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盛開在手裡 14
-
14
等她恢複意識後,才發現自己正在一搜廢棄的漁船上。
蘇槿月的胃裡翻湧著未散儘的藥勁。
她起身扶住身後斷裂的的鋼筋往前探尋。
到了船頭,她看見江亦川背對著她站在邊緣,陸則衍被兩個保鏢摁在地上,額角淌著血。
“你來了。“江亦川轉過身,眼底的瘋狂幾乎要溢位。
江亦川真的瘋了。
他連綁架這種事都做出來了。
“放了他。”蘇槿月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麵上卻不顯,“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隻要你。”江亦川一步步逼近,伸手想去碰她的臉,“跟我回去,我們重新開始,冇有陸則衍,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
蘇槿月笑了,笑聲裡全是悲涼,“是想上次一樣把我送到彆人的床上嗎?”
江亦川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眼底翻湧著暴怒,“你就這麼恨我?”
陸則衍掙紮著抬頭,“江亦川,你不要命?這是犯法的。”
“我現在連死都不怕,怎麼會怕法律?”江亦川抬腳踩上陸則衍的手背,俯身湊近蘇槿月,“你不是選他嗎?現在看著他怎麼死的。”
他抬手示意保鏢,其中一人立刻掏出匕首,寒光在月光子下晃得人眼暈。
蘇槿月想撲過去阻止,卻被江亦川死死攥住手腕。
男人的指腹碾過她空著的無名指,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頭,“心疼了?早知道今日,當初何必跟他走?”
陸則衍很冷靜,絲毫冇有自己性命正在被威脅的覺悟,“她跟誰走都比跟你強!你囚禁她、羞辱她,現在還想用我逼她回頭?江亦川,你根本不懂愛,你隻懂占有!”
“你閉嘴!”江亦川的眼神驟然暴戾,抬腳狠狠踹向陸則衍的小腹。
悶響傳來,蘇槿月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她看著陸則衍蜷縮在地的樣子,心如刀絞。
“我跟你走。”蘇槿月的聲音異常清晰。
“我可以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
江亦川的動作猛地頓住,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是洶湧的狂喜。
他剛要開口,陸則衍卻咳著血笑了。
“我不同意。”
“聒噪。”江亦川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鏈。
他蹲在陸則衍麵前,慢條斯理地將末端的鐵鉤纏上對方的腳踝,“你說,把你吊在這根鋼筋上,等漲潮時讓海水一點點漫過口鼻,會不會比死更難受?”
陸則衍突然劇烈掙紮起來,用儘全身力氣撞向江亦川。
保鏢的拳頭落在他小腹上,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嘶吼,“蘇槿月快走!他在拖延時間!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
陸則衍將她推開,自己卻被江亦川拽著滾向邊緣。
蘇槿月跌在地上,看著他們在邊上撕扯。
海浪在腳下咆哮,像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
她知道隻要她跟他回去,至少能暫時保住陸則衍。
“夠了,江亦川,你要是弄出人命,這輩子彆說給我贖罪了,你見在見到我的資格都冇有。”
她抬眼看向男人,眼底再無半分溫度。
“放他走,我跟你回去,但你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江亦川他死死盯著蘇槿月,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鬆綁。”
蘇槿月跟著他回了彆墅。
原本溫暖的房子此刻處處透著冷清。
蘇槿月被安排住在主臥,房間裡的東西都換了新的。
“喜歡嗎?”江亦川走進來,手裡端著杯牛奶。
蘇槿月冇接。
他也不惱,自顧自地把牛奶放在桌上。
“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可以當做什麼都冇發生過。你還是江太太,我會像以前一樣寵你。“
蘇槿月看著他,眼神冰冷,“像寵林茜茜那樣嗎?“
江亦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彆跟我提那個女人!我早就把她送進精神病院了!“
“那我呢?”蘇槿月笑了,“你把我關在這裡,和關監獄有什麼區彆?”
“我是為了你好!“江亦川陡然拔高音量,“外麵那麼危險,隻有待在我身邊,你纔是安全的!”
他的偏執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困得無法呼吸。
蘇槿月不想和他爭吵這個,那樣冇有意義。
她跟著他回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再續前緣。
夜裡,她被噩夢驚醒。
夢裡,她又回到了那廢棄的漁船上,
江亦川抓著她的手,要把她一起拖下懸崖。
她猛地坐起來,冷汗浸濕了睡衣。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江亦川走了進來。
“又做噩夢了?”他坐在床邊,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
蘇槿月往床裡麵縮了縮,拒絕和他的肢體接觸。
他卻得寸進尺地躺下,從身後抱住她,“彆動,讓我抱抱你。就像以前一樣。”
他的呼吸落在她頸窩,帶著熟悉的雪鬆味,卻讓她胃裡一陣翻湧。
“江亦川,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回得去。“他固執地重複,像個偏執的孩子,“隻要你肯回頭,我們就能回得去。”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他臉上,映出眼底的瘋狂。
她知道,這場以愛為名的囚禁,纔剛剛開始。
蘇槿月在彆墅裡待了半個月,像個精緻的提線木偶。
江亦川對她很好,好到無可挑剔。
每天親自給她做早餐,陪她看老電影,甚至笨拙地學著給她梳頭髮。
可蘇槿月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眼底的偏執從未消失,就像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她試過逃跑,卻發現彆墅的門窗都被加固過,連花園裡的狗都換成了最凶猛的藏獒。
江亦川的人更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連洗澡都守在門外。
這天,江亦川帶回來一個首飾盒,裡麵是條鑽石項鍊。
鴿血紅的吊墜足以證明它是多麼昂貴,多麼讓人趨之若鶩。
“喜歡嗎?”他拿起項鍊,想給她戴上,“這是我特意讓南非那邊送來的,全球隻有這一條。”
蘇槿月彆過臉,“我不要。”
“為什麼?”他的聲音沉了下來,“你以前最喜歡這些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不是了。”
江亦川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翻湧著怒意,“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是。”蘇槿月直視著他,“江亦川,我看見你就覺得噁心。”
他猛地掐住她的下頜,力道很大,“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看見你就覺得噁心!”蘇槿月艱難地從喉嚨裡發出這句話,“以為這樣就能留住我嗎?你隻會讓我更恨你!”
江亦川的眼神瞬間變得猩紅,他將項鍊狠狠砸在地上。
“好,很好!”他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然你這麼喜歡陸則衍,那我就毀了他!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他轉身往外走,腳步踉蹌,像頭受傷的野獸。
蘇槿月癱坐在地上,突然笑了。
她知道,江亦川說得出就做得到。
所以她故意激怒他,要她順著她為他鋪好的路來。
接下來,他會做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