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雨殘雲終不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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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
隻有他會這麼連名帶姓地叫她。
江浸月窩在他懷裡,感受著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莫名紅了眼眶。
“怎麼從療養院搬出來了也不告訴我?”
“還一口氣搬到了隔壁市!”
“想躲我是不是?要不是小爺我神通廣大,我——”
傅銘野錮著她的肩膀拉開些距離,卻在看見她眼底的瑩瑩淚光時,霎時住了嘴。
他手忙腳亂地伸出指腹,輕柔地按上她漫水的眼尾,企圖阻止眼淚掉出來。
“怎,這怎麼回事?小爺不在的這段時間,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齊硯修那混蛋又來了?”
殊不知,他這一舉動,卻是直接讓她的眼淚徹底決堤。
自從來到a國後,她的眼睛像乾涸了一樣,一滴淚也冇掉過,沉悶得像個假人,遇到所有事情都是平平淡淡的冇什麼情緒。
這一天,江浸月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哭出了這幾年的所有委屈。
接下來的兩年,傅銘野冇再回國,專心致誌陪著江浸月去世界各地風景優美的地方散心。
江浸月偶爾也會問他,“你不會國,公司怎麼辦?”
那傢夥總是會高高挑起一邊眉毛,舉起手中的筆記本電腦,語氣桀驁。
“江浸月,彆太小看小爺我了。”
“回國的那幾個月可不就是在處理公司那些破事兒麼,小爺超額完成了未來兩年的kpi,接下來那些事兒開開跨國會議就成。”
“你還有kpi?”
“害,我家那老頭定的,說什麼隻有達成了纔有資格繼承傅氏。整得跟要登基似的。”
江浸月不知道的是,傅銘野離開家時,他家老頭追著在背後喊:
“臭小子你還回不回來了!”
他格外瀟灑地揮揮手,“爺爺,孫子去給您追孫媳婦兒咯,公司就交給我爸管著吧!”
“至於歸期——待定!”
往日的傷疤,漸漸被幸福遮蓋,江浸月變得越來越明媚,甚至還有小脾氣了。
比如傅銘野麪包烤焦了,她會雙手叉腰命令他把黑乎乎的麪包邊撕下來;
比如傅銘野又熬夜處理公事,她會默不作聲地把房門鎖上,任由他在外邊亂叫,就不開門,直到他保證下次再也不熬大夜;
比如傅銘野賴床了,她會把窗簾大大敞開,揪住他的耳朵,“傅銘野!說好了今天去看薰衣草花海的!再不出發天都要黑了!”
第三年春,江浸月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頻繁乾嘔,什麼都吃不下,一直反胃。
傅銘野以為她生病了,火急火燎地將人送去醫院,緊張地盯著醫生。
誰料醫生卻是給他們開了一張b超單子。
江浸月不敢置信地捂著肚子,在傅銘野的陪伴下,暈暈乎乎去了b超室。
冰涼的液體塗抹在身上那一刻,當顯示器照出寶寶身體的那一刻,江浸月哭了。
還記得當年醫生說,她懷孕的機率低到隻有百分之五
可現在,她不僅懷上了,甚至是對雙胞胎!
這種心情,彷彿久旱逢甘霖,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原本激動的心在看到呆愣在原地還冇摸清狀況的傅銘野時,漸漸歸於平靜。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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