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憨婿 第17章 阿貓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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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劉寰隻覺胸中鬱結之氣幾乎要炸開,又是一拳砸在殘破的幾案碎片上。
劉誌傑癱坐在地,如遭雷擊,臉上血色儘褪,隻剩下極度的震驚與荒謬。
父親從不在這種事上妄言。
三百步神弓!
解大衡之危,這是何等潑天的功勞!
“怎麼可能?!”他失魂落魄地喃喃,“他……他區區一個陳爭如何能造出這般神物?!”
“定……定是有人暗中襄助!”他與陳爭自幼廝混,對其底細一清二楚。
讓他相信陳爭有這等本事,簡直比登天還難!
然而,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劉誌傑癱軟在地,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慘笑,自嘲道:“終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想不到我劉誌傑,竟被這傻子耍得團團轉。”
恰在此時,腹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絞痛襲來。
他下意識看向手中緊握的葫蘆,那裡麵還剩小半“瓊漿玉液”。
刹那間,他臉色劇變,終於明白了這徹夜不休的腹內雷鳴從何而來!
“陳爭!!!”劉誌傑發出一聲淒厲怨毒的嘶吼,怒火攻心之下,那緊繃的閘門再也控製不住。
隻聽一聲悠長而響亮的“噗嚕嚕?”從他股下爆發,伴隨著令人窒息的惡臭瞬間瀰漫開來。
劉誌傑臉上竟反常地掠過一絲詭異的釋然紅暈。
劉寰猝不及防,被那撲麵而來的穢氣熏得眼前發黑,踉蹌後退,一手死死捂住口鼻,一手指著地上不成器的兒子,暴怒吼道:“混賬東西!還不快給老夫滾出去!”
霎時間,整個劉府上下,臭氣熏天,雞飛狗跳。
那一夜,兵部尚書府邸內,“劈啪”之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竟如燃了一宿的炮仗,經久不息。
……
翌日清晨。京城。
鑼鼓喧天,熱鬨非凡。
街上人頭攢動,皆朝著攬月樓方向湧去。
“聽說了嗎?昨日我大衡有奇才,竟造出了射程三百步的神弩!”
“此話當真?不是空穴來風?”
“千真萬確!我表兄就在軍械監當差,皇上昨日已下令連夜趕工,早日送往前線!”
“天佑大衡!如此,北境蠻夷之患,當可暫解了!”
“正是!不知那位奇才姓甚名誰,何等風采?”
“隻聽聞年紀甚輕,剛二十出頭。”
人群中閒聊的女子,臉上升起一抹嬌羞:“若能得見這位才子一麵,何其有幸。”
旁人接道:“說不準呢,興許今日賦詩大會,他也會到場?”
“聽聞江南四大才子此番齊聚京城,皆來赴會!”
“是啊,據說四人風格迥異,有豪邁如江河,有婉約似煙雨,有清麗如花草,有哀愁若秋霜,俱是文采風流!”
“今日攬月樓,定有一番龍爭虎鬥!”
“不僅如此,皇後孃娘鳳駕也會親臨!”
“快走快走,莫要誤了時辰!”
日上三竿,攬月樓。
樓前早已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皆為一睹今日盛況。
十餘位青年才俊,身著華服,氣質各異,已端莊立於各自席前。
柳皇後優雅貴氣坐於最高位的紗簾之後,儀態萬方。
周圍護衛森嚴,守護周全。
曉蓉公主坐於母親身側,明眸顧盼,好奇地打量著台下眾才子。
柳皇後目光環視,低聲自語:“奇怪,怎不見陳爭那孩子身影?”
李蓉輕哼一聲,撇過頭去:“母後,看這滿台才子不好麼?何必非要尋那登徒子?我纔不想瞧見他呢。”
柳皇後掩唇輕笑:“怎地?我家蓉兒氣性這般大?”她故意頓了頓,“遲早都要結為夫妻的人,提前看了幾眼,便記恨至今?”
曉蓉公主頓時羞得滿麵通紅,粉腮鼓起:“母後!您……您又取笑兒臣!不理您了!”
柳皇後滿眼寵溺,握住女兒柔荑輕哄:“好啦好啦,母後不逗你了便是。”
台下,時辰已到,太監小申子走上台前。
“今日參賽諸才子,可都已到場?台下可還有俊彥欲要登台一試?”
他目光掃視,台下寂然無聲。小申子清了清嗓,正要開口宣讀:“既然……”
“且慢!我報名!”
一個清朗的聲音突兀響起,隻見一人影從人群中奮力擠出,正是陳爭!
陳爭一露麵,樓內頓時響起一片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聲。
“是陳國公家那個……那個不成器的?”
“陳爭?他怎來了?莫不是又來尋釁滋事?”
“此等場合,豈是他這等紈絝能登的?平白汙了斯文!”
“真是丟儘了陳國公的臉麵!”
議論聲紛紛揚揚,不少話清晰地傳入陳爭耳中。
陳爭麵上掠過一絲尷尬,心中暗歎這前身的名聲,當真已是“深入人心”。
台上,四位身著青、白、藍、綠錦袍的俊逸男子尤為顯眼,正是名動江南的四大才子:唐藝青、朱抱白、秦毅藍、崔流春。
見到幾人,一旁的劍十九小聲在陳爭的耳邊說了幾句。
陳爭眉頭微微一皺,隨後吩咐道:“行,那你先下去吧。”
劍十九拱手告退,隨後便匆忙走了出去。
身著青衫的唐藝青率先邁前一步,上麵刻有“唐”字的手中摺扇“唰”地一收,眉宇間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嗬,今日賦詩盛會,何時成了魚龍混雜、阿貓阿狗皆可登台之地了?”
朱抱白在一旁嗤笑一聲,搖著頭,目光斜睨陳爭:“陳少爺,此處乃文人雅士切磋詩賦之地,並非閣下尋歡作樂之所。”
“若想聽曲兒解悶,出門右轉,勾欄瓦舍纔是好去處。莫要在此,徒惹人笑,擾了諸位的雅興。”
陳爭冷笑一聲,毫無懼色地迎上對方目光:“我陳爭今日來此,便是正正經經要參加這賦詩大會!誰說我是來胡鬨的?”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戲謔,“倒是你這位‘讀書人’,張口閉口便是勾欄瓦舍,倒顯得比我還要熟門熟路?這便是你們的涵養?還是說……”
他目光掃過台上四人,帶著挑釁:“爾等是怕技不如人,輸給我這個不成’的,丟了你們江南才子的臉麵,纔在此百般阻撓?”
“若真是如此,那我倒可以考慮退賽,免得讓諸位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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