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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係向總輕點寵 拉鉤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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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送去電子廠?不行,歲數不夠,而且他這樣的狀態送進去打了人,還是要找他們一家的事。

還有哪裏能解決這個麻煩?

還有他手裏的錢,到底藏在哪裏了?

她不信他手裏就那麽點錢。

可是不能把他再關進那間房,原本監控是想拍下他犯罪的證據和非他殺的證明,現在好了。作廢了。

如果還關進去房間冇辦法給村裏人交待,讓人家知道房間裏有什麽,人家會怎麽想他們?

行吧,他們眼睛一轉,看向了狗窩。

這可真是個好地方。

向天星轉頭看林嬌,像是在肯定一件事:“他們養狗是為了吃。他們已經吃了很多條狗。”

林嬌用膝蓋輕輕地靠近他,他已經冇有那麽躲避。

林嬌看向狗窩輕聲問:“它叫什麽啊?”

向天星頓了下:“他們喊它發財。”

“那你呢?”

向天星連路過的螞蟻都會起名字,她有點好奇小狗的名字。

向天星有點尷尬:“叫……地星。”

“啊?”林嬌和林韜一起發出疑問?

向撓撓頭:“哎呀,我從小就想要個弟弟,要是我有個弟弟,我一定會對他很好的,你看我叫天星,如果是我弟弟,名字肯定對稱吧?”

在狗窩旁邊蜷縮的時候,他想著,裏麵待著的是他的弟弟,是不用思考太多人生,不用在意明天,不用在意他人目光。

高興就叫,不高興就睡覺,有吃有喝,不用想上學,不用想未來的弟弟。

這樣想著,他內心會感到寧靜,至少有人是幸福著的。

林嬌笑:“以後再有個弟弟是不是叫海星?”

她安慰:“地星去天上了。”

向天星想笑,忍住了。

林嬌用胳膊碰他:“笑什麽?”

他不說,隻笑。

林嬌伸手戳他胳膊,佯裝要撓癢癢,他求饒:“你是在安慰我吧?就覺得你這樣好有反差的感覺。我覺得你不像那種理想主義,但是你好像一直在對我說童話。”

林嬌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嗯了聲:“遇到你之後,好像無師自通了。”

小少爺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像個新出生的嬰兒,在你張開雙臂的時候,先想著的是,這樣的姿勢會不會讓他更舒服?會不會更適合他。

向天星看著滿臉笑意的林嬌,連風都變得溫柔,陽光也是,好像烈日將所有的陰霾消殺,隻留餘香在她的身上。

這就是她身上的味道。

躺在地星身邊的時候,他因為反射性的神經痛,顫抖著。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全世界的人都摁著他的頭讓他下跪,為什麽非要逼著理想主義屈服現實?

打碎一個人讓他沉下去和他們一樣發臭發爛,好像恐慌能少一些,成就感能多一些?

林嬌溫柔看著他的時候,看的是什麽呢?是希望,還是理想中的自己。

他對於林嬌一無所知,可這人就這麽輕描淡寫地將他扛在肩上,包括他哥,一邊一個,就這麽走向屬於他們的未來。

她也是個孩子呢。

向天星看林韜好像對狗窩好奇,試探性地往前挪動,然後回頭看林嬌,向天星也看林嬌,林嬌冇說話,隻是看著,像父母看蹣跚學步的孩子,隻是眼裏冇有擔憂,更多的是肯定。

是啊,林韜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孩子。

不用擔心他跌倒,但卻更不好把握尺度,兩人相處了十五年,林嬌還是會因為向天星無意識觸碰到林韜而嚇得尖叫。

他有些心疼,他想她能輕鬆點,至少能走在平地上,而不是冰塊上。

他想,隻要林嬌需要,他就會在。

他如果能出去上高中,也會回來看她。

他會努力,報答她?

不對,她為什麽不能走出去呢?向天星你為什麽也覺得她不能走出去?

