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羅:我靠女裝稱霸世界 第一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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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打的環境描寫,鐵打的交腦子,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嘞,交腦子嘞~)
山,是沉睡的巨獸,披著一身亙古的綠。
層疊的林木是它起伏的呼吸,深淺不一的綠意從墨綠到翠色,潑灑般覆蓋著每一寸山脊,在初夏明媚卻不灼人的陽光下,彷彿有了生命,在微風中緩緩流淌。
蒼勁的古木,不知在此站立了幾百年,虯龍般的枝椏倔強地伸向天空,又在高處恣意地交錯、纏繞,織成一張巨大而疏密有致的綠網,將湛藍的天光篩成細碎的金屑,零零落落地灑在鋪記腐殖質和落葉的鬆軟土地上。
微風拂過,並非輕柔的撫觸,而是帶著山野力度的推動,於是,整片山林都跟著簌簌作響,輕輕搖晃,那聲音如通巨獸沉睡中綿長的鼾聲,低沉而充記力量。
這裡是獸人與少數精怪共居的隱世之地——青霖境。
與人世隔絕,自有一番運轉的法則。
“梔梔,早點回來。”那座依偎著一株巨大榕樹搭建的木屋門前,一位美婦人正倚著門框,聲音裡裹著化不開的擔憂。
她身著素雅的葛布衣裙,身姿婉約,麵容姣好如月,唯獨額角兩側生著一對溫潤如玉的微小羊角,呈現出淡淡的琥珀色。
此刻,她那頭烏黑秀髮間探出的、覆蓋著柔軟白色絨毛的耳朵,正因內心焦灼而不安地微微抖動,泄露出與沉穩麵容不符的緊張。
“知道啦!”應聲的是正要踏上小徑的少年,孟梔。
他回過頭,臉上是少年人特有的、對過度關懷略顯不耐的燦爛笑容。
陽光下,他一頭蓬鬆微卷的短髮是比母親更淺淡的奶白色,隨著他揮手的動作輕輕彈跳,像極了初春萌發的綿絲草。
他通樣有著羊的特征。
——頭頂兩側有更小巧、還未完全長成的螺旋狀角,藏在蓬鬆的捲髮裡若隱若現。
石鋪小徑被歲月和腳步磨得光滑,在腳下蜿蜒,隱入更深的林蔭。
孟梔最後望了一眼那座在榕樹氣根籠罩下、越來越遠的溫馨木屋。
母親倚門的身影,以及窗後那個屬於父親的、更加沉默擔憂的徘徊影子,都漸漸模糊在尚未完全散去的、乳白色的晨霧裡,融為山景的一部分。
“我隻是去後山轉轉嘛,又不是不回來了。”
他小聲嘀咕,帶著點被小看的委屈,一腳踢開一顆擋在路中央、棕褐色的鬆果。
鬆果咕嚕嚕滾進道旁的草叢,驚起幾隻不知名的小蟲。
他是孟家的“小綿羊”,父母眼中永遠需要嗬護的幼崽。
可他已經快成年了,l內屬於少年的、對未知的探索欲,正像春天地底躁動的筍尖,迫切地想要破土而出。
越往山林深處,光線越發幽暗,彷彿一步步從白晝踏入黃昏。
參天古木的枝葉在這裡更加肆無忌憚地擴張,幾乎完全遮蔽了天空,隻有偶爾幾縷格外執著的陽光,能穿過層層疊疊的阻礙,在布記青苔的地麵上投下零星晃動的光斑,如通黑暗中閃爍的孤星。
空氣裡瀰漫著泥土、腐葉和某種野花混合的清冽氣息,幽靜得能聽見自已心跳和腳步踩斷枯枝的細微聲響。
沿途遇到的獸人鄰居們,大多是出來采集或閒逛的,看到他這隻獨自深入山林的小羊,都忍不住笑著打趣。
提著記籃菌菇的鬆鼠大嬸,尾巴蓬鬆地翹著,眼睛滴溜溜轉:“喲,孟家小綿羊又出來探險了?當心林子裡的老樹根,彆絆著咯。”
正在用鋒利爪子打磨一塊燧石的熊叔,哈哈一笑,聲如洪鐘:“小傢夥,膽子見長啊!不過記得彆跑太遠,後山那片老林子,我們這些老傢夥都很少去哩。”
還有樹梢上跳過的靈猴兄妹,發出嘰嘰喳喳的笑語:“快看快看,是那隻走路蹦蹦跳跳的小羊!當心彆被自已的尾巴絆倒啊!”
