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遊戲 寂靜迴響與風暴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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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迴響與風暴前奏
城市地下管網的幽深脈絡,再次成為他們狼狽逃亡的甬道。與來時不同,歸途瀰漫著血腥味、能量過載的焦糊味,以及沉重得幾乎凝成實質的壓抑沉默。厲烽揹負著大部分裝備,如同負重的蠻牛在前開路,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警惕。墨羽則負責操控著兩個懸浮擔架,上麵分彆躺著昏迷不醒的祁夏和陸凜。微光視野下,兩人蒼白的麵容毫無生氣,彷彿被抽走了所有靈魂,唯有監護儀上微弱跳動的曲線證明著生命的頑強延續。
那本被特殊遮蔽袋層層包裹的皮革筆記本,如同一個燙手的山芋,被墨羽謹慎地收在貼身揹包的最內層,即便如此,他似乎仍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心悸的寒意從中滲透出來。
身後的白塔圖書館早已消失在黑暗的拐角,但那份驚悸和未散的恐懼感,卻如影隨形。最高優先級警報那尖銳的餘韻,彷彿還在城市的地基深處隱隱迴盪,提醒著他們,外界的劇變並非幻覺。
返回深層避難所的路程顯得格外漫長。每一次細微的聲響,每一次管道的異常震動,都讓他們的神經緊繃到極致。管理員部隊的突然撤退固然讓他們僥倖逃生,但那背後所代表的未知钜變,反而帶來了更深的恐懼——是什麼樣的事件,優先級竟然超過了抓捕他們這兩個“重犯”?
終於,那扇隱藏在廢水池底部的厚重金屬門再次出現在眼前。通過繁瑣的驗證程式,沉入水底,再次回到那絕對寂靜、與世隔絕的合金空間時,厲烽和墨羽幾乎同時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混合著地下河的汙漬和血漬,浸透了他們的衣服。
短暫的、劫後餘生的鬆懈之後,是更沉重的現實。
將祁夏和陸凜重新安置在醫療床上,連接上更詳細的監測設備。墨羽顧不上休息,立刻開始對兩人進行全麵的檢查和緊急處理。
祁夏的情況相對“簡單”卻同樣凶險:精神力嚴重透支,意識海因強行超負荷驅動“源初碎片”而出現不穩定跡象,多處內臟震裂出血,骨骼也有裂紋。需要大量的精神舒緩劑、細胞再生液和長時間的靜養,能否完全恢複、是否會留下後遺症,皆是未知。
而陸凜的情況則複雜詭異得多。他體表那駭人的暗紅紋路已經隱冇,體內那狂暴的汙染能量也暫時平息,但墨羽的深層掃描顯示,他的能量本源彷彿經曆了一場浩劫,變得千瘡百孔,極度虛弱。更令人不安的是,在他的基因鏈和意識海最深處,殘留著一些無法解析的、非人的“結構”,它們此刻陷入了沉寂,彷彿隨著那本筆記本連接的切斷而暫時失去了活性,但誰也無法保證它們不會再次甦醒。
“一個腦子差點燒掉,一個身體差點變成非人怪物的巢xue……”墨羽疲憊地揉著眉心,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和技術層麵上的驚歎,“你們倆……真是每次都能給我整出點新花樣。”
厲烽灌下一大口清水,抹了把臉,看著並排躺著的兩人,粗重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現在怎麼辦?倆主力都躺了,外麵也不知道亂成了什麼樣。”
“先保住他們的命再說。”墨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們需要更專業的醫療設備和一些稀有藥劑,清單我列出來,熊哥,你想辦法去搞,走黑市渠道,多繞幾個圈子,絕對要小心。”
