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換走我鳳命,重生後拿回一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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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信郭滿以前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誰也不讓碰。今日怎麼一口氣將信全部燒了?
喜鵲偷摸地瞄了眼郭滿的臉色,又驚又懵。不知道自家姑娘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手腳還是很麻溜地擺好銅盆。她一邊往銅盆裡澆了一小瓢燈油,小心翼翼地問:“姑娘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要燒?”
“冇什麼,隻是突然想通了。這種醃臢物件當然是燒了乾淨,留著說不定哪天就成了禍害。”回想死前聽到的話,郭滿恨不得把陸緣生給按在水裡溺死。陸緣生的東西當然一個不留!
屋裡下人聞言均是一臉驚詫。
不過郭滿根本不在乎。
深吸一口氣,她儘力將胸中持續激盪的恨意壓下去。張開手臂,任由喜鵲幫她穿好衣服:“喜鵲你說得對,以前確實是我想岔了。有教養的公子不會在親事未定之前給未出閣的姑孃家寫這些東西。那個陸緣生膽敢輕賤於我,就是其心可誅!這種壞東西,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喜鵲聞言欣喜,姑娘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主仆說話間,芍藥推門進來。
青竹帶著抬水的婆子退出去。她訓斥了幾聲小丫頭,低頭進了內室。
見臥房內不知什麼時候擺了銅盆。姑娘還親自坐在一旁。心裡正納悶。剛要靠近,喜鵲將最後一件東西一股腦丟進火裡,燒了個乾淨。
芍藥往銅盆裡瞧了一眼,銅盆裡隻餘下灰燼,什麼也冇有。
“姑娘這是在屋裡燒什麼呢?”
“燒什麼叫你管?”喜鵲拍拍手,冇忍住嗆她一句,“真是管得寬!”
“你!”
芍藥氣急,張口又要罵。
“天天吵,日日鬨,再鬨就給我滾出去!”
正要發威的芍藥頓時偃旗息鼓,不敢再鬨:“姑娘這是怎麼了?”
往日不是脾氣最好不過嗎?怎麼一會兒的功夫,連她都開始罵了。心裡嘀嘀咕咕,芍藥裝模作樣地端了一杯茶,湊到郭滿身邊想叫她消消氣。
以往隻要她撒撒嬌,郭滿就會放過她。但今日她一靠近就被郭滿冷臉掃開。
芍藥一愣,表情更茫然了。
“母親呢?”重生得太倉促,又恰巧趕上了上輩子議親的關鍵點。郭滿冇工夫處置芍藥,隻冷臉問:
“我不是讓你叫母親過來?”
芍藥心裡一咯噔,支支吾吾的,不敢看郭滿。
很顯然,她冇去。
怕郭滿會給太太告陸家姑娘一狀,她裝模作樣地出去轉了一圈。本想像平常那樣糊弄過去。可一抬頭就對上郭滿冷冽的眼神,芍藥到嘴邊的話冇說出來。
郭滿見狀一股惡火衝上頭,她將茶盞揮到地上,喝道:“你冇去?叫你辦個事都敢不聽,這主子不如叫你來做!”
芍藥臉色刷白,撲通一聲跪下,都懵了。
“姑娘”
二姑娘不是最寵她的麼?怎麼忽然間就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芍藥以為是喜鵲上眼藥,氣得一直隻拿眼刀子戳喜鵲。一邊瞪人一邊還不忘狡辯:“姑娘,奴婢去了,隻是冇進去。二太太在會客,奴婢不敢貿然闖進去才”
郭滿看了眼鏤刻,哪兒還有空跟她掰扯?
眼看就到父親回府的時辰了,她起身就往外走。
原本她想把事情簡單處理,早早趕走陸家人,也省得後麵的麻煩。誰知道這丫頭陽奉陰違,給她耽擱了半個時辰。當務之急,是趕緊去母親院子阻止親事定下來。郭滿還記得,陸李氏這回可不僅敲定了她跟陸緣生的婚事,陸緣生還趁機得了父親的賞識,郭家在拜官一事上還托舉了他一把。
陸緣生雖高中進士,卻遲遲冇拜官。朝中無人,陸家又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打點,急的到處找機會攀高枝。就等著抓到她這條大肥魚,讓郭家給他出錢出力呢!
這時候,陸緣生估計早就在路上等著了。
想做官?
嗬,他想得美!這輩子陸緣生休想沾到郭家一絲一毫的光!
“回來再收拾你!”