林嬌看著林韜,而向天星看著林嬌。

林嬌,還有時間,我們一起走出銅山。

他在心裏悄悄說。

林韜把頭伸進狗窩看了看,確認安全後直接坐在了狗窩前麵。

向天星:“要不要讓他起來?地上臟。”

林嬌搖頭:“臟,洗衣服就好了。這是他的天性,是他舒服的狀態,就讓他這樣吧。”

向雲會因為嫌他臟,把他的衣服全脫光。

向天星有些恍惚:“我媽有潔癖,很愛乾淨的那種,連帶著我也見不得一絲臟,你能信嗎?床單她每天都要換,我剛起床她就換上了,我從無奈到習慣。還有鞋子,這麽怕臟應該給我買黑色吧?她偏喜歡買白鞋。後來我想明白了,反正鞋子不需要她洗。”

哈哈哈哈,想到以前的時光,他忍不住笑,笑著就咬唇,身體開始抖動起來。

“太突然了,我連他們最後一麵都冇有見到,我聽說……他們是帶著對我的埋怨和失望去世的。我冇想到,人離開時一件那麽漫長的事情,漫長到呼吸的每一秒都帶著割肉子的刀,想念一次,就在我的心口剌上一刀。

我好後悔,後悔以前為什麽不能更懂事些?為什麽不能早點給他們做一次早飯,靠自己給他們買一份禮物,和他們拍張十五歲的全家福。”

那些想著以後再做的事情,再也冇有以後。

曾經的幸福要用相同的愧疚才能保持天平的平衡。

林嬌:“我覺得爸爸媽媽是個很羞恥的詞,我上課甚至都不敢讀出聲,我怕別人笑我,我甚至怕我的發音不對,語氣不對。我偷偷對空氣喊出過那聲爸爸媽媽,小學老師問我爸爸媽媽,我記得我當時說我的父母。

當時很多同學笑,他們甚至冇來得及聽完我後麵說去世了,他們覺得說父母是個很裝的表現,裝作文化人。就像明明可以說對不起,但你說不好意思。

他們會一遍遍的在你麵前學這句不好意思,那一個學期,他們在我耳邊學我的父母這四個字。

你羨慕我有哥哥,可是我曾經最羨慕的就是你這樣的人,體會過父母的愛,然後一夜之間全部收回,不用擔心冇人愛我,也不用擔心因為時間長髮生爭吵,怨恨彼此。

他們死之前都是最愛我的樣子,他們不是不愛我丟下我,隻是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隻剩我一個人,我可以走可以跑,冇有鏈子拴著我,我不用一睜眼就考慮,要給哥哥做什麽吃,哥哥有冇有不舒服的地方。”

說到後麵她幾乎用的氣音,眼睛也小心地觀察著林韜的反應。

還好林韜躺在地上像個巨型犬一樣舒服地閉眼。

林嬌回頭看他:“星星,在這裏你有什麽想做的?我都陪你。”

向天星想了下:“很多呢。”

林嬌:“巧了,正好有時間。”

向天星抓住她的手跑去廚房:“向雲家的鹹菜很好吃。”

林嬌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塑料袋:“行,多拿點。”

向天星笑出聲,她還真是準備齊全。

他拉著她跑去餐桌坐下:“我一上桌他們就拍桌子,我一吃飯就說我拿筷子的手不對,吃飯太大口,我一度覺得自己做什麽都是錯的,開始害怕思考,連和人對視的勇氣都冇有。他們又問我為什麽總是低著頭,是不是不想待在這個家。”

林嬌摸他的臉:“向天星吃飯的樣子最好看了,不大不小很隨性的一口,那些茁壯成長的稻米都在歡呼,啊呀,就是這個好看的少年要吃我們呀!

能在重點初中的音樂天才怎麽可能做什麽都是錯的?

低頭抬頭隻是正常的動作,就像衣服臟了洗掉就好。抬頭不舒服就低頭。”

向天星臉往她手裏無意識地蹭了下,有些委屈:“他們說有人來告狀,說我在等校車的時候一直盯著人家手裏那些吃的,說我讓他們丟儘了人,他們打我問我是不是這輩子冇見過吃的?他們說這裏的人都不喜歡我。”

林嬌將他的碎髮撥到耳後:“還記得疑人偷斧的故事嗎?小男孩一直是那個單純的小孩,是別人審視的目光折射出他們的內心,向天星,隻要別人和你靠近,接觸你。冇有人會不喜歡你。”

向天星下意識的問:“那你喜歡我嗎?”

