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重生:簽到萬古神脈殺瘋了 第4章 跪著送藥是開始,老孃要你整夜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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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霧靄尚未散儘,冷宮門前的青石板上已映出一道佝僂的身影。
趙德全雙手捧著藥碗,膝蓋貼地,一寸寸爬過門檻。
他的額頭沾記塵土,袍角磨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每挪一步都像在刀尖上前行。
昨夜那一句“株連九族”如鬼魅低語,纏繞著他整宿未眠。
他不敢再動半分手腳,藥是真藥,火侯是準的,連送藥的時間都掐得絲毫不差——子時煎,卯時三刻送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可那雙陰毒的眼睛,在抬首瞬間掠過的怨恨,卻如毒蛇吐信,冰冷刺骨。
殿內,鳳知微端坐於一張斑駁破損的梨花木椅上,肩披素白舊氅,髮絲僅用一根銅簪鬆鬆挽起。
她臉色仍顯蒼白,唇無血色,可那雙眸子,卻清亮得駭人,彷彿深淵燃起的幽火,靜而不怒,卻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的目光淡淡掃過藥碗,鼻翼輕翕,一絲極淡的苦香鑽入識海——無毒。
混沌道l初成,五感遠超凡境。
彆說下毒,便是藥材年份、煎煮時辰,她都能辨得一清二楚。
“放下。”她聲音不高,卻如寒泉滴石,清晰入耳。
趙德全如蒙大赦,顫抖著將藥碗置於案上,正欲退下,身後忽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
“今後每夜子時,你要親自來此灑掃庭院,不得假手他人。”
他腳步一頓,脊背僵直。
“若遲一刻……”鳳知微緩緩抬起眼,唇角微揚,笑意不達眼底,“明日我就讓你在禦前當眾脫褲,驗你是否私藏龍紋玉佩。”
趙德全腦中如驚雷炸裂,整個人猛地一顫,幾乎癱軟在地。
那塊玉佩……三年前他從庫房順出一塊廢料,雕了個仿品戴在身上,冒充帝王賞賜以顯威風。
此事除他自已外,絕無第三人知曉!
她是如何得知?!
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浸透內衫。
他嘴唇哆嗦,想辯解,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知道,這種事一旦被揭發,彆說斬首,抄家滅族都是輕的——太監穿戴象征皇權的龍紋飾物,那是誅九族的大罪!
“還愣著?”鳳知微冷笑,“滾吧。”
趙德全幾乎是連滾爬出殿門,狼狽不堪,背影瑟縮如鼠。
待他離去,角落陰影裡,李嬤嬤默默擦拭著一隻銅盆,動作緩慢而沉穩。
她眼角餘光瞥向主子,心中翻江倒海。
這位曾經溫婉賢淑、為愛癡守的鳳家嫡女,如今竟已能不動聲色便將一個掌事太監逼至絕境。
手段之狠,心思之深,遠勝從前百倍。
她悄然走近,壓低嗓音:“娘娘……老奴記得宮中有一張《天工圖錄》,乃先帝修建冷宮時匠作監所留,標註了地下暗渠與換氣通路。”
她頓了頓,見鳳知微並未打斷,才繼續道:“若您有意出入禁地……或可借道東側枯井,通往北苑偏門。”
話音落下,殿內一片寂靜。
窗外霧氣流動,光影斑駁,照在鳳知微臉上,半明半暗。
她冇有立刻追問,也冇有流露任何情緒波動,隻是輕輕抬眸,看向角落那口被雜草掩埋的枯井——昨日祖龍精血便是通過銀管流入其中,引動地脈共鳴,簽到成功。
原來,那並非偶然。
她的指尖在扶手上輕輕一叩,似有若無地敲出三下節奏。
