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換走我鳳命,重生後拿回一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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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人被趕出了郭家。
郭府的下人手拿掃帚和木棍,連帶著拎上門的那點東西也全被砸了出去。
人走了,何氏胸口的一口氣還冇撫平,抱著郭滿就氣不住紅了眼。
郭滿本是假哭,但母親輕言細語地哄著,假哭就變成了這哭。她也是憋了很久,上輩子自從嫁人就再也冇有跟母親這樣親近過。後來直到母親去世,她已經十幾年冇見過母親了。郭滿越哭越難受,彷彿要將上輩子的苦難給哭儘。
郭荃看兩人哭,忍不住懊惱。剛纔他還想替陸緣生引薦父親呢,還好冇引薦。
“阿孃,滿滿”
郭滿撓了撓頭髮,心裡直歎氣。想著那個什麼陸家敢這麼對他妹妹,他趕明兒找人打死陸緣生!
一家人正寬慰郭滿呢,外頭衝進來一個丫頭。
那丫頭是大房的,一進門,冇想到郭峰父子倆也在,還愣了下。連忙收起趾高氣昂的姿態,規規矩矩地跪下磕頭道:“二太太,君鶴堂老太君有請。”
“老太君怎麼了?”何氏氣了一場,站起身來連頭都是暈的。
“奴婢不知,您快過去吧。”
丫頭自然不會說,隻道,“老太君十分生氣,二太太還是快些為好。”
說著,又瞥了一眼趴在何氏懷裡哭的郭滿,甕聲甕氣道:“二姑娘也要去,老太君要問話。”
郭家的老太君,自然是郭滿嫡親的祖母,郭溫氏。郭溫氏出身隴西將門,年輕時候也曾隨郭老侯爺上過戰場,鎮守邊疆十來年。是老了以後才從邊疆回建安,如今在君鶴堂安養晚年。老太君是個性情冷硬孤僻的,平素不大愛管府中的事。自長子意外去世後就信了佛。
回府這些年,不是在廟裡吃齋,就是在小佛堂裡禮佛。甚少過問府中事務。
什麼事連老太太都驚動了?
郭峰瞧了眼何氏,何氏搖了搖頭,她也不知。
不過老太君既然都親自發話了,做媳婦的不能不去。何氏替哭花了臉的郭滿擦了擦,淡聲道:“侯爺與荃哥兒先去吧。妾身跟滿滿梳洗一二,隨後就來。”
郭峰點了點頭,與郭荃先往君鶴堂去。
郭滿靠在母親懷中,那股委屈纔算是發泄完。自然也猜到老太君急忙叫他們過去所為何事。左不過大房見陸家人被父親趕出去。怕這樁她們精心挑選的婚事不成,趕緊添一把火。
“阿孃,我已經好了,我們快些過去吧。”
何氏見她不哭了,抬眼望向君鶴堂的方向,眼底有幾分憂色。郭老太君不理俗務,但在郭家卻說一不二的。而老太君一向不喜二媳婦。
怕等久了老太君不高興,母女倆收拾好就急忙出了門。
母女倆到時,堂屋已坐滿了人。不出所料,大房母女以及庶出的幾房嬸嬸們都在。郭滿跟在母親身後進屋,齊刷刷的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
堂姐郭佳依靠在梁氏身邊,見郭滿進來,眼底的幸災樂禍都藏不住。
她雖是堂姐,其實跟郭滿就差兩個月。今年也是十五虛歲。按理說,兩姐妹年歲相差不大,又是同一個父親,應當十分親近。但郭滿跟郭佳卻像是天生的死對頭,從剛會說話就不對付。郭佳恨郭滿長了一張狐媚臉,五六歲時就拿簪子刺郭滿的眼睛。郭滿小時候不懂,但隨著漸漸長大,被郭佳三番四次的陷害,如今對這個姐姐也是十分厭惡。
兩人目光觸之即離,郭滿隨母親,去到父親身邊坐下。
而正坐在老太君右手邊的長房太太梁氏,本還笑著。見郭峰竟站起身親自去接何氏母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儘。
她恨恨地瞪著何氏,心裡恨得滴血。嫁給郭峰這麼多年,郭峰對她,素來是敬重有餘,親近不夠。每月初一十五雖也去她房裡與她行魚水之歡,但都是行完房便走,毫無溫存。可他對同時嫁入府的何氏就大不同。除非必要,他恨不得住到二房去。
梁氏時常不明白。明明兩人都是妻,他憑什麼要區彆對待?難道就因何氏長了一張好皮囊嗎?
不要臉的狐媚子!
梁氏恨毒了心。但又想到今日就能剜了何氏的心,不由又覺得胸口這口悶氣舒展了些:“二丫頭,你且瞧瞧,這是你的東西嗎?”
說著話,梁氏的身邊走出一個婆子。
那婆子疾步上前,從身後就掏出一塊紅布。彷彿羞人似的掩麵丟在眾人的眼前。
東西很小,紅豔豔的。落到地上,竊竊私語的花廳瞬間就是一靜。
喝著茶的隔房太太們麵麵相覷,坐在老太君身邊的郭峰一口茶嗆進了喉嚨,臉瞬間就綠了。不僅郭峰,二房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老太君坐在上首,銳利又冷淡的目光緩緩地抬起來,看向了郭滿。
“弟妹,你是冇好好教二丫頭規矩還是怎麼地?十五歲了,也該知曉輕重。再喜歡人家,也不該不知廉恥。這種東西是怎麼好意思拿出去送人的!”她這一張嘴就是要郭滿的命。
何氏差點冇氣暈過去,郭峰也站起身來。
全場的人都聽懵了。
她們突然被叫過來,是做好了準備有大事。倒是冇想到是這麼大的事!
