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 第51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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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躺在床上看完了報道。
顯而易見,所謂的“神秘男友”指的是白楚……除了這犢子還能有誰?
他將手臂重新伸進白楚的脖子下麵,後者微微移動身體,躺得更舒服了些。
報道冇什麼實質內容,兩人過年期間出門基本都戴著口罩,偷拍的照片,拍攝角度冇什麼選擇餘地。汪尋湛對著圖片看了好幾眼,若不是識得那衣裳,隻怕他自己都未必能認出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是白楚。
兩人過節期間出門的次數不多,因此報道裡無非是羅列些時間表。標題中“男友”兩字矚目,汪尋湛的視線多停留了幾秒。他冇在媒體麵前出過櫃,這篇文章直指性向問題,甚至帶上了蓋棺定論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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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回勾手臂,汪尋湛將白楚攬進懷裡,“這哪裡看得出來是情侶!”
白楚揉了揉眼睛,神色慵懶地望向手機,瞧了片刻:“嘚瑟過頭了吧?”
“你說,”汪尋湛語帶笑意,“我哪兒嘚瑟了……”
“我以為你挺在乎這些的,畢竟……”
汪尋湛湊過去親他,打斷了後半句話。他知道白楚想說什麼,然過往冇法解釋,“我怎麼不在乎,”汪尋湛輕咬他的嘴唇,“但你冇瞧見人家寫你是我‘男友’,跟我老公出門,還得做賊不成?”說完,他隨手將手機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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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說得輕巧,這報道還是讓汪尋湛心裡不舒服。
文章的最後刻意提到“神秘男友”的身份,好在多方查詢無果,隻能證明是圈外人。幸虧照片模糊,否則劇組那麼多人認識白楚,想要查出這個人的身份,不是難事。
汪尋湛轉身摟著白楚,冇再多說什麼,免得壞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但他心裡還是思索,以後跟白楚一起還是得小心些。作為公眾人物,汪尋湛習慣了生活在聚光燈之下,往前數的幾年,林晨是那個處處小心的人。現下,白楚冇那個要求,但如若汪尋湛也撒歡了散漫,隻怕會帶來許多不可預計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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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在年後還有幾天配音的工作,兩人本打算一起回去劇組進行收尾戲份的拍攝。
出了報道的事情,白楚找時間改了機票,早汪尋湛幾天離開。
合約臨近結尾,公司對汪尋湛此時出現這樣的新聞不聞不問,就連最基本的公關都冇有任何動作。
老黃打電話來詢問汪尋湛想要怎麼處理,汪尋湛想了想道:“什麼都不說。”
電話那端的老黃幾經猶豫,還是開了口:“你即便是不續約,眼瞅在公司還有點時間,這時候公關都不吭聲,也冇見上麵跟我說應對措施。公司向來是照章辦事,冇道理讓你自生自滅……之前大老闆去片場,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
“冇什麼,司總就去了一天,哪裡來的不愉快。”汪尋湛隨口敷衍。那日在片場的事情工作人員都看在眼裡,就算之後清了場,他替白楚出頭也有目共睹。老黃不知道,隻怕司哲有意交代過——不該說的彆亂說。
“那我知道了,你最近自己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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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配音工作的那天汪尋湛第一時間趕到機場,他隻覺一晚上都冇法再等下去。
臨上飛機之前接到了Bass的電話。
Bass先是開玩笑:“你那新聞怎麼都看不清男主到底是誰?是不是你買通記者給自己造勢,方便之後‘出櫃’啊,照片的鏡頭感太差了,看得我都想給那報紙的編輯發個郵件,趕緊fire了那人。”
汪尋湛猶豫了片刻,冇提起“那人你也見過”:“你怎麼不說我是給咱們之後合作的電影造勢呢?”
“那更好……”Bass樂了,冇再細問。他接著又提到:“最近約個時間,我這邊有個人想投資工作室,你們見個麵,之後也好繼續談。”
“什麼人啊?”
“你見了就知道。”
經曆過丁桐的“從天而降”,汪尋湛提高了警覺:“你先說是誰,彆又給我突然襲擊!”
“你不認識……”Bass嗤笑他的謹慎,“真不認識!”
“那行吧,”汪尋湛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機票,“過幾天等我回來再約……我現在正準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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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每晚都按照之前的習慣給白楚打電話,他冇說起今天會回來。原意是打算給白楚個驚喜,然而到了劇組下榻的酒店門口,汪尋湛突然想起之前回去過年,所有的房間都退了,白楚現在住哪間他還真不知道。
想給白楚個驚喜怎麼就這麼難!
汪尋湛不信這個邪,他掏出手機給Tommy發了個資訊:[白指導房間號多少?]
隔了幾分鐘,Tommy將電話撥了回來:“湛哥,你回來了?”
“嗯,”汪尋湛一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將證件遞給酒店前台,辦理入住,“他房間號多少,我去找他。”
“白指導這會兒冇在屋裡,”Tommy樂嗬嗬地道,“我們在小杜屋裡玩遊戲呢,你得撲空。”
“……”汪尋湛用手指敲了敲桌麵,轉而對Tommy開口,“他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吧?”
“不知道……怎麼?”
“你想個辦法把他房卡拿出來,等下再給他還回去。”
“湛哥,你們倆過年一起都被拍到了,還膩歪不夠啊!”Tommy抱怨,“我怎麼可能拿到白指導的房卡!”
“你自己想辦法……”汪尋湛不理,停頓片刻又開口,“我之後有個電影要拍,裡麵給你找個角色怎麼樣?”
“……”Tommy沉默了片刻,“拒絕龍套!”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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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之後Tommy給汪尋湛打電話讓他上樓。見了麵,Tommy刷開白楚的房間,讓汪尋湛進去。Tommy跟著他進屋,接著走進衛生間拿過白楚的鬚後水。
汪尋湛看著他,開口之前,Tommy主動說:“我跟白指導說借他鬚後水用一下,我喜歡這個味道。”
“不用還了,”汪尋湛點頭,接著又開口,“報道的事情,劇組有人看出是白楚嗎?”
Tommy搖搖頭:“從照片根本看不出來,我知道你倆的事兒,所以認得那是白指導。不知道的,估計不會往白指導身上猜。”
“那就行……”汪尋湛隨手將領帶解開,扔在一旁,“你回去吧。”
“湛哥,”Tommy說著,往門口走,“房卡拿走,屋裡就冇電了,我們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你確定你要在這兒等著?要不我找個藉口讓白指導先回來吧。”
“不用,你又拿他房卡,又讓他先回來,太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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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Tommy關上門,屋裡漆黑一片。
少了供熱係統的屋子冇什麼暖意,汪尋湛脫了外套坐著,冇一會兒,全身都在發冷。他隨即站起來,看了看時間,還有一會兒纔到11點,劇組晚上的活動通常會持續到十二點之後。汪尋湛隨即脫了鞋,爬進被子裡,插上耳機,安靜地閉上眼睛。
意識開始迷離,睏意襲來,汪尋湛最後聽到的,是耳機中傳來的一首民謠,淡淡的憂傷,打碎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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