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我一眼 08
08
許念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李之瑜給她新講的章節還有提前準備的習題都被她很快學會和寫完了，學習的成果也非常出色。
李之瑜滿意的摸摸她的小辮子：“真聰明的小姑娘。”
許念笑：“謝謝漂亮老師～”
不過因為今天開始的比較晚，李之瑜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多了。他轉過身把書本放進書包裡麵，最後拉上拉鏈。
一根手指忽然戳了戳他胳膊，李之瑜動作頓了一下，疑惑的看過去。
許念手心上安安靜靜的躺著一隻銀色的耳釘，李之瑜見過這個，是許聲耳朵上的那隻。
果然。許念眼睛巴巴的看著他，說：“老師，這是哥哥的耳釘，剛剛上課之前我在客廳不小心撿到的，哥哥好像很喜歡這個耳釘”，她忽然低著頭，不好意思的勾了勾馬尾辮，“我昨天約好了和隔壁朋友五點多要出去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哥哥一會兒起來該找不到耳釘了，那個”
李之瑜頓時心領神會：“想讓我幫你遞給他，對吧？”
“對！老師好聰明”，許念猛地點點頭，趕緊把手上的耳釘塞到李之瑜手上，生怕他反悔一樣，一骨碌從凳子上跳下來，頭也不回，“謝謝老師了！”下一秒，“砰”的一聲，跑出去了。
再等了幾秒，李之瑜聽到客廳的門也響了一瞬。
小女孩應該已經出去了。僅僅幾秒的時間。
他還隱約聽到門口那邊傳來許念脆生生的笑聲：“走！今天咱姐妹倆去嘗嘗那家新開的刨冰店還有奶茶店。”
接著是客廳門口大毛幾道抗議的叫聲：“嗚嗚嗚！嗚嗚嗚——”為什麼不帶我出去玩！為什麼！
李之瑜笑了一下，小活寶。
他低頭，耳釘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裡，泛著冷色的銀光，微微有些發涼。上次沒看清，這次他不想看清也得看清了。
上麵工工整整的刻著一個大寫的“l”，一看就是拿去專門定製的。
許聲。，x。
李之瑜的指尖在上麵臨摹了一下。
但不是應該是x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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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瑜走到許聲房間門口的時候，大毛也噗嗤噗嗤的跟過來了。他忽然被某種神奇的力量控製，不自覺蹲下身擼了一會兒，然後纔想起來正事。
正準備敲門，忽然，腳底下的大毛不知為什麼興奮的跳了一下，落地時兩隻前爪正正好好碰到了李之瑜腳跟。
李之瑜被猛地絆了一腳，一個踉蹌，順勢就把麵前緊閉著的門開啟了。
不僅如此，巨大的慣性讓他還猛的往前踉蹌了好幾步，正正好好停在了正準備換衣服的許聲麵前。
許聲隻鬆鬆垮垮的圍了條浴巾，他身形極為出挑，小腹線條流暢，上麵還掛著幾顆搖搖欲墜的水珠。
兩人怔怔的對視了會兒。
李之瑜臉光速變紅，愣愣地胡說八道：“剛洗完澡啊？”
許聲：“”
徹底反應過來後，李之瑜立馬背過身，語氣帶著慌亂：“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都怪大毛！都怪大毛！都怪大毛！
“嗯，沒事”，許聲垂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動作自然的開始套衣服。
李之瑜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背後傳來許聲的聲音：“穿好了，轉過來”
李之瑜僵硬的轉過身來。
男生隻隨意的套了個黑色短袖，剛洗完澡，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熱氣。
許聲看了他一眼，擡擡下巴，示意他坐下來，然後側身繞過去：“我去關門”
李之瑜聽話的點點頭，看著許聲的背影，抿著嘴唇慢慢坐下來。
完了。
李之瑜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燙。
他覺得此刻一個生的不能再生的雞蛋隻要一碰到他的臉，就能秒熟，而且是熟到裂開的那種，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還在往上呼呼冒著熱氣，像個大蒸爐。
李之瑜默默伸出雙手開始對自己扇風。
趕緊降溫！降溫！降溫！
就在雙手馬上能扇出一縷颶風的時候，一杯水遞到他麵前。
許聲挑了挑眉：“熱？要不要空調再往下調幾度？”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牆上還在往外呼呼吹冷風的18度空調。
“不不用了”，李之瑜一把把水接過來，猛灌了好幾口，那架勢，就像一個在沙漠不吃不喝七天七夜的又累又渴的人，忽然發現了一處水源，必須要趕緊喝了去，不然下一秒水源就跑了一樣，總而言之，像匹一百天沒喝水的惡狼。
李之瑜把最後一口水嚥下去，然後把空水杯舉到有點愣住的許聲麵前：“喝完了，降溫了，不用調空調”
許聲反應了一會兒，忽然垂下頭，額發擋住了眼睛，肩膀卻止不住的抖。
李之瑜眨眨眼：“？”笑什麼？
