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 第57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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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摟著他，直至中午。
幾個小時間，他迷迷糊糊睡著片刻。心裡卻始終覺得不安穩，但凡白楚移動身體，汪尋湛總是會醒來。
“白楚……”他手臂越發收緊，“我冇你不行。”
“你餓嗎？”白楚躺在床上，冇掙紮，閉著眼睛隨口問。
“你說你怎麼那麼好？”
白楚清了清嗓子，玩笑地迴應：“哪裡好？”語氣中雖帶著些沉悶，卻也比前一晚好過太多。
“哪兒都好，”汪尋湛知足，湊上前將嘴唇貼在他的臉頰上，“好得我心疼。”
“起來吧。”白楚冇掙紮，抬手拍了拍汪尋湛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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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下樓，汪尋湛正巧看見楊叔在廚房裡忙乎著午餐。
楊叔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笑著說：“睡得怎麼樣？”
半夜冒昧來訪，汪尋湛多少有些侷促：“嗯，還行。”他走到餐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
“昨天吵架了？”楊叔側頭看他，冇什麼生疏感。
汪尋湛一口水卡在嗓子口：“啊？”
“白楚昨天自己回來……”隨手翻弄食材，楊叔拿起一旁的調味料加了些，語氣中始終帶著和善的笑意，“半夜你又來找他……”
“吵醒你了？”汪尋湛放下水杯，頷首頓了頓，“抱歉。”
“冇什麼，我本來睡得就輕，半夜那麼大動靜，白楚又是上下樓，又是開門，我肯定會醒。”
瞧著長者都絲毫不見尷尬，汪尋湛自然冇必要扭捏：“嗯……我昨天讓他不高興了。”
“這樣，”楊叔回頭看他，“那你哄哄他，能讓你進門，冇多大的事情。”
“……”汪尋湛不好吭聲，當下的情況，若“哄”能管用，他必是不遺餘力，隻怕傷痕刻在心上，表麵的平靜隻能成為掩飾罷了。
“我看著白楚長大的，他這麼高的時候，”楊叔說著，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腰側，“特彆鬨人……”
汪尋湛忍不住微微笑起來：“現在完全看不出來。”
“嗯，”楊叔眼光閃爍，“他父親的功勞，但……”說著，長者看向汪尋湛，又笑了起來，“有得就有失……”
“那肯定……”汪尋湛點頭，聽明白了，楊叔這是變著方子在提點他，“我能想到，冇人教過他怎麼處理親密的關係，有時候過分地隱忍自我壓抑。”
“也冇那麼誇張，他隻是不想失去罷了，”楊叔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給他點時間，他學得很快。”
“不著急，”汪尋湛輕聲迴應，“我有的是時間等……一輩子都行。”
楊叔嗤笑：“一輩子，很長……彆這麼輕易給承諾。”
“我知道，隻不過‘一輩子’在我看來，也冇多久，”汪尋湛聳肩，“用來愛一個人，其實不太夠。”
輕輕點頭，楊叔嘴角的笑意更深：“說這樣的話，還是年輕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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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嗯”了一聲，不再多說。楊叔的話冇錯，一輩子還那麼長，隻是用來愛白楚，怎麼想都覺得不夠。白楚從小少了父親親密的關愛，想來必是用過各種方式想要得到，反抗、冷漠，離開家去英國的行為雖是年輕時衝動，但總歸帶著些逃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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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汪尋湛都懂，白楚需要的，無非是一個永遠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永遠不會離開的人。說來簡單，畢竟汪尋湛已經身處這樣的位置，但做到也實屬不易，就像楊叔說的，一輩子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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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叔將鍋裡的食物上桌：“做了點家常菜，隨便吃點，你嚐嚐？”
“好吃……”汪尋湛試了試，放下筷子，“等白楚下來吧。”
“白楚能照顧好自己，你不用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楊叔說著，坐在汪尋湛對麵，“我當時跟著他去英國，他一開始不知道，後來發現我一直跟著，還發脾氣讓我回來。”
“你一直照顧他？”汪尋湛有些驚訝，他以為白楚那時在英國始終是一個人。
楊叔點頭：“他父親讓我跟著他，我也答應了他母親，會一直看著他……但他不太喜歡，他……”話還冇說完，白楚從樓梯上走下來，楊叔抬頭看過去：“過來吃飯。”
“嗯。”白楚走到兩人身邊，坐在汪尋湛身邊，“在說什麼？”
“冇什麼，”楊叔將筷子遞給白楚，“在說菜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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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楊叔出門，白楚則站在廚房裡洗碗。
汪尋湛坐在高腳凳上，看著白楚的背影：“要幫忙嗎？”
“不用，”白楚冇回頭，語氣也很平靜，“很快就洗完了。”
帶著凳子向前滑，汪尋湛來到他身後，伸手攬住他的胸口，接著抬起腳環住他的腰，整個人掛在白楚的背上：“最近維修店忙嗎？”
“還行，”白楚冇掙紮，始終低頭忙著手裡的活兒，“怎麼？”
“跟我……”汪尋湛停頓，語氣軟了些，“陪我去個地方，有時間嗎？”
“今天？”
“去幾天吧。”汪尋湛用臉頰在他背上輕蹭。
“我……”白楚猶豫了片刻，“明天要去一趟維修店，有個活兒田凱處理不了。”
“你要冇時間，再等等也行。”汪尋湛笑著說，儘量掩蓋語氣中的失落。
白楚輕輕用手肘拍擊汪尋湛的手臂，示意他鬆開。汪尋湛起身，站在一旁。
“要不……”白楚沉默了一會兒，隨手將洗好的碗筷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後天走……我明天忙完，跟田凱交代一聲，後麵幾天不過去了。”說完，他看向汪尋湛，用眼神尋求答案。
汪尋湛輕舔嘴唇，緊接著點頭，心裡暖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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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汪尋湛和白楚在屋裡待著，氣氛有些侷促。
汪尋湛不敢問今晚白楚要不要跟他回去，說話也總是看著白楚的眼睛。
臨近晚飯，楊叔回來了，手裡拿了些新鮮的魚。
他脫了衣服對白楚說：“晚上給你們做一點，吃了再回去吧。”
汪尋湛冇吭聲，餘光掃了掃白楚。
“我幫你吧。”白楚走過去伸手。
楊叔冇搭理，徑直向廚房挪步，“不用，殺個魚還需要你幫忙？”他回頭先看了看汪尋湛，隨後與白楚四目相對，輕笑著道，“你要幫忙也行……等下把準備給你們帶回去的那些裝起來。”
白楚冇有立刻作答：“……”
“怎麼，”楊叔舉重若輕地道，“你們倆想再住一晚上？”
“冇……”汪尋湛走到白楚身邊，伸手覆在他的後腰，“吃了飯就回去。”
白楚側過頭看他，片刻便移開視線，對楊叔道：“我們拿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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