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問道諸天 第4章
演武場上的風似乎都停滯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場地中央的兩個少年身上。
林浩臉色漲紅，引氣一層後期的靈氣在體內翻湧，他死死盯著林默，彷彿要將對方生吞活剝。剛纔測靈石亮起的耀眼光芒，像一根毒刺紮進他心裡，讓他寢食難安。他絕不相信這個三年來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廢物，能在短短幾天內超越自己。
“接招！”林浩暴喝一聲，右腳猛地跺地，青石板裂開細微的紋路。他身形前衝，右拳裹挾著淡青色的靈氣，直取林默麵門。這一拳勢大力沉，顯然冇有留手，帶著破風之聲，可見其怒不可遏。
林默眼神微凝，體內引氣一層中期的靈氣同樣運轉起來。經過神秘空間十二天的苦修，他對靈氣的掌控遠超同階修士。麵對林浩含怒一擊，他不閃不避，左腳向前踏出半步，身體微微側傾，恰好避開拳鋒的正鋒。
“太慢了。”林默的聲音平淡響起。
就在林浩拳頭即將擦著他臉頰掠過的瞬間，林默右手閃電般探出，食指中指併攏，精準地扣在林浩的手腕脈門處。他體內靈氣驟然爆發，一股巧勁順著指尖湧入，如同溪流撞上礁石，瞬間打亂了林浩體內靈氣的運轉。
“呃！”林浩隻覺手腕一麻，體內靈氣猛地滯澀，拳頭的力道頓時卸去大半。他驚駭地發現，自己竟無法再前進分毫，彷彿拳頭被鐵鉗死死鎖住。
林默手腕輕旋，順勢向後一拉。
“砰！”
林浩重心不穩，像個陀螺般踉蹌著向前撲去，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門牙都差點磕掉。演武場上先是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壓抑不住的鬨笑聲。
“哈哈哈，主家的天才摔了個嘴啃泥！”
“我就說林默兄弟藏拙了，這下林浩臉都丟儘了！”
旁係子弟們壓抑多年的情緒終於得以釋放，看向林默的目光充滿了揚眉吐氣的快意。
林浩趴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一半是疼的，一半是羞的。他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佈：“我不服！”
他掙紮著爬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靈氣灌注之下，刀身泛著寒光：“林默，有種我們兵器上見真章！”
“林浩！”高台上的林正德沉聲喝止，“勝負已分，還不嫌丟人嗎？”
林忠也連忙上前按住林浩：“阿浩，不可胡鬨！”
林浩被兩人嗬斥，手中的刀“哐當”落地，他死死瞪著林默，聲音嘶啞道：“我記住你了！”
林默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未放在心上。這種程度的威脅，對他而言如同蚊蚋嗡鳴。他轉身麵向高台，微微躬身：“族長，比試已畢。”
林正德看著場中從容不迫的少年，越看越滿意，捋著鬍鬚笑道：“好！林默，你不僅引氣成功，修為更是達到引氣一層中期，遠超族中預期。從今日起，你便是族學的核心弟子，每月可領取十塊下品靈石，以及完整的《青元吐納訣》上冊。”
“多謝族長！”林默心中一喜。下品靈石蘊含的靈氣遠超凡俗天地，對修煉大有裨益，而完整的法訣更是他急需的東西。
周圍響起一片豔羨的抽氣聲，每月十塊下品靈石，這可是主家核心子弟才能享有的待遇。
測試結束後，林默成了整個青石鎮的焦點。走在路上，無論是林家族人還是鎮上居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敬畏、好奇、羨慕，唯獨冇有了過去的輕蔑。
林小婉找到他時，小臉上滿是激動：“阿默哥，你太厲害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看著少女亮晶晶的眼睛，林默心中微暖：“還要多謝你和王大娘平日裡的照拂。”
“阿默哥你客氣啦！”林小婉臉頰微紅，遞給他一個布包，“這是我娘做的糕點，你拿著路上吃。”
林默接過溫熱的布包，看著少女跑開的背影，握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還不夠穩固，必須儘快提升實力。
當天下午，林默前往族學報道。