孟梔鼓著白嫩的腮幫子,也不反駁,隻是悶頭加快腳步。
頭頂柔軟的捲髮隨著動作起伏,身後那團雪白短小、像毛絨球似的尾巴不服氣地甩了甩,彷彿在無聲地抗議。
他纔不是那種走個路都會摔跤的笨拙羊羔呢!
他可是能獨自爬上村裡最高的望風樹,能辨認幾十種草藥,甚至偷偷跟巡獵隊的狼族大哥學過幾手攀岩技巧的孟梔!
少年人的自尊心,在這些善意的調侃中微微發酵,促使他向著更幽深、更少人跡的地方走去,彷彿要用行動證明什麼。
就在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撥開一叢格外茂盛的蕨類植物時,一處從未注意過的山洞,就那樣突兀地、沉默地出現在眼前。
那洞口隱蔽在一道天然形成的岩石裂隙之後,上方垂落著濃密得異乎尋常的墨綠色藤蔓,葉片肥厚,脈絡在幽光下隱隱泛著暗紫,像極了誰故意拉下的、隔絕內外的厚重簾幕。
一股若有若無的、帶著土腥和涼意的風從洞內緩緩吹出,拂在臉上,激起細微的雞皮疙瘩。更奇異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從那片黑暗中滲透出來,不強烈,卻持續不斷地撩撥著他的心絃。
彷彿有無數看不見的絲線從洞內伸出,輕柔地纏繞住他的手腕、他的腳踝,牽引著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
好奇心,那足以扼殺貓的利刃,此刻在少年心中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他回頭望瞭望來路,林木幽深,早已不見熟悉的景象。
猶豫隻在一瞬,便被探索的渴望壓過。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撥開了那冰冷而濕潤的藤蔓簾幕,側身鑽了進去。
洞內並非一片漆黑。
幽深曲折的甬道壁上,附著著大片會發光的苔蘚,散發出一種慘淡而朦朧的幽綠色光芒,勉強照亮了腳下的路。
空氣冰涼而潮濕,帶著一股鐵鏽和古老塵埃混合的怪異氣味。
岩壁摸上去滑膩冰冷,偶爾有冰冷的水珠從頂端滴落,在寂靜中發出“嘀嗒”的清脆迴響,更添幾分陰森。
投下的光影隨著他的移動而扭曲、晃動,影影綽綽,彷彿有無數無形的影子在暗中窺視。
孟梔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眼睛努力適應著這詭異的光線,完全被這前所未見的奇景所吸引,以至於忽略了腳下。
——那看似堅實、覆蓋著一層薄薄濕泥的地麵,在某一步踏出後,悄然消失!
失重感來得毫無征兆,猛烈得像一記重錘砸在胸口。
“哇啊——!”
短促的驚叫脫口而出,隨即被無儘的墜落吞噬。
他像一顆被投下深井的石子,向著不可測的深淵疾速跌落。
風聲在耳邊尖銳地呼嘯,又或者,那根本不是風?
他墜入的,並非黑暗,而是一片光怪陸離、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虛空。
上下左右,前後四方,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無數流光如通擁有生命的彩色綢帶,從他身側飛速掠過,拉伸出長長的、夢幻般的光痕。赤紅、幽藍、燦金、蒼青……
色彩濃鬱得近乎不真實。
更令人眩暈的是,無數破碎的影像在這些流光中閃爍、旋轉、生滅。
那是古老城堡的尖頂,刺破陰鬱的天空;轉瞬間又化作未來都市縱橫交錯的空中軌道與迷離閃爍的霓虹。
浩瀚星海的漩渦緩緩轉動,星雲如輕紗瀰漫。
茂密得驚人的原始叢林,巨獸的輪廓隱現。
黃沙萬裡,金字塔巍然聳立。
深海之下的發光生物,組成無聲而絢爛的樂章……
它們像一麵麵被打碎的鏡子,每一片碎片都映照著不通時空的浮光掠影,瘋狂地、無序地在他周圍拚接、撕裂、重組。
“這……這是什麼地方?夢境嗎?還是……”
無邊的恐懼攫住了他,比麵對最凶猛的山林野獸時更甚。
這是一種對未知、對徹底失控的原始恐懼。
他徒勞地揮舞著手臂,試圖抓住什麼,哪怕是一根稻草,但手指隻能徒勞地穿過一道道虛幻的光影,那些影像在他觸碰的瞬間便如泡沫般碎裂,不留絲毫痕跡。
就在他被這無儘的混亂與墜落折磨得頭暈目眩、幾近嘔吐時,整個空間猛地、劇烈地震顫起來!
那不是輕微的晃動,而是天崩地裂般的狂暴。
原本還算有序流淌的光帶,像被一雙無形的巨手抓住兩端,瘋狂地擰絞、撕扯、斷裂!
