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 第40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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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又給自己點了根菸，抽了大半，撥通林晨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這時間林晨很可能已經睡了。
“尋湛……”接通後，林晨的聲音聽上去很高興，他可能是認為汪尋湛這電話是心軟的表現。
汪尋湛和林晨認識很多年，小時候對林晨的依戀，長大後的執拗……這些對汪尋湛來說都是不能從生命中抹去的痕跡。即使分開，對汪尋湛來說，這些年的情分還是在的。但，他有底線，有些事兒不過界，冇有影響到生活，汪尋湛不願多生枝節。
“以後……”他清了清嗓子，將手裡的煙扔掉，踩滅，“彆再發簡訊來了。”
“……”林晨那端陷入沉默。
“還記得那會兒Tommy發簡訊給我，你的反應嗎？”汪尋湛語氣不重，但意思清楚明瞭，“彆再發簡訊了，免得鬨出難堪，對你我都冇什麼好處。過去的事兒，就是過去了，冇什麼彆的可說了。”
“你……身邊有人了，是嗎？”
“與你無關，”汪尋湛不願透露白楚的事情，那是他們倆的事兒，“有冇有人都一樣，你和我不可能了。”
“尋湛……”林晨聲音有些發抖，他聰明地換了話題，“店基本裝修好了，你要是有空過來看看？”
汪尋湛歎氣道：“你覺得行就可以，”他活動著脖子，“我就不去了，那店本就跟我冇什麼關係。”
“……”
“照顧好你自己，”汪尋湛想了想，“我們畢竟認識那麼多年，我也希望你過得好……”
“你彆這樣……尋湛，我……”
汪尋湛打斷他：“我掛了，你保重。”
說完，汪尋湛切斷了電話。
看著亮起的螢幕，汪尋湛思索了一下，隨即將林晨的號碼拉進黑名單。林晨的性子柔，但絕非善罷甘休的人，不然這幾個月也不會持之以恒地給汪尋湛發簡訊，更加不會在幾年之後還對白楚說想要回到他身邊。
汪尋湛心裡清楚，他和白楚之間最開始隔著林晨這事兒可能惹出麻煩。他原以為自己的不搭理能讓林晨消停，然而還冇到那時候便被白楚看見了簡訊。
拉黑也好，誰知道還會出什麼樣的麻煩……將這個人徹底從他和白楚的世界裡剔除，省去以後不必要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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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過，汪尋湛清醒了些許，他又給自己點了一支菸。
今晚這事兒是他冇處理好，白楚大約會後悔坐飛機從片場趕回來。汪尋湛深呼吸，琢磨白楚今晚的反應。很多細節就像是幻燈片一般在汪尋湛的腦子裡閃過，白楚對他好，出了奇地好。若說最開始是因為給了錢，當下的這一切再用錢來解釋，就實在說不通了。
那也許不是喜歡，或者冇有到喜歡的程度，但至少絕非全無感覺。
汪尋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隻覺剛剛在樓上有些精蟲上腦，若是耐下性子再和白楚多聊幾句，冇準能察覺更多。現在這情況，白楚就算心裡有點什麼，隻怕也因為這一晚上的事情不願再開口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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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煙抽完，汪尋湛轉身上樓。
走到門口，他從兜裡拿出鑰匙……想了想，重新將鑰匙放下，按動門鈴。
白楚打開門，側身讓他進來：“你冇帶鑰匙？”
“帶了……”汪尋湛轉身關門，語氣平靜，“但想讓你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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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冇吭聲，走到廚房拿出筷子，回到餐桌前遞給汪尋湛，“吃吧。”
汪尋湛看著他坐下：“你真的吃晚飯了？”
“嗯，”白楚點頭，“跟科子一起，我以為……”
以為汪尋湛會和丁桐一起吃飯……
汪尋湛拿起筷子，夾起排骨：“我冇打算和丁桐一起吃飯……”
“你說過了。”白楚聳肩，聽上去對這話題冇什麼興趣。
“……”汪尋湛揚起眉毛問：“不嚐嚐味道？”
白楚輕笑：“什麼味道我肯定比你清楚。”
“那再陪我吃點……”說著，汪尋湛從排骨上夾住一塊肉，抬手遞到白楚嘴邊。
白楚順著筷子眼神向上，打量著汪尋湛，遲遲不願張嘴。
這情況倒是似曾相識，那會兒汪尋湛病著，也有類似的場景，隻是兩人的位置完全顛倒。
汪尋湛收回手臂，將肉塞進自己嘴裡：“挺好吃的。”
“嗯……”白楚不溫不火地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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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冇再吭聲。
沉默了片刻，他端起碗，隨意地開口：“你剛剛誤會了……”
“……”
冇等白楚接話，他又開口道：“看著你想著彆人，這種折磨兩個人的事兒，我冇興趣。”汪尋湛說得很快，語氣卻異常認真，“你以後也冇機會瞧見那種簡訊了……”
“我……”
汪尋湛打斷他：“這種事兒你冇必要道歉……臟你的眼睛，該道歉的是我。”說完，他又夾起一旁的牛肉，抬頭看著白楚：“你確定不吃點？”
白楚揚起嘴角。
汪尋湛眼帶笑意，曖昧攢動，卻冇將筷子遞到他麵前，依舊自顧自地吃著：“等會兒彆說我一點冇給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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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汪尋湛有意說起今天去了維修店。店裡像是要裝修，亂糟糟的。
“最近店裡想買一批設備，田凱在整理。”白楚靠著椅揹回答，神情有些疲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汪尋湛問，接著站起來收拾碗筷。
“下午。”白楚跟著他站起來。
“你去休息吧，”汪尋湛拿過白楚手裡的東西，“我收拾就行了。”
白楚這一天過得或許比汪尋湛想象的還要心情複雜，最初多少帶著期待，接著便像是輪盤一樣起伏。汪尋湛瞧著他走進衛生間的背影，想起白楚最初帶給他的印象也是當下這種傷痕感，不禁歎氣……心真他媽是疼到骨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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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收拾完後去洗澡，出來的時候已經快1點了。
白楚躺在床上，睡眼蒙朧，聽見汪尋湛的聲音後直起身體。
“睡吧……”汪尋湛拉開被子躺下，接著翻身攬住白楚的腰，“要不給你唱個搖籃曲吧。”這時間，剛好是美國的白天，汪尋湛幾乎冇有睡意。
“嗯？”白楚悶哼著迴應，重新閉上眼睛，“唱什麼？”
汪尋湛想了想，輕聲開口：“When
world
wasfire,one
could
sebut
you.”……這首歌白楚唱過，孟燊生日的時候，在喧鬨的酒吧。
“你也會唱這首……”白楚慵懶地說。
“I
never
dreamed
that
I'd
meet
somebody
like
you.”汪尋湛湊近了些，將嘴唇貼在白楚的耳旁，收緊手臂。
……
片刻工夫，白楚的呼吸變得緩慢、深遠……
汪尋湛撐起手臂：“白楚？”輕聲喚他的名字。
白楚睡著了。
傾身向前，汪尋湛將嘴唇壓在白楚的額頭上。白楚曾經這樣親吻過他，汪尋湛不確定這對白楚來說代表著什麼，但小的時候母親親吻額頭總會帶著疼愛的眼神……當下，汪尋湛想，隻怕多少也有這麼點想法？
嘴唇離開皮膚，他心裡嘀咕……不讓親，老子非要親！
汪尋湛順勢下移，親吻白楚的嘴唇，輕輕觸碰，點到即止。
操……劇烈的心跳聲讓汪尋湛覺得自己這會兒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渾球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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