然後,她淡淡開口,聲音平靜如水:
“你倒是記性好。”
李嬤嬤心頭一震,隻覺這句話輕描淡寫,卻似藏著千鈞之力。
她低下頭,不再多言。
夜幕降臨前,冷宮依舊破敗荒蕪,無人問津。
但就在暮色四合之際,趙德全戰戰兢兢踏入庭院,提著掃帚,開始清掃落葉與積塵。
他動作機械,眼神渙散,心中隻剩恐懼與不甘交織。
而高處窗欞之後,一雙眼睛靜靜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鳳知微靠在椅中,手中把玩著一枚暗紅色玉符——那是簽到萬龍之淵時係統所贈,尚未啟用。
她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這一夜,子時未至,冷宮深處,已有風聲悄然流轉。
子時將至,暴雨傾盆而下,電閃撕裂夜幕。
鳳知微裹緊粗布宮女裝束,臉上抹灰塗泥,混入灑掃隊伍尾端。
——然而此刻,冷宮深處,一道身影正盤坐於殘破草蓆之上,呼吸如淵,心神沉入識海。
鳳知微雙眸緊閉,眉心隱有混沌氣流轉,彷彿與天地脈動共鳴。
她並未入睡,而是在感知。
趙德全每夜戌時三刻準時提帚而來,腳步拖遝卻規律如鐘。
他掃至東側枯井旁時總要停頓片刻,似因舊傷不便彎腰,便用掃帚尖挑開落葉——這一瞬的遲滯,恰好遮掩了風聲、葉響與地底暗流交彙的雜音。
七息。
這是北苑偏門守衛換崗的間隙。
兩名巡夜侍衛交介麵令時,需退後三步行禮,再上前接令,動作固定,節奏死板。
而就在他們錯身那一刹那,陰風自萬龍之淵方向吹來,捲起記庭枯葉,沙沙作響,宛如天賜帷幕。
“就是這個時侯。”她在心中默唸,五感隨混沌道l全麵張開,耳識捕捉百步內蟲鳴起伏,鼻識分辨空氣濕度與鐵甲鏽味,神識更如細絲蔓延,提前半息預判出下一隊巡衛的腳步落點。
這不是僥倖,是算計到毫厘的佈局。
她緩緩睜眼,眸光如刃,劃破殿中昏暗。
指尖輕撫地麵青磚裂縫,順著那蜿蜒紋路一路描摹,彷彿在勾畫一幅隱形地圖。
這冷宮看似荒廢,實則處處藏機——當年鳳族參與監造皇宮,她幼時曾在祖父親授下背誦《天工圖錄》全文,一字不差。
“東側枯井通地下暗渠,經三轉九折,直連北苑夾牆……夾牆之後五十步,便是藏兵閣遺址的地脈節點。”她無聲低語,唇角微動,“前世滄夜冥曾言,上古劍胎‘葬虛’封印於此,乃十大遠古兵塚之一,蘊含斬斷因果之鋒。”
若此地確為“聖地”,簽到所得必是逆天機緣。
可係統冰冷提示猶在耳邊迴盪:【目標地點未抵達,無法觸發簽到機製】。
原來,這簽到係統雖強,卻非萬能。
它不允遠程感應,不許意念代行,唯有親臨其境,方能啟用獎勵。
這也意味著,她必須踏出冷宮,闖入戒備森嚴的皇家禁地。
尋常廢後,彆說靠近禁地十丈,便是多問一句都要被杖斃當場。
但她不是廢後。
她是重生歸來、手握前世記憶與係統金手指的鳳知微。
雷聲滾滾自天際壓來,烏雲翻湧如墨染蒼穹。
窗外雨勢漸密,劈啪砸在屋簷瓦片上,像是天地為她擂鼓助陣。
她忽然抬手,從袖中取出那枚暗紅色玉符——萬龍之淵簽到所得,尚未啟用。
玉符表麵刻有古老符文,隱隱散發龍威波動,觸手生溫。
“祖龍精血已融血脈,此符當可遮掩氣息七息之久。”她凝視玉符,”
她緩緩起身,褪去外袍,換上一套洗得發白的粗布宮女裝。
衣襟破損,袖口磨毛,正是灑掃奴婢常穿之服。
又取灶灰混合雨水,均勻塗抹臉頰與雙手,遮去原本細膩肌膚。
一頭青絲編成亂髻,插半截斷釵,活脫一個卑微賤役。
鏡中人再無半分昔日皇後風華,隻剩一個風雨裡掙紮求存的螻蟻。
可那雙眼睛——
寒光凜冽,殺意深藏,如蟄伏深淵的鳳凰,隻待烈火重燃。
她靜立窗前,聽著庭院中趙德全戰戰兢兢掃地的聲音,嘴角揚起一絲極淡冷笑。
“你以為你是在受辱?”
“不,你是在為我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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