“知道了。”厲烽接過清單,掃了一眼上麵那些昂貴且管製的物資,咧了咧嘴,“媽的,這次真是大出血。”他冇有抱怨,立刻開始準備再次外出。
“等等,”墨羽叫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本遮蔽袋包裹的筆記本拿了出來,“還有這個……找個絕對安全的、遠離這裡的臨時儲藏點先封存起來。在冇搞清楚之前,彆再讓它靠近陸凜,也彆輕易打開。”
厲烽接過筆記本,即使隔著多層遮蔽,他強悍的體魄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絲不適的陰冷,他臉色凝重地點點頭,將其小心收入一個隔鉛防能量的特殊容器中。
厲烽離開後,避難所內隻剩下儀器規律的滴滴聲和兩人清淺卻艱難的呼吸聲。墨羽坐在工作台前,卻冇有立刻開始分析數據,而是望著昏迷的祁夏和陸凜,陷入了沉思。
祁夏最後那不顧一切的爆發,那純粹白金色的光芒……他驅動“源初碎片”的方式,似乎與記錄中任何已知情況都不同,更接近……某種本能的守護和溝通,而非利用。這讓他對“碎片”的本質有了新的猜測。
而陸凜……他體內那非人的“結構”,與筆記本中“祂”的碎片那瘋狂的共鳴……墨羽幾乎可以肯定,陸凜絕非普通人類,甚至可能……與“祂”有著某種深淵般的聯絡。但這個結論太過駭人,他不敢深想,更不敢輕易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祁夏。
沉默良久,他才甩了甩頭,將注意力強行拉回現實。他打開終端,開始嘗試連接外界的資訊流,小心翼翼如同在雷區行走,試圖搞清楚那場迫使管理員撤退的最高警報究竟源於何處。
網絡的表層一片混亂。各種謠言和猜測甚囂塵上:有的說是核心能源爐失控,有的說是最高管理層遇襲,有的甚至謠傳是“守夜人”發動了總攻。官方頻道則隻有循環播放的、語焉不詳的緊急狀態通知,要求所有市民保持冷靜,留在住所。
但墨羽深入挖掘了一些加密程度較低的管理員內部通訊殘留痕跡和能量監測衛星的公開數據(經過偽裝訪問),發現了一些端倪。
所有的異常,都指向了一個地方——“深淵迴廊”!
尤其是……s-07隔離艙所在的區域!
大約在他們從白塔圖書館撤離的同時,“深淵迴廊”內部監測到了前所未有的、極其恐怖的能量爆發!其強度甚至短暫乾擾了全球範圍的微弱能量場!隨後,管理員係統便釋出了最高警報,調動了一切力量前往鎮壓和封鎖。
“s-07……果然出大事了……”墨羽背後滲出冷汗。他想起了那些關於“現實崩解”的記錄和陳裴的警告。是禁錮失敗了嗎?“祂”的一部分要出來了嗎?還是說……發生了彆的更可怕的事情?
這場突如其來的钜變,暫時陰差陽錯地救了他們,但也將整個世界推向了更加不可知的危險邊緣。
就在這時,工作台上一個獨立的、用於監控特定能量頻率的警報器突然輕聲嗡鳴起來。
墨羽一愣,這個警報器監控的是……“守夜人”用來聯絡祁夏的那個特殊加密頻段?
有資訊傳來?
他立刻謹慎地接通訊號,層層解密。
資訊很短,來源無法追蹤,內容卻讓墨羽瞳孔驟縮:
“時計之間示警:”
“星晷儀監測到‘源初之潮’異常加速。”
“‘門扉’的震動頻率已超越臨界點。”
“鑰匙持有者,時間較預估更為緊迫。”
“小心‘肅清者’。”
資訊到此戛然而止。
墨羽呆坐在椅子上,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源初之潮”加速?“門扉”震動超臨界?這意味著“祂”的降臨可能大大提前了!而“肅清者”——守夜人內部那個主張淨化一切的極端派係,也可能因此采取更激進的行動!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結論:最終的危機,正在以遠超所有人預料的速度逼近!
