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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下帝位後,囚她入懷 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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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敵合作,廟裡現身

整整兩日,汴州城裡從喧囂熱鬨,到禁軍把守層層搜捕,全城噤聲,百姓出門都小心了些。

皇帝親臨汴州,汴州百姓還未見過聖顏,

皇帝就遭遇刺殺,還丟了貴妃,可謂是雪上加霜。

隻是到了第三日夜間,禁軍竟突然撤去,城門也重新開啟,

汴州又恢複了從前的熱鬨。

百姓當然不知道是何原因,

隻有個彆幾個官員知道,

皇帝,是逐漸接受了貴妃身殞的事實。

其中,也包括溫清越。

……

天色逐漸亮起來,

海天一線處,浮光躍金,日破雲間。

溫清越獨自駕車馳騁許久,緊攥韁繩的手心開始浸汗,

朝著書信約定好的地方繼續疾馳了越一盞茶的時間,

在一處渡口處,

就著朦朧天色,他終於看到了等候在那兒的一小隊人馬。

馬車停轉,

溫清越跳下馬車,向為首的人闊步走過去。

等候在渡口的小隊人馬,個個身型粗矮,麵容猙獰,

這些麵孔,溫清越曾殺過不知多少,

為首的頭領目光銳利且滿臉橫肉,

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中原話,言語不善的問溫清越,

“平江侯,我們統領要的人,你可帶來了?”

溫清越帶著一夜風塵,

可雙眸卻無半分疲乏,他審視了那人一眼,

冷聲問道:“弈直為何不來?”

那人冷哼一聲,似乎不滿他們首領的名字被輕易喊出。

“如此小事,還不需我們統領親來。”

說著轉眸看向溫清越身後的馬車,大手一揮,身後的小兵走上前撩開錦簾探看一番,

斜躺在馬車裡的,正是他們統領弈直的女人,葉蓮心。

溫清越和倭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神色淡淡,

喉間卻是肅然,

“回去告訴弈直,本侯承諾的,已然做到了。”

“此次合作,事關私事,無關國事,日後開戰,本侯也不會手下留情。”

倭軍將葉蓮心接走後,獨留溫清越站在原地,

海麵波光,微刺瞳孔,

溫清越忽然覺得,命運和他開了一個好大的玩笑,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與此生宿敵合作。

隻是,他來不及多想,他還有許多事要做,

還有一場仗,等著他去打,

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去尋。

*

溫清越自海邊而歸,踏馬來了一座離汴州不遠的姑子廟。

廟裡,隻有幾個比丘尼在此修行,

溫清越推開陳舊的廟門,沒走了幾步,一個年歲已長,身穿佛袍的比丘尼迎了上來,

“清越,你來了。”

溫清越看見她,眉眼微微揚起,輕喚道:“張嬤嬤。”

比丘尼慈眉善目,目露柔光,“在這裡,還是喚我慧心師太吧。”

溫清越點點頭,改了口:“慧心師太,她……”

慧心淺淺一笑,說了句,“跟我來。”

……

沈時鳶是聞著飯菜香醒來的,

一睜開眼,浸入鼻腔的是桌上放著的飯菜,還有一絲淡淡的焚香味。

沈時鳶揉了揉發蒙的眼睛,後腦勺還有陣陣悶痛,

頭腦發昏之時,她纔想起那日,馬兒受驚,車廂翻滾,她磕在門框上,就此陷入了黑暗。

她打量了四週一番,不大的一間屋子,倒是打理的一塵不染,

桌上,還放了一碗清粥,一碟小菜。

沈時鳶從床榻上下來,發覺自己身上的衣衫換成了一身粗布麻衣,

這裡不是皇家彆院,她隻怕,是被那些刺客挾持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鬢發,想尋一支發釵作護身,卻摸了個空。

她心中忐忑,神情不安,麵色愈發蒼白。

沒多思考就急著朝門口走去,

一開啟門,

她就看見了闊步而來的溫清越,和慧心師太。

正對上溫清越那雙清明溫潤的眼眸,

她帶著所有的疑問,驚呼的喊出了聲:“表哥?”

溫清越快步走到她麵前,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完好無損後,

才柔聲問道:“阿鳶,可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沈時鳶搖搖頭,一雙美眸滿是疑問,

她問道:“這是哪裡?”

溫清越鬆了口氣,猶豫了下,並沒回答她的問題,

卻是指了指身旁的慧心,

“阿鳶,你看這是誰。”

沈時鳶順著視線向慧心看過去,

緊接著柳眉揚了揚,眼眸睜大了些。

慧心雖修佛已久,眼眸裡儘是出家人的淡然,身形和麵容卻沒什麼變化,

沈時鳶認了出來,她曾是祖母身邊的嬤嬤,與府裡的蘇嬤嬤一樣,是一直伺候在祖母身邊的,

後來母親嫁給父親,祖母便把身邊貼心的嬤嬤派給了母親。

張嬤嬤還留在祖母身邊。

“您是……張嬤嬤?”

慧心慈愛的點了點頭,麵前的兩個少年,幾乎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如今乍然重逢,她也發自內心的歡喜。

且沈時鳶實在出落得的美,這般不施粉黛粗衣布衫,也絲毫不影響她的容光,

那眉目裡,多多少少還有她母親的影子。

“老奴多年未見表小姐,不想表小姐還認得老奴。”

沈時鳶乍然見到祖母身邊的人,隻覺得異常親切,

隻是未想到,張嬤嬤竟然出家了。

她往前走了走,站在慧心麵前,麵上淺笑著道:“您還和從前一樣啊,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慧心眉眼帶笑,與沈時鳶親熱了幾句,就十分懂眼色的藉口要去誦經,把時間留給了溫清越和沈時鳶。

沈時鳶剛一坐定,就急著問溫清越:“表哥,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裡?”

溫清越將桌上的飯菜推到她麵前,將瓷勺遞過去,

柔聲道:“先吃飯,一邊吃一邊聽我說。”

沈時鳶捏著瓷勺,有一口沒一口的塞進嘴裡,

聽著溫清越講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和他如何拿葉蓮心與弈直合作,在那日混亂時將她劫走。

又在衙門牢房裡尋了具剛死的女屍,偽裝成她的模樣,在蕭時冕麵前瞞天過海。

沈時鳶聽完後,緊蹙的眉心久久未鬆,

她不禁沉聲責怪:“表哥!侯府與倭人世代為敵,你怎可和他們合作!?!”

“你實在是……太冒險了!”

沈時鳶當真想不到,溫清越這樣溫潤如玉的人,也會行此險招,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她的心底,有一陣低沉的聲音在叫囂,

這不值得,為了她這不值得。

他賭的是他的命!

沈時鳶下意識的喃喃:“表哥,這不值得!”

溫清越眉眼清明,一身素衣如翡,

眼底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堅定與執著,

“阿鳶,這一切都值得!”

“若你是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那我此舉便是為了私慾。”

“可你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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