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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下帝位後,囚她入懷 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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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到屍身,時冕悲痛

城外,陳非並未追到黑衣人,正暗自懊惱,尋馬而歸時,

他來的方向,馬蹄聲隆隆巨響,塵土滾滾飛揚,

蕭時冕馳馬而來,身後跟了數百騎兵,

陳非立刻迎了上去。

蕭時冕看見陳非的一刻,拉動韁繩,停在陳非麵前。

陳非走上前麵色有些暗沉,“陛下,黑衣人身手矯健,臣……沒追上。”

蕭時冕此刻並不關心什麼黑衣人,幽眸盯著陳非來時的路,不用問,也知道他沒見過沈時鳶,

陳非的身手他是知道的,

況且這些黑衣人,劫持了沈時鳶,也不會再朝著陳非追溯的方向奔逃。

他牽動馬繩,緩緩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汴州,

“陳非,你親自率暗衛,查尋整個汴州!”

陳非領命,腦子裡卻有些糊塗,看向一旁的謝知遠求個答案,

謝知遠正要湊過去告訴他,卻聽見蕭時冕同他說,

“阿遠,你帶著朕的手令,立刻通知府衙,貴妃被歹徒劫持,即刻關閉城門。”

謝知遠揚了揚眉,低聲問道:“陛下是覺得,他們還在城裡?”

蕭時冕未登基之時,就聽說過這個先帝為蕭建寧籌謀好的組織,隻是在他登基後,也並未真的見過影衛出現,

北苑那裡,看似無人問津,

實則眼線密佈,就連蕭建離去過幾次北苑,他都一清二楚。

隻不過,這多半年來從未有過動靜,他也就當作是道聽途說。

前幾日,京城傳來密報,京中有影衛現身,

他與謝知遠便推測,這些人可能會在他離京之時有所動作。

於是他特意謀劃了今日,以身入局,為的是將這些人一網打儘。

今日原本是不打算帶上阿鳶的,隻是他不放心將她一人留在彆院裡,

汴州看似熱鬨繁華,實則波譎雲詭。

沒有什麼地方,比在他身邊更安全,

隻是這一念之差,竟使他丟了阿鳶。

蕭時冕陰鷙的雙眸晦暗不明,他又道:“兩日內,一定要尋到貴妃,否則提頭來見。”

……

第二日午後,陳非和謝知遠皆空手而歸,

二人站在殿外都是一臉忐忑,朝門裡頭探一眼,隻覺得裡頭的空氣壓抑的攝人,

到最後,謝知遠深吸口氣,瞥了一眼陳非,

率先走了進去。

蕭時冕從牢房回來,更衣斂去了一身血腥味。

籠在袖子下的手指上,還殘存了一絲殷紅血跡。

這些影衛還真是赤膽忠心,若不是及時製服,當日刺殺失敗時,一個個就都會刎頸自殺,絕不留下可逼問的痕跡。

蕭時冕按耐住心底的戾氣,和強烈的殺意,

阿鳶還在他們手裡,他不能輕易亂了方寸,

從昨日到現在,汴州已被他的人寸寸摸查,竟毫無蛛絲馬跡。

門口傳來腳步聲,

蕭時冕深眸緊盯著大踏步走進來的謝知遠和陳非,墨色的眸子,彌漫著冰寒,

陳非好似做錯了事,從進門到站定,絲毫不敢抬頭,平日裡挺的筆直的腰背,此刻像壓了千斤重石。

謝知遠同樣如此,平日裡有些肆意的雙眸,也黯淡下來,

二人就那麼垂立在殿裡,誰也不願先說話。

殿中的空氣似被一瞬間抽乾,窒息的可怕,

蕭時冕沒有絲毫耐心,看他們的樣子便知,又是一無所獲,

他率先開口,

“城裡沒有蹤跡,就派些人去城外。”

“城門關的及時,想來逃出城的可能性不大。”

他左思右想,阿鳶一定是被他們關在了沒人知曉的地牢裡。

謝知遠和陳非麵麵相覷,

誰也不敢將那個驚悚的訊息告訴案幾後的人,

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個女子,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而這個訊息,也會讓無數人為之陪葬。

蕭時冕見他們二人垂頭沉默,輕擰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逐漸鐵青。

一絲不祥,自心底突然竄出,隻那麼一瞬就被他捏住踩在了腳底。

掌間蓄力,“啪”一聲拍在案麵上,

吼間發出冰冷的疑問,

“說!到底怎麼了?”

謝知遠心中不忍,麵上仍強撐著那份淡定,

言語卻磕磕絆絆:“暗衛…在一處暗牢裡……尋到了……尋到了她的屍身……”

蕭時冕乍然聽到屍身二字,

墨瞳先是有一瞬的失神,以至他凝滯在那兒,

再然後是驚怒,緊接著麵上怒色駭然,

顫抖的手指向謝知遠,

怒斥道:“你在胡說什麼!阿鳶怎麼會死!”

一句話說完,像是抽乾了全身的力氣,

經脈之上,再無血液徑流。

麵色蒼白又鐵青。

謝知遠垂著頭,心中不忍,又不得不逼著這位帝王麵對,

陳非神情一顫,雙膝跪地,結結實實的磕了頭,

“是臣等無能,沒能護住娘娘……娘孃的屍身,臣已經帶回來了。”

話音還未落,

蕭時冕一陣風一樣,丟下二人就朝外走,

院裡,假山下,

禁軍齊排排的站在一側,地上放著的,

是那抹竹青色身影,那蟬翼紗長裙血跡斑斑,破爛的衣裙下,曾經細白的肌膚皮開肉綻,

甚至連容貌也被毀去,隻剩一張滿是刀割血汙的臉。

隻看一眼,便知她生前遭受過多殘忍的手段。

一旁半跪著的,是神色淒哀麵目蒼白的溫清越。

蕭時冕不知道是如何走到她麵前的,

他不敢相信,麵前這個血人就是他的阿鳶,

可那竹青色長裙,發髻上還有出門時他親手插上去的海棠簪花,額間還有殘留的淺綠色胭脂,

甚至還有缺失的衣角,都無一不在告訴他,這就是沈時鳶。

他盯著那張滿是血汙的臉,心頭被劍刃一寸寸劃過,

如此痛苦,比四年前,墨珂告知他一切真相時,還要來的猛烈,

心口處刺痛無比,光是站在那兒,

心臟碎裂的聲音,震耳欲聾。

帝王之哀,眾人皆驚。

不知過了多久,

守在身後的陳非和謝知遠正要上前拉起他時,

卻聽見他低聲的喃昵:“這不是阿鳶。”

他的阿鳶,就連恨他的樣子,都是那麼美。

她怎麼會讓自己變成這番模樣。

謝知遠知道他無法接受,隻能上前安慰這位帝王:“陛下,為了臣民,還請多保重身子。”

蕭時冕此刻卻站起身,麵色依舊蒼白,

一言不發的回了寢殿,再沒回過頭看一眼地上的沈時鳶。

一直半跪在一旁的溫清越,卻在無人知曉處,

落下了一顆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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