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舊時雨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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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意離開京北的第五天，江老夫人在醫院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辦完喪事後的江敘寒，拿著一瓶酒獨自來到了江家的地下室。

那兩個瑟縮在角落裡的人，一個是江清梨，一個是顧梟。

一看到他，他們神色變得無比驚恐。

“小叔，放過我好嗎？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同意聯姻，你讓我嫁誰我就嫁誰，我再也不會回來江家，不會再影響你的生活。”

“江總，我手上還有一點顧家的產業，都給你好嗎？我就是一條狗，就是一條癩皮狗，你不要因為我而臟了你的手。”

江敘寒看著他們兩個人，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他的麵色涼如寒夜：

“我已經做好了公證，如果我死了，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我太太跟我兒子，今天我本來想好好地招待你們最後一次——”

“小叔不要，求你，我真的不敢了。”

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這麼長時間，江清梨是真怕了。

她從來冇有想過那個清冷克己的江敘寒，會有這麼多折磨人的手段。

她渾身痛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每天身上總有一些傷口會滴滴答答地流著血。

她現在什麼都不要了，隻想活著走出這個地方。

江敘寒低頭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兩人。

“但今天我兒子給我發資訊了，他跟我說加油。”

“我不能讓他有一個罪犯爸爸，所以我在監獄裡給你們預定了位置——”

“不過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活著走出那裡。”

江清梨跟顧梟渾身一軟，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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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江清梨跟顧梟送進監獄後，江敘寒重新來到了許家。

見到那一地廢墟已經被剷平圍上了護圍後，他神色難掩激動地抓住了一個工人問：

“這是許家在重建嗎？”

他心裡抱著一個微乎其微的幻想。

或許許知意還念著這片故土。

或許她會在這裡重新建造一座自己的家。

如果是這樣，那她總有回來的那天。

工人神色迷茫：“許家？俺不知道咧，工頭說了是大商場。”

江敘寒頹廢地垂下了頭，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眼角卻瞟見了一個熟悉卻狼狽的身影。

那是曾經守著許家享受著榮華的許老太，她此時衣裳破舊、臟汙，頭髮淩亂，正一下下使勁地推搡著那些工人：

“你們想乾什麼，這是我家，都給我滾開。”

工人被她弄得煩了，狠狠把她推開：

“走開，死老太婆，天天在這裡影響我們工作，滾遠一點，下次再來我們揍你。”

許老太伏低身子，在地上嗚咽地哭：

“許知意，如果不是你媽跟你這個小賤人，許家不會變成如今這樣，都怪你——”

“不，都是你自己的錯，你這個死老太婆，如果不是你偏信自己的侄子，也不會害死兒子，錯的人是你——”

許老太像是精神分裂了一般，自己一個人在奮力地嘶喊。

江敘寒看了許久後，最終冇有向前一步，而是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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