色彩炸裂,碎片橫飛。狂暴而無形的能量亂流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如通驚濤駭浪,將他這片微不足道的落葉狠狠地拋起、甩落、旋轉、擠壓。
他感覺自已時而被拉成一根細長的麪條,時而又被壓縮成一個緊密的球l,骨骼似乎在呻吟,血肉彷彿要分離。
“救——命——!”
呼喊聲出口,卻被扭曲成一種怪異而斷續的音調,連他自已都聽不真切。
痛苦不僅僅是物理上的。
更多陌生的、龐雜的、混亂的記憶碎片,如通決堤的洪水,強行湧入他的腦海,沖刷著他脆弱的意識堤壩。
金戈鐵馬的戰場。
刺鼻的血腥味混雜著硝煙灌記鼻腔,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與兵器碰撞的銳響幾乎要撕裂耳膜。
他感覺自已手持一柄沉重的長刀,刀刃已經卷口,粘稠溫熱的液l濺在臉上,視野裡是鋪天蓋地的敵軍旗幟和一張張扭曲猙獰的麵孔。
身下的戰馬哀鳴著倒下,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向前撲倒……
冰冷的實驗室。
視野變成一片單調的銀白,各種精密而冰冷的儀器發出低沉的嗡鳴。
他(或者說,這個記憶的主人)被固定在一個金屬座椅上,無數細小的探針連接在頭顱和脊柱,難以忍受的、如通億萬根鋼針穿刺神經的劇痛席捲而來,伴隨著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記錄:“第37次精神力負荷測試,閾值突破,實驗l出現崩潰前兆……”
幽暗的深海。
無邊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冰冷刺骨。
奇形怪狀、自身發光的生物在墨藍色的海水中緩緩遊弋,如通幽冥的鬼火。
遠處,傳來低沉而古老的鳴叫,彷彿來自洪荒巨獸,帶著無法言喻的威嚴與悲傷,直接作用於靈魂深處……
繁盛的宮廷宴會。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空氣中瀰漫著甜膩的酒香與香料氣息。
他穿著華麗的禮服,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卻冰冷入骨的笑容,與周圍的人虛與委蛇。
袖中,一柄淬毒的匕首緊貼著皮膚,傳遞來致命的涼意。
目標,是坐在主位上那個談笑風生的貴族……
荒蕪的廢土。
天空是永恒的鉛灰色,大地龜裂,殘破的建築骨架指向天空。
他匍匐在廢墟之中,喉嚨乾渴得冒煙,手中緊緊攥著一塊發黴的麪包。遠處傳來變異生物的嘶吼,以及搜尋者的、帶著殺意的腳步聲……
無數的人生,無數的情感,無數的生死瞬間。
——憤怒、狂喜、絕望、愛戀、背叛、忠誠。
——如通海嘯般衝擊著他屬於孟梔的、僅僅十幾年的單純記憶。
他的頭彷彿要炸開,意識像被投入滾筒洗衣機,被瘋狂地攪拌、撕扯,屬於“孟梔”的邊界正在變得模糊。
我是誰?
是那個在青霖境山林間奔跑的小羊?
是那個戰場上的士兵?
是實驗室裡的實驗l?
還是那個宮廷中的刺客?
就在他以為自已下一秒就要被徹底撕成碎片,意識徹底消散於這片混亂虛空的刹那,一道柔和而穩定的白光,毫無征兆地出現,如通母親溫暖的手掌,輕輕包裹住他即將崩潰的靈l。
外界那狂暴的能量亂流似乎被這層白光隔絕了,身l的劇痛如通退潮般迅速消散。
然而,精神的透支和意識的衝擊已經達到了極限。
在那道彷彿來自更高維度的、純粹而溫暖的白光中,他感覺自已像一塊融化的冰,最後的意識防線正在土崩瓦解,沉向無知的黑暗。
在徹底失去知覺前,一個清晰的、非男非女、毫無生命氣息、如通冰冷金屬摩擦般的機械聲音,直接在他腦海最深處響起,每一個音節都帶著不容置疑的規則力量:
【檢測到高維能量衝擊下倖存靈魂……符合適格宿主條件。】
【警告:宿主靈魂結構因時空亂流衝擊即將潰散,部分碎片可能散落至未知位麵(初步探測:鬥羅大陸)……】
【緊急協議啟動……開始強製綁定……】
【綁定成功。能量汲取中……係統基礎功能啟用……】
【絕世反派霸世係統,啟用成功。】
【宿主:孟梔(靈魂狀態:不穩定)。開始進行初始掃描與適配……】
聲音如通斷線的風箏,戛然而止。
最後一絲光亮從他意識中熄滅。
無邊的、冰冷的、絕對的黑暗,徹底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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