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橋殘雪人不歸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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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通知下來的那天，謝晏辭隻是全身顫了顫：“好。”

手上緊攥著的是最初在書房裡發現的那個荷包——李素瑤親手繡的。

這是李素瑤留給他的唯一東西了。

謝晏辭幾乎是片刻不離身，有一次送飯的人一把搶走，揶揄：

“什麼好東西，讓我也看”

他話音還冇落地，臉上就捱了一拳，整個人撞到牆上。

順著牆壁滑落，他疼得匍匐在地上，咳出幾口血痰來，混著碎齒。

抬頭剛想罵幾句，對上謝晏辭陰狠的眼神，哆嗦著：

“瘋子！瘋子！”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而謝晏辭慢慢蹲下來，撿起已經有些破損的荷包。

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好像手上捧著的是什麼絕世珍寶般。

放在胸前最貼近心臟的位置，好像這樣，李素瑤就離他近了一點。

最近他開始吃不下飯，無論吃什麼都吐的撕心裂肺。

好像對李素瑤的思念已經變成了刻骨的執念，每時每刻都折磨著他。

“咚咚！”敲門聲響起，伴著警察冰冷的聲音：“有人來看你了。”

猛得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好像老了十多歲的父親。

他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謝晏辭，重重歎了一口氣：

“我帶了點你愛吃的菜。”哽咽的聲音讓謝晏辭呼吸一滯。

謝晏辭父親想端出保溫盒裡的飯菜。

手卻抖的好幾次都拿不穩，最後還是謝晏辭端上來的。

“爸，對不起。”

瘋狂往嘴裡塞著飯，謝晏辭發出壓抑的嗚咽。

父子倆安靜地度過了最後的時光，最後平靜地告彆。

他們都清楚，這是他們的最後一麵，卻又都默契得冇有提。

謝晏辭父親走後，謝晏辭猛得撞開衛生間的門。

他幾乎是跌坐在洗漱台前，還來不及喘息，酸澀的液體就湧出喉嚨。

好像有一隻手探進他的胃袋，粗暴地翻攪。

謝晏辭撐在檯麵上的手止不住得抖，指尖繃得發白。

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個一乾二淨，謝晏辭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明天——就是他被處決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八點，謝晏辭早早被警察帶了出去。

刺目的晨光射進他眼裡，謝晏辭不習慣地眯了眯眼，驚覺。

這樣好的陽光，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站在刑場裡，槍響的那一刻，謝晏辭心裡“咯噔”一下。

腦海裡走馬燈般閃過和李素瑤在一起的日子。

那些在一起時開心的大笑，苦澀的擁抱，辛酸的陪伴

每時、每分、每秒模糊的記憶突然清晰了起來。

“撲通！”謝晏辭閉上眼，倒在了地上，額頭上多出一個血洞。

臉上冇有絲毫痛苦，甚至嘴角還勾著一抹笑。

如果真有前世今生，他一定要再去拚命找到李素瑤。

即使她不再認識他，不再愛他，他也會去追她，一次又一次。

去履行今生的山盟海誓，去彌補種種遺憾，再去愛她一次。

而不遠處的早餐店裡，李素瑤和郭澤宇麵對麵坐著。

中間包子氤氳起的熱氣模糊了兩人的臉。

但幸福卻在無形中悄然醞釀，使得他們臉上漾開甜蜜的笑來。

故事的最後，愛仍然存在，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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