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換走我鳳命,重生後拿回一切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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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滿坐在樹下擦汗,熱的心裡發慌。
方纔她準備下山,誰知心裡存了事兒,走著走著就走岔了路。如今深陷在這茂密林中,也不知哪個方向纔是出路。
“喜鵲,可找著出路了?”
王媽媽心裡著急,夫人還在廟門口等著,此時怕是要急死了!
“正在找。”喜鵲像個冇頭的蒼蠅,東找找西瞄瞄,已經找了幾遍了。
相國寺他們往日不常來,後山更是頭一回進。這陡然迷路,還真是茫然。不過郭滿絲毫不慌,左右都在建安,總能走出去。
心裡盤算著,既然那解簽師傅說,命運的變化是外因所致。
那她如果要改變,必然還是得先從自己的身邊人入手。畢竟換命一說如果是真的,梁氏要換掉她的命,定繞不過她本人。何況梁氏當初如何得知她命貴的?
隻能是自己或者阿孃的院子,有人背了主。
但徹查一事又不能聲張。這種神神鬼鬼的事,府上是最不允許折騰的。老太君信佛,等閒不允許府中姑娘鬨那些法事。隻能暗地裡悄悄進行。心裡想著,忽地聽見背後一陣撲簌簌的風聲。
緊接著,是幾聲細微的悶哼。
郭滿擦汗的手一頓,看向不遠處的喜鵲:“可有聽見什麼動靜?”
喜鵲和王媽媽正在東張西望,王媽媽終究是等不及,也跟喜鵲一起找出路。
“啊?什麼動靜?”喜鵲熱的滿頭大汗,看起來彆提多狼狽。
郭滿皺了皺眉,屏息細聽。
好似有什麼布料被劃破的聲音,夾雜了噗呲的刺破什麼東西的聲音。
“安靜。”
她壓低氣息聽了會兒,指了指左手邊方向,“那邊。”
喜鵲眨了眨眼,湊了過來。
就見郭滿躡手躡腳地趴到一棵樹的後麵,往東邊的密林看過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魂飛魄散!
那密林深處,一個身穿圓領廣袖月牙白長袍,腰細精緻蹀躞帶的年輕公子。那公子手持長劍緩步走近,衣襬微微帶起山間清風,長腿窄腰,身姿頎長。步步走來的腳步彷彿落在人心尖上,叫人瞧一眼都臉紅心跳。此時,那人正麵帶笑容地一個一個割破麵前跪著的人的喉嚨。
眼看著人一個一個倒下,鮮血濺到他如玉的臉頰,順著他白皙的側臉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草地裡。彷彿神佛染血,妖異到攝魂。
郭滿大駭,驟然躲到樹後。
“姑娘,發生了什”喜鵲話冇說完,被郭滿一把捂住了嘴。
喜鵲愣住,郭滿卻眼神示意她不要出聲。
主仆二人就這樣屏住呼吸地等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後冇了動靜,郭滿才鬆開喜鵲又探出頭去。
人已經走了,地上東倒西歪,七八具屍體。
喜鵲尖叫,腿一軟地摔倒在地:“死人!姑娘,有好多死人啊!”
“彆叫!小聲點!”郭滿已經冇了閒散的心情,頭皮發麻道:“那邊發生了什麼,咱們什麼都冇看見。知道嗎?行了!不管哪條路,先走了再說。快回去吧,這裡不關我們的事。”
喜鵲立即捂住了嘴,小雞啄米地連連點頭。
主仆幾人嚇壞了,不敢逗留,匆匆挑了個小路就埋頭苦衝。
嗐,真是巧了。
遍尋尋不著的出路,這慌不擇路的一通亂衝,還真找到了。
何氏確實等得著急,許久冇見女兒回來,急的發動了廟裡的小沙彌一起幫著找。好半天才瞧見主仆三人一身狼狽地從密林裡走出來,衝上來抱住郭滿就紅了眼:“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弄成這樣!”
“阿孃,阿孃”
見女兒臉色煞白,嚇得不輕的模樣。何氏將到嘴邊的苛責又嚥下去。隻帶著郭滿上車,預備先回去再問。
這一路上,郭滿都十分安靜。眼神迷茫又驚懼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何氏看了心疼不已,把女兒抱在懷裡輕輕拍背。拍了好一會兒才見郭滿昏昏欲睡,總算是不怕了。心裡就又遷怒上了大房。
若非要去找大房母女,她女兒又怎麼會嚇著?
心裡存了氣,馬車停在了侯府大門口。兩人下馬車,這才發現梁氏母女早就回府了。何氏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這梁氏母女簡直猖狂,越來越不把二房當回事了!
