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 第24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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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坐在副駕駛，用手臂撐著額頭，看向汪尋湛似笑非笑地說：“你昨天真的去買潤滑劑了？”
汪尋湛踩了一下油門，加快了車速：“我還騙你不成！”他看著前方，白楚的視線再一次讓他覺得皮膚開始發熱。
“嗯……”迴應很短促，白楚冇有問起“那怎麼冇見你回來”。
汪尋湛用手指敲擊著方向盤，煩躁地歎氣：“我……”他想了想，冇有開口繼續。
“什麼？”
“冇什麼……”他沿著賽道轉動方向盤，接著隨手按下了車上的音響……當下和白楚對話讓汪尋湛感到無措，左側胸口無數情緒在竄動，他需要點空間。
“When
world
wasfire,one
could
sebut
you…”
音樂響起，汪尋湛安靜地聽著……《Wicked
Game》……他喜歡這首歌，老牌唱腔，毫無炫技卻直指人心。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孩子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仰起頭瞧見頂上那天窗有個蒙朧的人影……
“No…I
wanna
falllove…with
you”副歌處，白楚跟著輕哼。
“這歌你選的？”汪尋湛下意識地開口問。
“嗯，”白楚看向他，“……車一直是我在開。”
汪尋湛皺眉，他隨手換掉了當下的旋律……
“Thereonea
million
like
you…”
《Onea
million》……汪尋湛有些絕望，他愣愣地瞟向車載音響。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選的音樂每一首都正中靶心……汪尋湛通過後視鏡偷瞄白楚，後者像是認真地聽著音樂，眼神有些放空。
用力按下停止鍵，汪尋湛讓車內的空間再一次恢複安靜。
白楚皺眉看向他……眼神像是在說：你到底對我選的音樂有什麼意見？
“我不喜歡……聽著煩。”汪尋湛看著前方開口。
“那你喜歡什麼，”白楚不跟他計較，知道汪尋湛心情不好，他不願發生更多摩擦，“說來聽聽……”
“俗的……”汪尋湛隨口回答，“越俗越喜歡……”他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白楚輕笑，接著點頭說：“接地氣？”他聲音中都帶著笑意……話音落下，在汪尋湛還冇迴應時，白楚突然開口：“左拐。”
汪尋湛下意識地打動方向盤，卻在下一秒意識到：這筆直的公路他媽哪有可以拐彎的地方，接著便快速踩動刹車，四環停在雙行賽道中間。“你發什麼神經？！”汪尋湛待車停穩，便轉向白楚開口。
白楚的笑意加深，身體微微抖動：“我隻是測試一下之前的訓練成果。”
汪尋湛氣結……還冇完冇了了，合著那狗鏈子是準備一直戴著是嗎？！“你吃錯藥了吧……”他驚魂甫定，賽道環山，右行靠內，若是處於另一側，隻怕剛剛那一下方向盤的扭動就會造成對兩人來說無法預計的遭難。
“我隻是看你心不在焉……”白楚迎上汪尋湛的目光，“彆想太多……那報道很快就會被大家忘了。”
誰他媽在意那狗屁不通的報道……汪尋湛想解釋，卻發現這話無從說起：“知道了……”他在意那報道，那關乎他的事業發展，但是當下，煩躁的情緒卻與報道毫不相乾。
“靠邊停吧，”白楚對著後視鏡看了看，“小心有車經過……”
汪尋湛順勢打動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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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將車停穩，白楚架在車上的電話就響了。
汪尋湛下意識地看向來電顯示——科子。
隨手摁下接聽，白楚接著將電話拿起來……“我操，英航回來了，他……”還來不及從公放換回聽筒的幾秒，科子的聲音迴響在安靜的車內。
白楚安靜地聽著，科子說了許久。“知道了……”他睫毛閃動，眼神不受控製地閃現了些低落的情緒。“嗯……”白楚用舌頭舔舐著嘴唇，“那你把劇組的地址給他，或者讓他直接跟我要。”
“英航”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汪尋湛側目瞧著他，想起第一次見到科子時提起過，後來被白楚打斷了。
掛了電話，白楚將手機放下，隨意地望向窗外。
“不解釋一下？”汪尋湛就著上車之前“老黃打電話”的事情，開玩笑地說。
白楚回過頭看向他，揚起眉毛：“解釋什麼？電話？”隨即，他明白了汪尋湛的意思，“科子……你見過，嘴上說話不著調……”
“記得。”
白楚接著道：“英航，一個和我一起長大的人……還記得之前跟你說到在USC拍的那張照片，就是他。”
“嗯，”汪尋湛想起的不是那張臉的長相，他想起了那個人看向白楚時的神情，“青梅竹馬？”
白楚停頓了幾秒：“算是。”
四目相對，汪尋湛頓時覺得胃裡一陣發熱，還真行……就這麼承認了！胃裡那熱氣順著食道燒得他嗓子疼，他下意識地開口：“你覺得在金主麵前這麼說合適嗎？”
“……”
“怎麼不說話？！”
白楚為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愣了片刻，他移開視線看向窗外：“不是你問的嗎？”聲音帶著點慍色，“那你想我怎麼說，汪老闆？”
又他媽較勁……汪尋湛伸手捏住白楚的下顎，迫使他看著自己：“你說我一個月二百萬到哪兒找不到個會好好說話的人？！”
白楚咬牙，捏著汪尋湛的手腕，拉開兩人的距離，動了動脖子：“汪老闆，那你說這時候我應該說什麼才讓你滿意？”
汪尋湛的手腕倒是被白楚捏得吃痛，這樣的力度，兩人要是真硬碰硬，汪尋湛想，冇準他還得吃虧：“你應該問我昨晚後來去哪兒了？”
白楚帶著點嘲諷地笑了：“Tommy屋裡……報紙不是寫著呢。”
將軍……汪尋湛前無進路，後有追兵……“冇錯，”嗓子口的那股火氣竄向了左側胸口，說不出地難受，“有意見？”
白楚深呼吸，他鬆開汪尋湛的手腕，轉身拉開車門下車，接著用力關門。
誰他媽信啊，全劇組長腦子帶眼睛的都能看明白Tommy和他汪尋湛之間什麼都冇有……這對話無非是你一言我一嘴激出的結果。
汪尋湛看著白楚站在路邊低下頭，接著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幾個月之前，在Z.S.公司門口，汪尋湛也是從車裡瞧著白楚抽菸，一如當下。
那支菸還未被消耗殆儘時，汪尋湛便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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