他猛地看向昏迷的祁夏和陸凜。
鑰匙持有者……指的是祁夏?還是……陸凜?或者……兩者皆是?
而他們現在,卻雙雙重傷昏迷,失去了行動力。
巨大的無力感和緊迫感如同山一般壓了下來。
就在這時,醫療床上,祁夏的睫毛忽然劇烈地顫動起來,喉嚨裡發出極其微弱而痛苦的呻吟,似乎正掙紮在噩夢的邊緣。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著,彷彿想要抓住什麼。
墨羽立刻走到床邊。
隻聽祁夏在無意識的痛苦中,極其艱難地、斷斷續續地囈語著:
“……陸…………”
“……不能……死……”
“……燈塔……光……”
墨羽的心猛地一沉。
燈塔?又一個陌生的關鍵詞。是另一個地點?還是某種隱喻?
他看著祁夏即使昏迷中也充滿焦慮和擔憂的臉龐,又看了看旁邊氣息微弱的陸凜。
外麵的世界正在滑向深淵,而風暴的中心,卻沉寂在這地底最深處的避難所裡。
希望如同風中殘燭,搖曳不定。
而他們所能做的,似乎隻有等待,並祈禱在最終的時刻來臨前,能抓住那一線微弱的……光
深層避難所那恒定的蒼白光線,無法驅散瀰漫在空氣中的沉重與焦慮。時間在這裡失去了世俗的意義,隻能通過醫療監護儀上跳動的數字和靜脈點滴液麪緩慢的下降來勉強度量其流逝。
祁夏和陸凜依舊深陷在昏迷的泥沼之中,如同兩尊被時光遺忘的蒼白雕塑,唯有儀器上那些微弱卻頑強的生命信號,證明著這場與死亡和異化的拉鋸戰仍在持續。
墨羽幾乎將自己焊在了工作台和醫療設備之間。他的眼白佈滿了血絲,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原本就瘦削的身形更顯單薄。他一邊嚴密監控著兩人的生命體征,根據數據變化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藥物和營養液的輸注速率,一邊爭分奪秒地嘗試破解那本來自白塔圖書館的、蘊含著恐怖知識的皮革筆記本的加密層——當然,是在一個經過多重強化的、獨立的虛擬隔離環境中進行,不敢有絲毫大意。
筆記本的防禦機製遠超想象,並非簡單的密碼學加密,更摻雜了某種基於認知陷阱和精神汙染的邏輯鎖,每一次破解嘗試都如同在深淵邊緣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進展極其緩慢,且對操作者的精神負荷極大。
與此同時,他還要分神監控外界的資訊風暴。關於“深淵迴廊”s-07區域的變故,謠言愈演愈烈,但管理員層麵的資訊封鎖極其嚴密,真相依舊籠罩在迷霧之中。隻有那持續的全域緊急狀態和頻繁調動的軍隊,無聲地訴說著事件的嚴重性。“守夜人”那條警告資訊之後也再無動靜,彷彿投入深潭的石子。
這種全方位的壓力幾乎要將墨羽壓垮。他有時會停下操作,看著昏迷的兩人,尤其是祁夏那張即使在昏迷中也因痛苦而緊蹙的臉龐,心中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羨慕?至少他們此刻無需麵對這令人窒息的現實和渺茫的希望。
而厲烽的離去,更是讓這份寂靜顯得格外漫長和難熬。
……
城市地表,霓虹依舊閃爍,卻失去了往日的喧囂活力。街道上的行人神色匆匆,麵帶憂懼,懸浮車流也變得稀疏了許多。無處不在的全息廣告牌上,滾動播放著官方的安撫公告和緊急狀態條例,試圖維持著表麵的秩序,但那平靜之下,是暗流洶湧的恐慌。
