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憨婿 第22章 穿透人心
-
“公平?”陳爭冷哼一聲:“輸了不做懲罰你叫這是公平?”
“我倒是想聽聽你說的公平法。”
陳爭翹著腿,饒有興致。
“接下來幾輪,你若最終勝場最多,奪得魁首。”唐藝青一指癱軟在地、失魂落魄的朱白史,“不止他按約改名,我們兄弟四人,也一併認罰,任你處置!但若……”他聲音陡然轉厲,帶著挑釁,“若我們之中任何一人勝場超過你,你就要當眾跪下,向朱兄、向我們所有人磕頭認錯!並親口承認方纔那首詩是剽竊作弊!如何?敢不敢接?!”
一個怨種不夠,又來了一群。
陳爭心中冷笑,這些人,總妄想著將他踩在腳下。
可他偏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踢到鐵板。
陳爭並未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掃視了一圈唐藝青四人,嘴角那抹慣常的憊懶笑意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睥睨的狂傲。
他輕輕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
“怎麼?不敢?”崔流春嗤笑。
“非也。”
陳爭的聲音清晰而平靜,卻帶著石破天驚的意味:“我的意思是,你們贏一局,就算我輸。如何?”
“什麼?!”
全場再次嘩然!
如同冷水滴入滾油!
“瘋了!這陳爭是徹底瘋了!”
“四輪比試,容錯為零?”
“他哪來的底氣?!”
“就算剛纔那詩是真的,誰能保證他首首意境爆滿?!”
“狂!太狂了!”
周圍的議論聲瞬間炸開。
唐藝青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抑製不住的大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好!好大的口氣!”
“陳爭,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輸了,可彆說我們兄弟欺負人!”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不再多言,悠然坐回位置,端起早已涼透的茶水,慢條斯理地啜飲起來。
彷彿剛纔隻是定下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約定,好不在意。
崔流春看著陳爭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心中莫名一緊,低聲對唐藝青道:“唐兄,他答應得如此痛快,會不會有詐?”
唐藝青嗤之以鼻,眼中滿是輕蔑:“詐?他能有什麼詐?”
“就憑他大衡!”
就連她也懷疑陳爭上局的真實性。
崔流春臉上已不複之前的緊張,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自信。
他摺扇輕搖,踱步到陳爭麵前,下巴微抬,語帶挑釁:“陳爭,聽見了?河水!這大衡,誰人不知我崔流春的《大渡行》?”
“我勸你趁早認輸,也省得待會兒跪地磕頭時,太過難堪!”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
“就憑你?”
陳爭隻是回以一個不屑的輕笑。
就在題目宣佈的瞬間,他腦海中已如星河倒卷般浮現另一首足以照耀千古的雄渾詩篇!
崔流春誌得意滿,不再看陳爭,轉身麵向全場,清了清嗓子,帶著吟誦名作的矜持與氣勢,朗聲道:
“神工未鑿先奔吼,混沌初分即倒流。
撞破天門傾玉壘,倒灌星河洗中州!”
此詩一出,果然引得滿堂喝彩!
“好!崔兄此詩,氣勢磅礴,有開天辟地之象!”
“倒灌星河洗中州!壯哉!崔兄寫的河水果然名不虛傳!”
“此等胸懷,百年罕見!當為詠河絕唱!”
讚譽之聲不絕於耳。
李蓉也不禁輕輕頷首,撫掌讚道:“以混沌初開喻河水,倒灌星河之想,確實不凡。”
“此子才華,不負盛名。”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陳爭,觀察他接下來的行動。
隻見陳爭緩緩起身,步履沉穩,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心跳上。
他行至台前,目光彷彿穿透了殿宇穹頂,望向無儘虛空,清朗而充滿力量的聲音驟然響起: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第一句剛說出。
在場眾人瞬間瞪大雙眼,滿臉震驚!
“什麼!!!”
眾人彷彿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黃河之水天上來!
世上竟然有如此氣魄詩句!
隻見陳爭氣質淩然,目光堅定,繼續吟詩: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詩詞在閣內迴盪,穿透人心!
僅僅四句!
如同九天銀河轟然垂落!
又似遠古巨神擂動天鼓!
那“黃河之水天上來”的起句,挾裹著比上一輪更為浩瀚、更為蒼茫、更為悲愴也更為豪邁的天地偉力與生命哲思,瞬間席捲了整個大殿!
死寂!
比上一輪更為徹底、更為深沉的死寂!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
血液彷彿凝固!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那四句詩在靈魂深處瘋狂迴盪、撞擊!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