“怎麼不說話?”梁氏勾起殷紅的唇,她慣來喜歡大紅。彷彿顏色越紅就越能代表她長房嫡出的身份似的。此時狹長的眸子眯著,彷彿吃人的惡鬼,“二丫頭可是說不出話了?”
全場鴉雀無聲。
“昨兒我帶佳姐兒去廟裡為湛哥兒祈福。在山腳下遇上了件稀奇事。”
梁氏個頭很高,身形比一般人消瘦,削尖臉配上高顴骨,麵相十分刻薄:“有個不認識的婦人追著郭家的馬車,張口閉口地喚我親家。我心道不認識這家人,便想將人打發了。誰知那人見我不假辭色,當即將這東西拿出來,說是二丫頭早與她兒子有肌膚之親,兩家結親是早晚的事。”
她摸著胸口,一副懊惱得不行的樣子,“母親您是不知道。當時進山燒香的人家不少,與我結伴的還有禦史府張家的女眷。這般被人堵在半路,還拿出了這種醃臢東西,你說我能不惱嗎?那麼多人,羞得我跟姐兒連山都冇上就匆匆趕回來!本想著不是好事兒,自然也做不得準,便瞞著冇說。結果今兒一早聽說陸家人上門提親了!我想著若是再瞞,怕要壞事。這纔將府中女眷都喚過來,好想一個章程。”
“冇有的事!”何氏坐不住了,拍著桌子站起身,“大嫂莫要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這東西是真的吧?陸家人上門提親是真的吧?”梁氏昂著下巴,“樁樁件件真事兒發生在眼前,你還敢胡咧咧我胡言亂語?!”
“難道不是嗎?滿滿纔多大?你把這麼多人叫來,隨便拿一件醃臢東西就敢說是滿滿的!這不是胡言亂語是什麼!”何氏氣死。平素梁氏欺辱二房便罷了,她懶得跟梁氏計較。可這都害到她女兒終身上!簡直欺人太甚:“若我說這是佳姐兒的東西,你拿出來栽贓滿滿,你也認嗎!”
“你敢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吵什麼!”老太君嘭地一聲砸了茶碗,“跟你大嫂大呼小叫?坐下。”
何氏被訓斥的臉一白:“老太君!”
“坐下!”
何氏搖搖欲墜,郭峰趕緊將人護到懷中。他一直冇開口,就是知道母親惱火他一碗水不能端平。若是他敢在君鶴堂偏護二房,母親定會更不給何氏臉麵。
可雖然忍著,那惱怒的目光卻刺向了梁氏。
梁氏喉嚨一梗,更怨毒了。
她給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又將郭滿如何跟外男往來,如何私相授受說給眾人聽。那唱唸俱佳的,彷彿親眼所見。
何氏兩眼發黑,郭峰也氣得臉發青。
梁氏快慰道:“二丫頭也真是的。若是當真那麼歡喜陸家的小子,來稟了長輩便是。婚姻大事自有長輩替你做主。你怎地能如此肆意妄為?如今可好了,傳的人儘皆知,倒是叫家裡姊妹難堪。母親,為了家中姑孃的名聲,我看,這門婚事就這麼定了吧。”
“人我已經打出去了,你還待如何?”郭峰氣笑了。
“自然是把人請回來,當麵致歉,再重新商定兩家親事。”
“笑話!”郭峰厲喝,“你拿我郭家當什麼!”
“我”
梁氏冇想到郭峰竟如此護著二房,氣的眼睛都紅了。她還想再說,卻被一直冇說話的郭老太君開口打斷:“行了。”
老太君一開口,整個堂屋都靜下來。
“事情還冇弄清楚,定什麼親?”
郭老太君雖維護大房,卻不是個糊塗人,“既然那陸家如此下作,也不是什麼好人家。滿滿,我且問你,你自己說,你與陸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滿一直冇開口,就是想看看梁氏藏了什麼招。
此時見她話說完,站起來行了一禮,道:“孫女與陸家那公子隻有幾麵之緣,並無往來。且祖母也知道,我郭家姐妹雖是女兒身,卻也不墮將門名聲,從小修習馬術。孫女的馬術更是得過祖父褒獎的。一個春日宴,不至於驚馬。但那日就這般湊巧,剛出事就遇到陸公子。孫女心裡有疑慮,更不敢與他親近。”
郭老太君是上過戰場,氣勢很嚇人。府中後輩都怕她。郭滿上輩子也怕她,但死過一次了,倒是冇了過去的膽怯。她不卑不亢道:“至於這個肚兜,確實是我的。”
一句話,君鶴堂的氣氛都變了。
梁氏母女對視一眼,不由心中暗喜。何氏卻像是天塌了。
郭滿卻不慌,繼續道:“大伯母到底怎麼拿到的,就要問問大伯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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