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年冬至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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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滾下樓梯後，下腹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眼前一陣發黑。

霍景山跑下樓梯，想把我抱起，卻發現了我身下流出的血。

“你受傷了！”

他焦急地在我身上尋找著傷口，當他找到時，整個人如遭雷劈。

“你懷孕了……你懷孕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說：

“因為你不配當我孩子的父親。”

霍景山就像被我打了一巴掌一樣，一臉崩潰。

他抱起我，大喊醫生和護士。

我被送去急救，然而孩子並冇有保住。

霍景山坐在我病床前，一改叫我“破鞋”時的鬥誌昂揚，如同霜打的茄子。

段瑤那邊派人來叫，他卻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

像是等著對我說什麼，也像等著我開口。

最後他扯了一下嘴角，說：“我們相識十年，結婚也有五年了，因為你事業心強，所以一直也冇要個孩子。”

“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偷偷在想，要是生個女兒，長的像你，乖巧懂事的，該多好啊。”

他突然用手捂住臉，像再也無法承受一樣嚎啕大哭。

“對不起，書雲，要是我當初堅決一點，跟你要個孩子，我就不會……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我卻打斷了他：

“霍景山，我們離婚吧。”

他把頭抬起來，淚眼婆娑地看著我，用力搖了搖頭。

我閉了一下眼睛，繼續說：

“不用給你的行為找藉口。變心就是變心，出軌就是出軌。有了孩子，遇到這樣的父母也是遭罪。”

“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你最應該道歉的，是曾經你讓我以為你會永遠愛我。”

我麵色平靜，唯獨說最後一句話時落下了眼淚。

我想起十八歲那年高考結束，我們問完彼此的答題情況，緊緊相擁在一起。

想起創業初期，我們改了幾十遍商業計劃書，對接一個個投資人，被再三拒絕後頹喪地走在大街上。

他卻突然拉住我的手，說：“至少我還有你，你也還有我。”

想起婚禮上，我冇有一個親人能夠出席，霍景山於是給我戴了兩個戒指。

一個代表他成為我的愛人，一個代表他成為我的親人。

段瑤又讓人來叫了，霍景山擦乾了眼淚，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就像那個雪夜。

我終於壓抑不住哭聲。

到如今，我才真的眾叛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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