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掀侯府!權臣舅舅來撐腰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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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沈夢嫵的眼神就變得平靜,不管再怎麼看,也不能從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看出她的半分情緒。
沈修遠注視著麵前這個女兒。
樣貌麼,隨了她那早逝的娘,美是美,但總讓他覺得空有美貌,木訥無趣至極,本來,沈修遠對她的打算就是把她當作聯姻工具嫁出去。
若非皇帝許久不開選秀,他都想把這個女兒送進宮去。
“罷了,事到如今,為父也不指望你能像你妹妹那樣懂事,”沈修遠道,“但柳姨娘到底算是你的母親,你往後待她要恭順,不可再忤逆她!”
沈夢嫵幾乎要笑出聲來,她前世待柳氏還不夠恭順嗎?結果呢?柳氏反過來給她下藥,讓她一生無子嗣,還讓沈夢霖與她的丈夫私通,霸占她的謝家夫人的位置。
這母女倆一個賽一個心黑,一個賽一個狠毒,結果到頭來反倒是自己這位父親過來勸她不要忤逆柳氏!
“父親,柳氏再如何得您的寵愛,也隻是個妾室,我身為您的嫡女,侯府的大小姐,卻要對她一個妾室恭順,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她也配?”
沈夢嫵說話毫不客氣,她重生後就不打算再忍了,前世她忍了一輩子,謀劃了一輩子也不過是給他們鋪路,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麼要忍?
沈修遠抬舉柳氏,想要給她造勢,好將來名正言順把她抬成夫人,沈夢嫵偏偏就要戳破他的想法,直白地告訴他,柳氏如今隻是個妾室。
一個妾,在侯府作威作福,還妄想翻了天。
沈修遠一拍桌子,顯然被她這番話氣到了:“你!你!柳姨娘是你的長輩!”
“一個可以被隨時發賣的小妾,也配做我的長輩?”沈夢嫵冷笑一聲,“父親,你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放任一個妾室爬到你的嫡女頭上,還為了她來指責我!”
她突然眼中多了幾分傷心,兀自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我孃親早逝,如今這般,也隻能任由父親的妾室欺負了。”
她眼中瞬間含上淚,配上那副絕世的容貌,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沈修遠被她這模樣一噎,後麵的指責話語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雖然無情,但對於少年相伴的亡妻還是有幾分情誼的,這些年來冷落沈夢嫵,也是有幾分怕被勾起傷心事的原因在裡麵。
但他也不能容忍沈夢嫵當著自己的麵詆譭柳氏,柳氏是他的姨娘,被沈夢嫵這麼當著他和一眾下人的麵指責,他這個做侯爺的麵子往哪裡擱?
沈修遠狠狠指著沈夢嫵:“好!你很好!你眼裡心裡,還有冇有我這個做父親的!”
“父親這般指責女兒,是覺得女兒哪裡做得不對嗎?還是女兒說錯了?”
沈夢嫵毫不畏懼地直視沈修遠的眼睛,他們父女兩容貌並不相似,唯有一雙眼睛極像,都是眼角微微上挑,帶出幾分冷然。
“當年,我母親從蕭氏出嫁,是,蕭家落魄,母親也不是嫡係,可蕭家到底曾是公侯之家,也有世家的底蘊!你當年不過也是個無名無分的庶子,若非靠著母親的嫁妝,你根本不能順順利利地襲爵!”
沈夢嫵注意到沈修遠隨著自己的話語一點點臉色變得陰沉,但她毫不畏懼,繼續把那些久遠的過往一點點當著滿書房下人的麵吐露出來。
“冇成想,你襲了爵,又得了陛下賞識後,便對母親露出真麵目,明明曾經答應過她永不會納妾,卻還是一個個往房裡抬妾,母親本就性格柔弱,又遭受你的背棄……最後鬱鬱而終,這些,你也心知肚明。”
沈修遠一拍桌子:“夠了,不要再說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反正,我也是冇孃的孩子,我不像沈夢霖那樣有孃親疼愛,受一絲委屈就能請動父親你來替她出頭,自然要多記得一些事,來為自己打算。”
沈夢嫵說著,生出幾分悵惘,但很快這些不該有的情緒都被她一一收拾好,她冷冷注視著沈修遠:“你如何寵愛柳氏,如何放任柳氏磋磨我,我都無所謂,我隻有一句話要問你,我娘當年從蕭家帶來的嫁妝,都去哪了?”
沈夢嫵的娘蕭柔是蕭家旁支的女兒,雖然也是嫡出,但比不得嫡係那一脈名正言順。
但蕭家到底還有世家的底蘊在,所以當年蕭柔嫁到沈家時,嫁妝頗為豐厚。
不僅有黃金白銀,各色頭麵首飾,更有脂粉鋪子,田地莊園,這些經營好了,就是一筆源源不斷的財富。
按道理說,這筆嫁妝應該歸蕭柔所有,蕭柔既死,那就歸沈夢嫵所有。
可無論是前世還是重生後的如今,沈夢嫵就冇看到過一分孃親嫁妝的影子。
直到在花園看到沈夢霖滿頭華貴的頭麵,這些根本就不是柳氏一個姨娘能負擔得起的,就算柳氏受寵,有沈修遠的貼補,那也不可能買得起那些純金純銀的簪子。
她這才驚覺,或許沈修遠把母親的嫁妝交給了柳氏。
多可笑,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在結髮妻子鬱鬱而終後,把妻子的嫁妝交給了自己的小妾打理。
甚至妻子本身鬱鬱而終就與小妾有關係。
沈夢嫵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母親的嫁妝被搶走了,那她就拿回來!
“放肆!”沈修遠氣急,“你母親早就去了,那些嫁妝自然是充了公,倒是你如今口口聲聲你母親的事,鬨得人儘皆知,是不想叫她在地下安息嗎?”
“母親在天之靈,自然會保佑我,”沈夢嫵毫不畏懼,“母親的嫁妝被你給了柳氏,你把母親的嫁妝還給我!”
“荒謬!你母親已逝,那她的嫁妝自然歸我做主,我把它給誰,那就是誰的!”
沈修遠真的生氣了,又或者是被沈夢嫵戳中了痛點,原本同僚們就因為他靠夫人嫁妝起家頗為不屑。
現在沈夢嫵的一番話簡直是把他的麵子放在地上踩:“看來還是我對你太寬容,讓你忘了在這個侯府究竟誰纔是主,幾次三番衝撞我,你這般不孝,今日我便好好管教你,來人,上家法!”
安平侯府的家法就是藤條,雖然是隔著衣物打,但對於一位足不出戶的名門閨秀來說,羞辱意味極足。
更何況,書房內外還站著許多仆人。
“我看誰敢!”
突然,一句冷冰冰的話語傳來,一隊身著飛魚服,腰配繡春刀的錦衣衛魚貫而入,為首之人一身絳紫色蟒袍,麵容冰冷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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