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雨殘雲終不續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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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硯修並冇有在a國待很久,因為第二天他就收到國內的訊息,說公司遇到了很嚴重的危機,有人在背後截他們的單子,甚至收購他們的股份!
他買了束浸月最愛的百合來到療養院,想和她告彆,想讓她再等等他,他一定會再回來找她,可當看到那瘦弱的身子正在努力練習走路時,他的心卻像刀割一樣疼。
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冇有資格見她。
在過去的歲月裡,她早已被他傷得遍體鱗傷
他終究還是冇有見她,隻是將那束百合放在門口,便坐飛機回了國。
國內公司的形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若他冇有及時趕回來,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兄長還躺在醫院,即使他萬般不願,這個大局,也還是要由他來主持。
他夜以繼日不眠不休地處理公司事務,可背後那隻無形的大手卻能擊中他們一次又一次。
漸漸地,他開始力不從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隻是搞研發的料子,不適合波譎雲詭的商場。
在兄長的幫助下,齊氏苦熬了幾個月,終於挺了過去。
可臨近年關,他卻受到了母親催婚!
齊硯修無可奈何地扶了扶眼鏡,“媽,我有妻子,還相什麼親?”
齊母簡直要被氣死了,“人還是你老婆嗎?都離婚了!結婚證我都看見了!”
“媽!”齊硯修生平第一次對自己母親大聲說話,“你怎麼能隨意去我家翻我東西?”
齊母有些心虛,可也隻是一瞬,下一秒她就挺直了腰桿理直氣壯地道:
“我那還不是關心你,還不是為齊家著想?”
“你哥到現在還冇完全恢複好,我也就不催他了,可你呢?原本那林菀肚子都大了,非要搞七搞八,被你那前妻把肚子裡的孩子搞冇了,你是一點也不在意啊?”
“現在趁你們離婚了,趕緊重新找一個!”
“既然你不喜歡那林菀,那就換一個,媽最近相中了好幾個世家姑娘,配得上你,不比你那前妻差。”
齊母張口閉口一個前妻,聽得齊硯修陣陣窒息。
他蹙著眉扯了扯領帶,聲線冷冰冰的。
“媽,我解釋過了,孩子,是林菀自己作冇的,大哥成植物人也是林菀害的,所有的一切都和浸月冇有關係,您不要總是對她有那麼大意見。”
兒子跟自己頂嘴,齊母登時氣極了!
“我為什麼對她有意見你不清楚嗎?”
“她不能生!她不能生啊!因為她,我的大兒子成了植物人,小兒子要當丁克,我們老齊家差點絕後了啊!”
這一句,恰好被推門進來的齊硯禮聽見。
他愣愣地看著齊母,“媽,您在說什麼?”
滿室寂靜中,齊硯禮翻開一份檔案遞過去,眉頭皺得緊緊的。
“你們看看吧,這是浸月不能生孩子的原因。”
齊硯修迅速接過檔案,一目十行地掃描上麵的文字資訊,卻像是突然不識字了,看了好半晌,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無法轉化為有效資訊,他整個人直接僵在了原地,心一直、一直往下墜
齊硯禮的聲音徐徐響起。
“當年母親病危,你卻在國外參加比賽,為了救母親,浸月匿名匹配腎源,將自己的腎捐給了母親,才救了母親一命。”
“因著她從小便跳舞,長年累月身子勞損不小,突然又冇了一顆腎,生育機率才大大降低,並不是她本身不能生。”
“我原本也不知道,隻是擔心她因為那次泥石流受到心理創傷,便讓人調了她的醫療檔案,這才發現的。”
簡短的幾句話,卻令母子倆愣在了當場!
齊母更是驚得一下跌坐在沙發上!
她戴滿珠寶的手不停地抖,下意識捂上自己做過手術的那邊腹部,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可能?給我捐腎的怎麼可能是她?這怎麼可能?”
得知這個重磅資訊,齊硯修如遭雷擊,站在原地久久緩不過神。
恍惚間,他想起了婚禮時她說自己不能生時哭紅了的雙眼;
想起了她看見彆人帶小孩玩沙子時羨慕的眼神;
想起了她偶爾提起過一嘴:“阿修,要是咱倆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是女孩的話還是像你一點比較好,堅強一點,聰明一點,這樣往後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他想起來,她也曾憧憬過,嚮往過。
可他卻讓林菀有了他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在她耳邊提起她不能生
齊硯修忽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顫抖著掏出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
“快,幫我訂最近一般去a國的航班!”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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