣初階卡了十年之久的瓶頸就要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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