許聲兀自笑了會兒，然後才擡頭，隻是嘴角還帶了些殘餘的笑。
他自然的從李之瑜手上接過空水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也坐下來，和李之瑜麵對麵。
少年剛洗完澡，房間的空氣裡還彌漫著濃濃的薄荷沐浴露味道，這是屬於許聲的味道。
沐浴露的氣味霸道的鑽進李之瑜的鼻腔，但他心裡此刻隻有一個念頭：
——好好聞的味道。
空氣靜默了一會兒，許聲看著他：“來我房間做什麼？”
李之瑜頓了一下，從書包夾層裡拿出那枚銀色的耳釘，遞過去：“剛剛許念在客廳撿到的，托我交給你”
看到這枚耳釘，許宣告顯愣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耳垂，空的。
他把耳釘接過來，指尖在上麵臨摹了一下，聲音淡淡的：“謝了”
“嗯，沒事”，李之瑜笑。
小朋友交給他的任務大功告成，李之瑜站起來，把書包背到肩上：“那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走啦”
“好”，許聲說。
李之瑜點點頭，擡腿往門外走。就在指尖碰到門把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許聲的聲音：“你看到耳釘上麵刻的字母了嗎？”
李之瑜疑惑的回頭，就見許聲還是那個懶懶的姿勢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隻是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他。
李之瑜誠實的說：“看到了，是l。”
許聲還是看著他，但是沒有說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黑漆的眸子像蒙著一層水霧，也像下著一層磅礴的大雨，藏著李之瑜看不清的東西。
他怎麼了？上麵的字母不能被看到嗎？
李之瑜還是保持著開門的姿勢，他指尖握了握門把，眼裡透出擔憂：“你沒事吧？”
“沒事”，許聲說，他站起來，掩去眼裡濃濃的委屈與難過，“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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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多的林江市，太陽仍是懸在西邊，玻璃窗反射著金燦燦的夕陽，一棟棟樓像被染上了一層薄金。小區路上兩側的梧桐樹枝葉仍然繁茂，在鵝卵石鋪成的道路上投出大片陰影。
白衣少年背著黑色的雙肩包，沿著道路慢慢的往前走。夕陽斜照，將他的白衣染成了淡金色。
一陣風吹過，少年的衣角被輕輕掀起，樹葉也隨風飄落。
樹蔭底下行人交錯，笑語不止。白衣少年身形清瘦，氣質溫柔，周邊的一切都好像虛化了一般，聚焦在了某一點。
最後一片樹葉落下時，道路儘頭的白點已徹底消失，像一場瑰麗的夢，短暫的，卻令人神往不已。
許聲靜靜的立在一棵樹蔭底下，遠眺著這條道路的儘頭。
什麼也看不見。像四年前那場磅礴的大雨一樣。
這個人就是這樣慢慢的消失的。
任他怎麼看，怎麼等，前麵這個人都沒有回過一次頭。
哪怕一次。
看了一會兒，許聲從兜裡摸出一隻煙，找到一個人少的地方，點燃。
煩躁。
他整個人都隱匿在陰影中，薄唇微張，淡淡的吐出煙霧。漆黑的眸子被垂下的劉海掩住，看不出什麼表情。
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
【李順：哥們，喝酒去不？】
許聲隨手把煙掐滅。
【：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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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瑜深深的望著他，琥珀色的眼瞳像蒙了一層水霧。帶著水色的嘴唇微張，語氣旖旎：“許聲”。
聲音軟軟的，尾音上揚，帶著一種莫名的勾引。
許聲猛地嚥了下口水。
李之瑜輕笑了一下，手忽然複上了他的嘴唇，細細臨摹著，像對待珍貴的珠寶一樣，眼神卻一直勾著他的眼睛。
被他擦過的地方如同火燒了般，直通肺腑，讓人燥熱，也讓人不安。危險。
“許聲”
李之瑜又喊他。
眼神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像一團粉色的煙霧，旖旎而又夢幻。
他的手靈巧的摸到了許聲的後頸，慢慢的往他這邊壓過來。
“吻我”，他說。
許聲大腦瞬間空白，不受控製的往他那邊壓過去。
李之瑜的嘴唇紅豔，還帶著些旖旎的水色，像一顆飽滿的櫻桃，讓他忍不住想要品味一番。
就在兩個人的嘴唇即將碰上去的前一秒，門口的大毛忽然神經病一樣叫了一下，許聲驀的醒了，大腦還是昏昏沉沉的。
他難受的撐了撐額角。
房間昏暗，隻有電腦座機閃出的紅光。
大毛叫了一聲後再也沒發出任何聲音。半夜時分，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死寂。
許聲靠著床頭微微喘了會兒，半晌，才胡亂的抓了把頭發。
“操”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