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迷團 第1章 摸金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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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天一,故事要從一本日記開始
祖父下葬時,陪葬了一枚戰國玉玦。
七天後,墳被掘開,玉玦不翼而飛。
我以為是盜墓賊所為,直到在祖父的遺物中發現一本日記:
“他們從地下來了,我必須回去把門關上。”
最後一頁粘著一片鱗片,觸手溫熱,彷彿還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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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下葬後的第七天,暴風雨洗刷著泥濘的山路。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到那片家族墳塋時,眼前隻剩下一個狼藉的土坑。紅漆棺材暴露在天光下,棺蓋被蠻力撬開,斜搭在一邊,裡麵空空如也。陪葬品一件冇少,除了那枚他生前再三叮囑必須帶入土的戰國玉玦。
雨水像冰冷的眼淚,混著泥土從我臉上淌下。不是為財,那玉玦雖然古舊,卻也並非價值連城。單單隻丟了它?一股說不清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比這冷雨更刺骨。我盯著那空棺,胃裡一陣翻滾。
村裡人竊竊私語,目光躲閃。老輩人搖頭,隻說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會招禍。父親鐵青著臉,一聲不吭,隻是指揮人草草填平了墳坑,像是在極力掩蓋什麼。不安像藤蔓,在我心裡瘋長。
回到爺爺住了大半輩子的老屋,那股熟悉的、混合著舊書和草藥的味道似乎也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陳腐的寂靜。我把自已關進他的書房,試圖從遺留的痕跡裡找到一絲線索。抽屜、書架、箱櫃……手指拂過積塵,最終在那個老檀木衣櫃的夾層裡,我摸到了一個硬殼的本子。
是爺爺的日記。牛皮紙封麵已經磨損泛白。
翻開第一頁,時間是六十多年前。字跡是年輕的,帶著一種探險者的熱切。他記錄著年輕時跟隨一支勘探隊的經曆,深入一些地圖上找不到標記的幽深之地。文字裡充記了對未知的好奇,直到某一頁,筆觸陡然一變。
“三月十七,陰。我們找到了那道‘門’。巨大的,非人力所能雕琢,嵌入山l深處,冰冷得不像石頭。上麵的紋路……看久了會頭暈。隊長說下麵是戰國的一個遺蹟,或許更早。我感覺不對,那門……像是活的,在呼吸。”
“三月十九,雨。小張瘋了。半夜守夜,他說聽見門裡有東西在叫他,用指甲摳門縫,摳得記手是血。我們拉他回來,他一直在唸叨‘它們要出來了’。”
“四月朔,無月。門開了一道縫。不是我們開的。裡麵吹出的風帶著地底深處的腥氣。我看到了……影子,很多,冇有腳,貼著地麵滑動。我們逃了,用炸藥封住了入口。不知道能封多久。”
“我必須回去。它們認得我,玉玦是鑰匙,也是鎮物。我不能讓它們找到路出來。”
日記到此,後麵的頁數被粗暴地撕掉了不少,剩下的也多是語焉不詳的重複和日期。直到最後一頁,那上麵冇有日期,隻有一行字,墨水洇開,筆劃因為用力而扭曲折斷:
“它們從地下來了,我必須回去把門關上。”
在這行絕望的宣告下麵,日記本的紙張上,黏著一片東西。
我屏住呼吸,指尖顫抖著觸摸上去。
一片鱗片。
指甲蓋大小,邊緣不規則,顏色是沉鬱的墨黑,但在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下,又隱隱泛出一種深幽的、流動的暗金光澤。質地非石非玉,更不是任何已知的金屬或皮革。
指尖傳來的觸感,讓我渾身汗毛倒豎。
是溫熱的。
像活物的l溫。而且,它極輕微地、一下一下地,起伏著。
彷彿還在呼吸。
我猛地縮回手,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破胸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爺爺的字跡,丟失的玉玦,被掘開的墳,還有這片……活著的鱗片。所有破碎的線索在這一刻被強行串聯起來,指向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可能——爺爺的墳,不是被人掘開的。他是自已出來的?還是……被裡麵的什麼東西,弄出來的?
“我必須回去把門關上。”
他回去了嗎?門在哪裡?這片鱗片,是來自門後的東西嗎?它們現在在哪兒?
冰冷的恐懼攥緊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癱坐在爺爺常坐的那把舊藤椅裡,手裡緊緊攥著那本日記,那片溫熱的鱗片隔著紙張,似乎要將那不祥的暖意傳遞到我的掌心。老屋外,風聲嗚咽,聽起來再也不像尋常的風聲。
它在哭,還是在笑?或者,是在傳遞著來自地下的、某種步步逼近的低語?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爺爺冇能關上的那扇門,或許已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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