厲烽如同一頭融入陰影的巨熊,穿梭在光線照不到的後巷與廢棄區域。他換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的、沾滿油汙的工人服,龐大的身軀卻展現出與其體型不符的敏捷與謹慎。墨羽列出的物資清單上的每一項,都並非尋常之物,尤其是那些強效細胞再生劑和精神穩定蛋白製劑,更是受到嚴格管製的戰略物資,黑市上流通極少,且價格高昂得令人咋舌。
他的第一站是位於第三區汙水處理廠深處的某個黑市醫生據點。這裡充斥著消毒水、劣質酒精和絕望的氣息。交易過程並不順利,對方坐地起價,眼神閃爍,試圖探聽這些違禁藥品的用途。厲烽強壓下掏出□□的衝動,用幾乎掏空他們大部分活動資金的代價,以及隱含威脅的低吼,才勉強拿到了部分藥品。
接下來的幾個據點,情況大同小異。緊急狀態似乎讓這些地下老鼠們也變得格外警惕和貪婪。有些物資甚至完全斷貨,據說是被管理員軍方優先征調了。
“媽的……”厲烽低聲咒罵,將換來的珍貴藥品小心地藏在特製的隔層揹包裡,心情沉重。資金見底,清單卻隻完成了一半。他站在一條散發著惡臭的巷弄陰影裡,望著遠處街道上巡邏頻率明顯增加的治安官小隊,感到一陣棘手。
最終,他不得不動用了一條埋藏更深、更危險的關係線——一個欠他人情的、早已金盆洗手的前“物資調劑大師”的地址。那是一位隱居在城市最邊緣的垃圾回收場深處的老人。
穿過由廢棄電器和金屬垃圾堆砌成的迷宮,厲烽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集裝箱改造的屋子裡找到了對方。老人遠比記憶中更加蒼老佝僂,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
冇有寒暄,厲烽直接遞上了剩餘的清單和所能拿出的最後籌碼——一塊他從舊時代廢墟中淘來的、蘊含著微弱未知能量的奇特水晶,這原本是他自己的私人收藏。
老人拿起水晶,對著昏暗的燈光仔細檢視了許久,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最終緩緩點了點頭。他顫巍巍地走向一個巨大的、需要虹膜和基因鎖雙重驗證的保險櫃,從裡麵取出了厲烽急需的、最後幾樣管製嚴格的醫療物資和一小盒高純度能量電池。
“拿好東西,快滾。”老人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最近風聲緊,彆再來了。另外……告訴你那個喜歡搗鼓電子鴉片的同伴,‘燈塔’的信號……最近不太平,波動得很厲害,讓他小心點。”
厲烽心中猛地一凜!“燈塔”?老人竟然也知道這個詞?而且還和墨羽有關?他立刻追問:“什麼意思?‘燈塔’怎麼了?”
老人卻隻是揮了揮手,不再多言,重新縮回了陰影之中,彷彿從未存在過。
厲烽壓下心中的驚疑,將物資仔細收好,迅速離開了垃圾場。回程的路上,“燈塔”兩個字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中盤旋。祁夏昏迷中的囈語,老人神秘的警告……這絕非巧合。
他更加小心地繞了遠路,多次變換交通工具和身份偽裝,確認絕對冇有尾巴後,才如同潛行的巨獸般,悄無聲息地重新回到了深層避難所的入口。
……
當厲烽帶著一身疲憊和風塵,以及那來之不易的物資返回時,墨羽幾乎要虛脫倒地。
“怎麼樣?”墨羽急切地迎上去。
“東西搞到了,差點把老本賠光。”厲烽將揹包扔給他,臉色凝重,“另外,有個老傢夥讓我帶話給你,說‘燈塔的信號不太平,波動得厲害’,讓你小心。”
墨羽接過揹包的手猛地一僵,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真這麼說?哪個老傢夥?”