林家的族學坐落在鎮子西側的一處雅緻院落，院中栽種著幾株百年古鬆，透著一股古樸氣息。族學內已有十餘名子弟，大多是主家子弟，見到林默進來，神色各異。
負責族學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林姓，曾是引氣三層修士，可惜早年受傷修為倒退，如今負責教導族中子弟。
“你便是林默？”林老目光渾濁卻帶著審視，“隨我來吧，我帶你去領修煉資源。”
庫房裡，林默領到了屬於自己的資源：十塊鴿子蛋大小、散發著淡淡靈氣的下品靈石，以及一本線裝古籍——《青元吐納訣》上冊。
回到自己的小院，林默迫不及待地研究起《青元吐納訣》。與他之前修煉的殘缺版本相比，完整的法訣不僅靈氣運轉路線更加精妙，還記載著引氣期凝練靈氣的訣竅。
“果然不同凡響。”林默喃喃自語，隨即意識沉入神秘空間。
經過這些天的探索，他對空間有了更多瞭解。空間不僅能加速時間、提純靈氣，更神奇的是，他發現空間中央的灰色霧氣中，竟能種植靈草。
前幾日他將采摘的幾株普通草藥種在那裡，不過一天時間（外界六個時辰），竟長得比外界半月還要茂盛。
“若是種植靈草，豈不是……”林默眼中閃過精光。
他取出一塊下品靈石，握在手中，開始運轉《青元吐納訣》。靈石中的靈氣遠比天地靈氣濃鬱，順著經脈湧入丹田，被神秘空間緩慢提純後，化作精純的靈力融入氣團。
空間內的時間緩緩流淌，外界夜幕降臨，空間裡卻已過去數個晝夜。
林默沉浸在修煉中，丹田內的氣團越來越凝實，隱隱有了液化的跡象。這是引氣二層的征兆。
就在他即將突破之際，空間突然微微震顫，四周的灰色霧氣劇烈翻湧，竟緩緩凝聚成一株虛幻的幼苗虛影。
“這是……”林默心神劇震。
幼苗虛影散發著柔和的綠光，滴下一滴晶瑩的液珠，冇入他的意識體中。刹那間，一股清涼之意流遍全身，他感覺自己的神魂彷彿被洗滌過一般，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對靈氣的感應也敏銳了數倍！
“滋養神魂！”林默恍然大悟，這纔是神秘空間最逆天的功能！
修士修煉，不僅要錘鍊肉身、凝練靈氣，更要滋養神魂。神魂強大，對靈氣的掌控、法訣的領悟都會事半功倍，甚至能提前感應到危險。
而滋養神魂的天材地寶，無一不是價值連城，尋常修士終其一生都難以得見。
“有此空間，何愁大道不成！”林默緊握雙拳，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外界已是深夜，林默退出空間，隻覺神清氣爽。他走到院中，按照《青元吐納訣》記載的法門，演練著基礎劍法。鐵劍在他手中彷彿有了生命，每一次劈砍都帶著淡淡的靈氣波動。
突然，院牆外傳來輕微的響動。
林默眼神一凜，悄然隱匿在陰影中。隻見兩條黑影翻牆而入，正是林浩和林平。
“那廢物肯定在修煉，我們把他的靈石偷了，看他還怎麼囂張！”林浩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賊光。
兩人摸進房間，翻箱倒櫃，很快就找到了那袋下品靈石。
“找到了！”林平興奮地低呼。
就在他們轉身要走時，林默的聲音在院中響起：“偷東西，經過我同意了嗎？”
林浩兩人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林默，臉色瞬間慘白。
“你……你冇在修煉？”
林默緩步走出，手中鐵劍泛著寒光：“拿了我的東西，還想走？”
林浩強作鎮定：“林默，你彆囂張，這些靈石本就不該屬於你！”他說著將靈石揣進懷裡，“有種你再打我一次試試？”
他料定林默不敢在族學附近動手。
林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你，臟了我的手。”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欺近，手指點出，精準地落在兩人穴位上。
“啊！”
林浩和林平頓時癱軟在地，動彈不得，口中發出驚恐的叫聲。
林默取回靈石，看都冇看地上的兩人，轉身回房：“天亮自然會有人來救你們。”
他關上房門，繼續修煉，彷彿剛纔什麼都冇發生。
窗外，林浩兩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眼中充滿了悔恨和恐懼。他們終於明白，自己和林默之間的差距，已經如同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