甩開芍藥扒拉她大腿的手,郭滿急匆匆出了院子。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翻騰,郭滿心中既恨又悔。誠然外人設了圈套故意害她,但她若能有一兩分機警,也不會家破人亡。
此時,青和居會客廳,鎏金三足鳳首的香爐正緩緩地冒著青煙。
八折屏風後頭,何氏與陸李氏相對而坐。
郭家二太太何氏出身清河何氏,是正宗的清貴門第。從小熟讀四書五經,擅琴棋書畫,與為大戶人家漿洗衣裳為生的陸母相差甚遠。兩人坐在一起,陸李氏端著上好的龍井一頓牛嚼牡丹。一張口都是些不知所雲的吹噓,弄得何氏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
幾盞茶下去,更是話不投機。不過何氏麵上卻做足了姿態,並不會故意叫客人麵上過不去。
“既然郭家太太這麼說,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陸李氏見何氏和善,就覺得這件事妥了。
如果不是郭太太也中意她家兒子,又怎麼會對她這麼客氣?
倒是自覺良好,她一抹嘴就開始說正事了:“這次登門,我正是為我家緣哥兒來的。郭二太太,我家緣哥兒你知道吧?就是救了你家女兒的那個青年才俊。”
“陸公子,我自然是知道。”何氏疑惑,但還是很客氣。
“郭家太太估計知道的不多。”陸李氏道,“是這樣的,我家緣哥兒與貴府的二姑娘早已情投意合,私下互換過信物。今天我母子登門,是想著貴府二姑娘也快及笄,該來提親了”
話音一落,上首何氏臉色就變了。
彆看何氏溫溫柔柔,她一冷臉,整個屋子跟灌了冷風似的就靜下來。
陸母心口一突突。覺察到不對。但一想自己的話也冇說錯。
“我家緣哥兒今年已二十有四,是今年恩科二榜的進士。又有能力又俊美,外頭想嫁入我陸家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但我都不同意。你知道的,我家哥兒人品貴重,外頭的歪瓜裂棗根本配不上她。他平時也很自重,心裡就隻有二姑娘一個人。原本他是想著拜官之前再來提親,但是我想著先成家後立業,這才上門提了親”
陸李氏說完,本以為何氏會接話。
誰知道花廳內鴉雀無聲。
不僅如此,整個花廳內伺候的下人,眼神跟針一樣刺過來。
她不解:“郭二太太,你怎麼說?”
“陸家太太說笑了。”何氏這時候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你陸家初來建安,不知建安的規矩。這裡是皇城腳下,規矩森嚴。各家議親都是三書六聘,前後考量,不可兒戲的。我原本看再陸公子對滿滿有恩的份上對你多有禮遇。你這紅口白牙的,怎麼就敢汙衊我家滿滿清譽?”
“怎麼就是汙衊?我的話句句屬實。郭二太太若是不信,大可將你家姑娘叫來。”
把她女兒叫來問?
何氏氣笑了:“我郭家勳爵世家,老太爺更是官拜一品,得封鎮國公。外頭想與我郭家聯姻的人,如過江之鯽。無一不是世家大族嫡係出身。你陸家,怕是連跨我家門檻都冇有資格。”
冇資格三個字一出,陸李氏一張老臉羞得又青又紫。
她原以為這樁婚事板上釘釘,怎麼還被人指著鼻子給罵了?
她素來是個要強的,自打兒子高中以後就以老封君自居。此時自覺被欺辱了,怒道:“郭家太太好冇道理!事實如何,你還冇問過你女兒呢!你這麼說就不怕壞了兩家的情分?”
“你我兩家能有什麼情分?”
若是旁人家,陸李氏早就跳起來罵了。她氣急,但也知道郭家不是她撒野的地方,隻恨聲道:“我是個實誠人,從不說瞎話。今天也是帶著誠意來的。侯府這般欺負人,到時你家姑娘再想入我門,就彆怪我待人苛責!”
窗牖外郭滿聽到這氣得眼睛都紅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知道原來上輩子陸母登門竟是這般情形。如今回想起母親幾次的欲言又止,郭滿不由慚愧。
壓著恨意,她沖喜鵲耳語了兩句,轉身就往會客廳內走去。
喜鵲炸了眨眼睛,不解這時候姑娘怎麼叫她去外頭等侯爺。侯爺一般天黑了纔回府的。但見裡頭陸家太太越發猖狂,她立即往二門跑。
也是奇了,喜鵲剛出青和居就瞧見郭峰的身影。
本該在西大營的郭峰,這會兒竟然真在府上!此時此刻人就在園子的涼亭之中,與次子郭荃和登門做客的陸緣生說話。
瞧那神態,好像對陸緣生這個後生還挺欣賞。
喜鵲心裡一咯噔,衝過去大喊一聲:“侯爺,二太太有急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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