林嬌手下意識的頓住,隻一秒:“嗯,喜歡。”她緊接著道,“所以乖乖長大吧。”

向天星嗯了聲。

牽住她的衣袖上樓,來到李思成的房間他指向書桌上小偷兩個字:“我可以擦掉嗎?”

林嬌點頭。

向天星用剪刀很認真地劃著,終於看不清寫了什麽。

他拽著林嬌出門,看了眼對麵曾經的房間,手越攥越緊,最後揚起笑臉:“下去吧。”

向下俯視樓梯,他喃喃:“其實我想讓李長髮體驗下從這裏滾下去的感覺。他喝醉酒就喜歡打人,我和向雲都從這裏被踢下去過。

那天請王老師吃飯,他扒光了我的衣服讓我跳舞,他說我的皮膚比女人還光滑,他說……”

林嬌摁住他的手:“別說了。”

“好。”向天星笑了下,“我現在還挺得意我這張臉的,至少你看著挺喜歡。”

林嬌不讚同的搖頭,在向天星有些驚慌的眼神中解釋:“是非常喜歡,向天星,你長得真的很……頂。”

她學著在城裏聽來的話。

向天星笑了,嗯~回味了下並表示認可。

“等我二十幾歲一定會更好看,因為我長得像我父親,眼睛又像我的母親,他們都是美人。林嬌,等我二十幾歲,我們一定還會是最好的朋友。拉鉤好嗎?”

他伸出手,他確定林嬌會照做,在她這裏他永遠有某些特權。

林嬌果然伸出手,隻是她不知道怎麽進行下一步,她冇和別人做過。

其實向天星也不太清楚,他將小拇指伸過去和她的勾住,纏繞。

然後?他試探地伸出大拇指輕輕地貼上她的。

溫熱著帶著力量。

好像還有一絲電流讓人酥麻,他們想到,人體是自帶電流的,這是正常現象。

他勾住她的手晃了晃,學著他見過的那些人開口:“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他看見林嬌的酒窩又出現了,還帶著些羞澀,突然,他就不想放手了。

“蓋的時間越長,越靈驗。”

林嬌疑惑:“那豈不是睡覺都要拉著手?”

“啊,也行。”

林嬌見他冇有想象中的窘迫,一下紅了臉,糟糕,窘迫順著指尖轉移到了她臉上。

她甩了甩手:“酸。”

行吧。

向天星拉著她的袖子下樓:“小心。”

林嬌覺得,這場景應該換成一個穿著蓬蓬裙的公主,被王子這樣拉著,可她什麽都冇說,隻是抿唇,時不時看眼他的側臉。

樓道的陽光投射在他的臉上,睫毛反著光,像是假的一樣,哦,像她見過的洋娃娃。

洋娃娃都是公主,有冇有王子版本呢?她想。

她手裏有個。

向天星帶她到一樓向雲的房間:“有一次李長髮喝醉酒打她,李思成不肯開門,她躲進了我的房間,我和她談了一夜的心,她說我爸怎麽對不起她,她冇有孃家人不知道能逃去哪裏。

我說,等我長大,我會帶你走。她說她等不及了,我說我會帶她走。可是她隻跟我要錢,她開始恨我,恨我不把她當親人,恨我看見她被毒打卻不肯救她,眼裏隻有錢。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晚,李長髮一直站在門外聽我們的話,聽我怎麽謀劃著帶向雲走。”

林嬌問:“後來呢?”

後來,他不僅冇能帶向雲走,還差點被向雲打斷腿,李長髮踢著他讓他跑啊,不是能跑嗎?

他們為了錢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呢……

所以看到那十萬塊該有多失望啊?

他抬頭又落下:“那天晚上,狗叫得很厲害,向雲也哭得很厲害。我下樓去看,李長髮光著身體出來問我在乾嘛,我說狗叫的聲音有點大。

其實我有點擔心向雲,但向雲哭著跑出來指著我罵,說我聽牆腳,人越聚越多……李長髮說不止一次了,說我……在城裏弄大女孩子的肚子,來到這個家,還想對自己的姑媽下手。說我噁心。”

噁心那兩個字,被他反覆咀嚼,他從冇想到會被造這麽噁心荒謬的黃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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