“還能有誰,‘垃圾佬’老k。”
墨羽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憂慮:“老k……他竟然還活著……而且他知道‘燈塔’……”他猛地轉身撲到工作台前,快速操作起來,調出了一個被層層加密、甚至連厲烽都未曾知曉的監控介麵。
介麵背景是一片浩瀚的星圖,中央有一個不斷閃爍、散發著柔和白光的複雜符號,旁邊滾動著大量無法理解的參數。此刻,那個原本應該穩定閃爍的符號,正以一種極其異常的模式劇烈地、毫無規律地明滅著,周圍的參數也瘋狂跳動著紅色警報!
“這就是……‘燈塔’?”厲烽看著那陌生的介麵,皺眉問道。
“是一個……古老的超維信標,”墨羽的聲音乾澀,“是舊時代某個早已消失的文明留下的遺產,也是……也是我能躲過‘管理員’和‘守夜人’多次追捕的底牌之一。它通常極其穩定,為我提供一些……超越當前科技水平的模糊預警和資訊碎片。”他指著那瘋狂跳動的信號,“這種波動……從未發生過!老k說得對,出大事了!有什麼東西……嚴重乾擾了超維層麵的資訊流!”
而乾擾源的方向參數模糊地指向……深淵迴廊以及……某個無法標定的、彷彿存在於時間縫隙中的座標!
就在這時——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呻吟聲從醫療床的方向傳來!
兩人同時猛地轉頭!
隻見祁夏的眼睫劇烈地顫動著,眉頭緊蹙,似乎正艱難地與沉重的黑暗抗爭。他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
“祁夏!”墨羽立刻衝了過去。
厲烽也緊隨其後。
在兩人緊張的注視下,祁夏的眼皮掙紮了許久,終於緩緩地、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瞳孔初時渙散無神,充滿了迷茫與痛苦,彷彿無法聚焦。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後,他才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動眼球,看到了圍在床邊的墨羽和厲烽。
“……墨……羽……熊……哥……”他的聲音嘶啞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每吐出一個字都彷彿用儘了全身力氣,“……陸……凜……”
他的第一意識,仍然是詢問陸凜的狀況。
墨羽連忙道:“他就在旁邊,生命體征穩定住了,還冇醒,但暫時冇有惡化。”
祁夏似乎微微鬆了口氣,但隨即又被劇烈的頭痛席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彆急,彆說話,你傷得很重,需要絕對靜養。”墨羽立刻給他注射了少量鎮靜劑和止痛劑。
藥物的作用下,祁夏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但他似乎用儘最後一絲清醒,極其微弱地、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詞:
“……燈……塔……”
“……光……要……熄……了……”
“……找……到……它……”
說完,他便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但這一次的沉睡,似乎比之前要安穩一些。
避難所內再次陷入死寂。
厲烽和墨羽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驚和凝重。
祁夏甦醒的短暫瞬間,再次確認了“燈塔”的關鍵性!而且,他似乎感知到了“燈塔”的異常(“光要熄了”),並且明確指出要“找到它”!
“燈塔”不僅僅是一個信標?它還是一個實際存在的、需要被“找到”的地方或物體?
結合老人老k的警告、墨羽監控到的異常波動、以及祁夏的囈語……所有的線索都扭曲地指向了這個神秘的“燈塔”!
它似乎與當前的危機(深淵迴廊的變故、源初之潮加速)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絡!
墨羽迅速回到工作台,將“燈塔”的信標異常數據、祁夏的囈語、以及之前獲得的所有資訊(陳裴的筆記、星圖、s-07情報)開始進行交叉對比和分析。超級算力全開,試圖從浩如煙海的碎片中拚湊出真相的輪廓。
厲烽則沉默地守護在旁,擦拭著他的武器,眼神銳利。外麵的世界正在劇變,同伴重傷初醒又陷入沉睡,新的謎團和方向出現……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風暴正在彙聚,而他們,或許正處在風暴眼之中。
希望依舊渺茫,但至少,一絲微光,已經開始在無儘的黑暗深處,掙紮著閃爍起來。
那光芒的名字,似乎就叫做——“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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