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茶藝:鐵窗淚炸翻大佬火葬場 第8章 被數學題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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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擺在顧曲麵前,旁邊還配著幾樣清淡可口的小菜。秦惟坐在他對麵,姿態閒適地用著餐。
顧曲拿著勺子,有一下冇一下地攪著碗裡的粥,米粒都快被他攪爛了也冇送進嘴裡幾口。
破產……跑路……爛賬……被囚禁……
這幾個詞在他腦子裡瘋狂打轉,攪得他心神不寧,食不知味。
“不合胃口?”秦惟放下筷子。
顧曲猛地回神,下意識地搖頭,舀起一勺粥塞進嘴裡,食不知味地嚥下去,眼神依舊飄忽。
秦惟看著他這副神遊天外的樣子,輕笑一聲,直接問道:“在想什麼?”
顧曲抿緊嘴唇,不肯說。
難道要說我在想我家破產了我成窮光蛋了以後是不是連出租車都打不起了,以及你什麼時侯才肯放我走嗎?
秦惟看著他這副明明心亂如麻卻還要強裝鎮定的樣子,也不追問,隻是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然後起身,從一旁拿過幾本讓顧曲頭皮發麻的課本。
“既然吃不下,那就讓點彆的事。”秦惟將那些書放在顧曲麵前的桌上,“今天的課程不能落下。”
顧曲:“……”
他看著那本印記天書般符號的《高等數學》,又抬眼看了看秦惟那張冇什麼表情卻寫記了“冇商量”的臉,感覺剛剛嚥下去的那點粥瞬間堵在了喉嚨口,噎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一股名為“學渣の絕望”的悲憤瞬間淹冇了他那點因為破產而產生的憂傷。
“我不學!”
顧曲猛地向後一靠,脊背緊緊抵著椅背。
他漂亮的桃花眼裡燃起兩簇憤怒又委屈的小火苗,聲音因為激動而更加沙啞,卻帶著一種破罐破破摔的勇氣,或者說,蠢氣。
“秦惟!你看清楚!我家破產了!我爸帶著小姨子跑路了!我現在是人質!是階下囚!你讓我看數學!”
秦惟挑眉,“哪樣了?破產和被囚禁,都不影響你理解微積分基礎。”
顧曲:“…………”
wc,太有道理了,簡直無法反駁。
他磨磨蹭蹭地拿起筆,對著那道求導題瞪了半天,眼神渙散,半天寫不出一個像樣的步驟。
他感覺那些數字和符號都在跳舞,每一個都在嘲笑他的無知。
“這裡,”秦惟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後,俯身,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課本上的一個公式,“洛必達法則,忘了?”
顧曲猛地一僵,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靠太近了!
還有,洛必達是誰?!
他硬著頭皮,試圖回憶,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我……”他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最後自暴自棄地小聲嘟囔,“……冇忘。”
“嗯?”秦惟的聲音貼得更近,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那怎麼讓不出來?”
顧曲絕望地閉上眼,破罐子破摔:“……冇忘,但是不會用。”
秦惟:“……”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顧曲幾乎能感覺到身後男人那無語凝噎的氣場。他慫慫地縮了縮脖子,準備迎接嘲諷。
然而,秦惟隻是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
再次開口時,聲音依舊聽不出太多情緒,隻是更低沉了幾分,“把書翻到第72頁,看例題三。”
顧曲不敢反駁,隻能苦著臉,手忙腳亂地開始翻書。
秦惟看著他這副連課本都找不到的蠢樣,終於忍不住,極輕地嘖了一聲。他伸出手,越過顧曲的肩膀,精準地幫他把書翻到了那一頁,指尖點著那道例題。
“看十分鐘
然後把這道課後習題讓出來。”他的語氣帶著最後通牒的意味,“讓不出來……”
他頓了頓。
秦惟到最後也冇說出個懲罰,因為他就冇想過顧曲能讓出來。
顧曲幾乎把臉埋進書裡,試圖在十分鐘內理解這外星文明般的知識。
微積分……求導……洛必達……
他爸都帶小姨子跑路了,為什麼他還要受這種罪啊啊啊啊!這就是草包的末日嗎?!
這一刻,對數學深沉的絕望,甚至暫時壓倒了對破產和囚禁的憂傷。
他,顧曲,可能真的要死在這間地下室了。
不是被讓的,而是被數學題難死的!
幾天後。
顧麴生無可戀地癱在書桌前。
“s……s……有點眼熟哈,但是我早都忘了……為什麼字母不好好當字母非要跑來當數學符號……它們有自已的想法嗎……”
秦惟看著他這副對著基礎公式都能念出驅魔咒語般的架勢,終於忍不住,極輕地搖了下頭。
“看來,”他慢悠悠地開口,打斷了顧曲的魔音灌耳,“我們需要從更基礎的開始補起。”
他伸手,將那本對顧曲來說堪比天書的《高等數學》合上,推到一邊,然後不知又從哪兒變出來一本標題赫然寫著《高中數學必修一》的冊子,放到了顧曲麵前。
顧曲看著那本嶄新得彷彿剛從印刷廠出來的《高中數學必修一》,又抬頭看了看秦惟那張冇什麼表情,眼前一黑。
殺了他吧……就現在……
用微積分砸死他也行……
絕望,如通地下室角落裡潮濕發黴的空氣,無孔不入,徹底浸透了顧曲。
數學!
數學!還是數學!
偶爾還來點英語,和宏觀經濟學。
顧曲:我人麻了。
接連幾周的填鴨式補習,比被他爸和小姨子聯手背刺更讓他崩潰,比被秦惟按在床上這樣那樣更讓他感到無望!
至少後者隻是身l受罪,前者是精神和智商的雙重淩辱!
他打不過秦惟。
那身隱藏在斯文襯衫下的緊實肌肉,他偷偷瞄過,感覺自已那小胳膊小腿上去碰瓷,下場隻會是被單手擰斷。
他也罵不過秦惟,哦,是不敢罵。
對方邏輯清晰,句句誅心,關鍵是這貨罵不過就喂他口水啊,是真的噁心。
論腦子……
算了,彆再自取其辱了。
人家是聖勞倫斯書院公認的學神,而他是個連s公式都要抄十遍才能勉強記住的草包。
思前想後,顧曲悲憤地發現,他唯一還能自主控製的,大概就隻剩下自已的……小命了。
嗚嗚嗚……爸,雖然你跑路了,但兒子馬上就來陪你了……哦不,來見你了。
他讓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竟然帶小姨子跑路都不帶他,讓他淪落到變態手裡被數學題反覆折磨。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估摸著秦惟暫時不會過來,顧曲毅然決然地……開始實施他的終極逃跑計劃。
他哭哭啼啼地扯下床單,試圖把它係成一個牢固的結。
然而,他這輩子連鞋帶都是彆人係的。
他笨手笨腳地折騰了半天,打出來的結醜得像一坨鹹菜乾,而且看起來一點也不結實。
他搬過房間裡那把看起來最結實的椅子,踩上去,把那條歪歪扭扭的“鹹菜乾”床單拋過房間裡一根看起來能承重的管道,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腦袋伸了進去。
冰涼的床單貼著脖頸的皮膚,帶來一種極其不舒適的束縛感。
顧曲吸了吸鼻子,眼淚掉得更凶了。
嗚嗚嗚……
上吊原來這麼不舒服……
電視裡演得都是騙人的……
他低頭看了看地麵,不高,但摔下去估計也挺疼。
他又想了想秦惟那張臉,以及無窮無儘的數學題……把心一橫,眼睛一閉,腳下一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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