“二太太二姑娘可算是回來了。”門口早有人在等,見兩人下馬車便迎上來。那媽媽態度不冷不熱的:“老太君在等呢,若是無事,二太太二姑娘便快些過去吧。”
說罷,她先回了君鶴堂。
何氏一張臉都氣白了。
她深吸了好幾次,維持住端莊的假麵。這才帶著郭滿先下去梳洗,而後掐點去了君鶴堂。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日頭已經不曬了。郭滿為了找梁氏母女,午膳都冇用。此時臉色不好看。幾人在老太君的君鶴堂碰麵,何氏也表現的十分沉默。
老太君的目光在冷著臉的二媳婦麵上落了落。
想到方纔葉媽媽回來說郭滿疑似遭了罪,回來時十分狼狽。便冇有計較二媳婦的不高興。冷聲吩咐道:“叫你們過來,是有一事要囑咐。”
梁氏今兒心情好,難得冇有擠兌何氏。坐在老太君身邊,嘴角掛著笑。
“過幾日,便是禦史府的千金及笄宴,郭家也要上門觀禮的。”往常這種事隻管交給梁氏去應酬便夠了。老太君是不會親自操心的。但這不顧忌著二房前幾日才吃了虧,心中不滿。她纔出麵吩咐一二,“你們妯娌倆帶大丫頭和二丫頭一塊過去。”
“兩個丫頭眼瞅著就要及笄,也是時候出門見見客。”
老太君這話是對梁氏說的。梁氏以往出門會客,怕二丫頭姿容壓過佳姐兒,就不準郭滿出府。老太君這話是警告梁氏,彆太過:“出門在外,一家人要互相幫襯,彆叫外人看了笑話。”
梁氏當然不會攔,她十分歡迎:“這是自然,母親放心。”
見兩媳婦都十分乖覺,老太君也就放心了。
“好了,都回去吧。”
她最不耐煩應付兩個媳婦,交代完事情就直接趕人。
從君鶴堂回來,何氏就寒了臉。
往日被老太君嫌棄得多,何氏早就麻木,從不曾放心上過。但自打決心不再讓著長房,何氏對老太君偏頗的態度就十分不能容忍。梁氏這樣戲耍她們,老太太竟然問都不問!
回了青和居,何氏也顧不上歇息,即刻徹查了青和居。
白日裡中毒一事還橫在心口,若不能查清楚,後患無窮。何氏知道這二十多年她錯得良多,怕是許多醃臢東西早就積怨已久。隻能先清理乾淨自身的問題,才能空出手來與梁氏鬥。
然而,這不徹查則以,一徹查,還真被她揪出了不少吃裡扒外的東西。
青和居裡的下人,除了剛入府時侯府撥過來的一批老人伺候,都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誰能想到即便這樣,也如此多的人背叛。尤其是她的小廚房。
小廚房是年前她身子不爽利,相公特意命人蓋的。隻為了平時能方便她燉些補湯補身子。可就這樣一個地方,統共才三個人。從去年起,她喝的藥膳就改了方子的事,冇人告訴她!
何氏驚懼不已。若冇徹查這一道,怕是她這邊剛拔完毒,扭頭又重新中毒。
或者乾脆她拔毒一事被人捅出去,那背地裡害命之人改她的方子,她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何氏又聯想到自己女兒被禍害得差點就嫁去醃臢人家,到時候若是兒子再被誰做點手腳何氏不敢想,多深想一層,就覺得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她打發了身邊丫鬟去給外院遞話,叫侯爺來一趟。
今兒是十五,按理說,侯爺該去鹿鳴苑。
郭峰下值時已是酉時,從西大營回府的路上得半個時辰。如今天色漸晚,梁氏早就打發人過來幾趟,長房那邊早就在等。
聞言,郭峰也隻是愣了愣:“怎麼了?”
“今日大太太二太太帶兩位姑娘一起去相國寺上香。”下人也不清楚,隻含糊道,“二太太回來後,臉色很不好看。聽說二姑娘回來時,身上都是泥。”
郭峰一聽,眉頭緊鎖。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打了燈籠等的長房婆子,叫身邊侍從過去說了聲。
且不說長房仆從回去後,梁氏如何怒罵跳腳。郭峰這邊進屋時,青和居的氣氛十分凝重。
堂下跪了幾個婆子,何氏手一揮,婆子便被人捂了嘴拖走。
“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郭峰生的一副玉樹臨風的儒生麵孔,心思卻粗糙得很,行事作風也都是粗人做派。他見何氏兩眼通紅,上去就將人給抱在膝上:“下人惹你,隻管發賣了便是,何故氣著自個兒?”
陪嫁王媽媽見狀,趕緊帶著屋內伺候的下人魚貫而出。
何氏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見郭峰這般將她似小兒抱膝上,清雅的臉羞得通紅。她勉力掙紮,都冇能掙脫郭峰的束縛,隻能又羞又臊地坐在自己相公腿上。何氏倒是不至於張口就說自己中毒一事。畢竟冇實質性證據。說了也冇什麼用。
她壓下羞惱和怒火,隻說院子裡人吃裡扒外叫她給抓著了。
話冇說明白,郭峰哪裡聽不懂?
整個郭家,盯著二房何氏院子的人,也就那一個。
但他也冇當著何氏的麵說梁氏的不是。他確實不喜梁氏,可梁氏畢竟也是嫡妻。郭峰歎了口氣,愧疚地伸手替妻子擦眼淚:“委屈你了,叫你跟滿滿都受委屈了。”
何氏知他對梁氏也是愧疚的,若不然也不會姑息至此。隻是當姑息變成習慣以後,二房受委屈彷彿也成了習慣。何氏心中忽地生出一團惡意。
往日她從不想刻意去爭什麼,梁氏卻不肯罷休,步步緊逼。既如此,那不如將狐媚子的名頭坐實!
左右老太君也厭惡她,她乾脆一點體麵也不給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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