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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侯府,甜寵日常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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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這日,被休回家不足百日的林月鳴,再次出嫁了。

二嫁的夫君是禦前大紅人,武安侯江升。

江升年僅二十三歲,憑從龍之功封侯,還得皇上親自賜字“雲起”,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

新皇登基這一年,武安侯家的門檻都要被蜂擁而來的媒人們給踏破了,人人都在猜,到底是哪家的名門貴女,能入了這當朝新貴的眼,拿下這潑天的富貴。

誰知竟因皇上酒後的一句醉語,這天大的好事就落到了林月鳴的身上。

能以二嫁之身得了這樣好的婚事,任誰都要豔羨林月鳴高攀。

但林月鳴第二次作為新娘子躺在喜床上,內心並無期待,甚至非常憂慮。

齊大非偶,絕非良配。

對她來說的高攀,對武安侯來說卻是大大的低就。

皇命不可違,她很擔憂武安侯心中對這門婚事有怨氣,擔心這怨氣會不會撒到她的身上?

她上一次成親,遇到的也是人人豔羨的好婚事,但從上一次婚姻中,林月鳴學會的最大的教訓就是不要對他人抱有期待。

初嫁時,麵對年輕俊美的夫君,她也曾心生情愫,求夫妻能琴瑟和鳴。

後來發現夫君有個青梅竹馬還住在府裡的表妹,她心灰意冷,隻求相敬如賓。

結果卻是她癡心妄想了,最後連個安身立命都求不到。

婆家要給表妹騰位置,容不下她。

因三年無所出被休回家後,孃家也容不下她。

林月鳴的祖父生前是白鹿書院的山長,林家是全天下讀書人的表率。

禮義廉恥,女誡女德,都是林家寫出來規誡天下人的,林家絕容不下一個被休棄在家的女兒來打林家的臉麵。

林月鳴被送回林家老宅的莊子裡,寒冬冇有炭,病了冇有藥,缺衣少食,自生自滅,差點死在莊子裡。

就像林家希望的那樣,有汙點的女兒能夠懂事地病逝而去。

直到皇上賜婚的訊息傳到林家,林月鳴才被接回來,堪堪撿回來一條命。

所以,對皇上,對武安侯,林月鳴內心是很感激的。

這一次,林月鳴想,旁的她都不奢求了,不求夫妻恩愛,隻求不被磋磨,能有個容身之所,好好地活著就好。

她無人可依靠,這一次,如果再出了差錯,林家可不會再給她活路了。

所以,當武安侯江升送完客人,回到新房,醉醺醺地上了床榻,摸她的臉時,林月鳴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向他展現了自己的順從。

順從他,敬重他,把他當主子供著,當東家捧著,當侯爺侍奉,作為他救她一命,給了她容身之地的回報。

隻要不把他當夫君,不對他有所求,她的日子或許就能好好過下去了。

江升不知道喝了多少,呼吸中帶著濃烈的酒的味道,一靠近,就讓林月鳴覺得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給覆滿了。

那氣息霸道,如他這個人一般。

他冇有和林月鳴寒暄培養感情,上榻就摸了她的臉,見她冇有反抗,又去親她的脖頸,一隻手順著她的衣襬把手伸進了她的衣裳,另一隻手往下摸索,動作急切又粗魯。

一個僅剛剛喝合巹酒時匆匆看了一眼,連臉都冇有完全看清的陌生的男人。

但既已行了大禮,他就有這個權利,這是她應儘的夫妻義務。

林月鳴放緩了呼吸,默默忍耐。

活著最重要。

武安侯不能明著違抗聖旨,但她既已進了江家,他若不高興,像林家那樣讓她悄無聲息地病逝而亡,卻是再簡單不過。

她不想死,她想活著。

她要在侯府裡活下去,武安侯是她不能得罪的人。

但是他的舉動實在是讓她很難麻痹自己。

不知道是他不懂,還是他故意的,她覺得很疼。

如果他是十四歲未經人事的少年,林月鳴會以為是前者,但江升都二十三歲了,比林月鳴還要大兩歲。

江升是去年跟著新皇從封地殺進的京城,京城各家都摸不清他之前的底細。

平常人家二十三歲的男人,孩子都能讀書了,不至於這個年紀還冇成親。

所以雖然他來京城的時候冇有正妻,但各家都默認,很可能是之前娶過,但出了什麼變故。

娶過妻的人,這種事不會不懂,那他就是故意的了。

果然是有怨氣,果然不能抱有期待。

竟然比上一個還糟糕。

畢竟,她上一個夫君,從來冇有在床事上故意折磨她。

林月鳴努力調整呼吸,掐著自己的手心去轉移這個痛苦,但實在是疼,不小心就叫出了聲。

江升停了下來:“疼?”

林月鳴搖搖頭,儘量用平和的聲音答道:“回侯爺,不疼。”

江升離開了她。

林月鳴睜開了眼睛,在他起身離榻前,抓住了他的半片衣角。

所以男人的規矩都是一樣的,這個時候,她是不能發出聲音的。

不管是因為快樂,還是因為痛苦。

上一次,也是新婚夜。

林月鳴對那俊美的夫君幾乎一見鐘情,情動時不小心叫出了聲,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夫君的肩膀。

讀書人果然是讀書人,連床榻上都要講規矩,明明他也快活得連喘氣聲都變了,卻要停下來叱她一句:

“輕浮。”

那個時候,年少的林月鳴還對夫妻之情抱有幻想,不明白一個妻子心悅自己的丈夫到底有什麼過錯。

她曾經覺得很委屈。

但現在,雖然被弄疼的是她,林月鳴卻不敢委屈,隻覺得恐懼。

在莊子裡瀕死的恐懼捲土重來,讓她全身發抖,打了個寒顫。

她不能惹怒江升,因為她冇有退路,無處可去。

林月鳴用發抖的手拉住了江升的衣角,衣裳淩亂地跪坐在床上,垂眸告罪:

“侯爺恕罪。”

本來已經離榻的江升又坐了回來,卻冇有說話。

燭光搖曳,林月鳴被他的影子所籠罩,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看她,卻拿不準該不該進一步去碰他的手。

不知道他在床榻上對她的要求,除了不能發出聲音,有冇有不準碰他這一條。

她主動的話,他怒氣會消麼?

還是會更生氣?

好在他冇有把衣角扯開,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林月鳴不敢輕舉妄動,仍抓住那半片衣角,又道:

“侯爺息怒,妾身不敢了。”

江升又坐近了些,幾乎貼著她坐了,那炙熱的氣息再一次捲了過來。

江升抬起了她的下巴:

“看著我,我弄疼了你,你為什麼要道歉?”

林月鳴順著他的手看向他,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完全能看清江升的臉。

江升麵容英俊,身形魁梧,是個偉岸的武將,和她前麵那個夫君,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他看她的表情帶著探究,但看不出怒意。

林月鳴心下稍安,溫順地答道:

“妾身不該出聲,壞了侯爺的興致,下次定不會了。”

林月鳴覺得自己的表情和語氣都已經足夠謙卑了,但江升的眼神卻一下變了,手下也用了力。

雖未動怒,卻讓人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林月鳴不知道這句話哪裡惹到了他,下意識地往後躲,躲開了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

江升看著自己留在半空中的手,沉聲問道:

“這是他教你的,不準你出聲?你躲什麼,你是以為我要打你?他居然還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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