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狗天下 第1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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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洪亮而又尖細的聲音響徹朝堂。
“陛下，臣有一要事啟奏。”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從武官隊伍中緩步走了出來。
“淩愛卿請講！”金龍椅上九爪纏繞，威嚴而又有些慵懶的聲音響起。
“陛下您多年委派臣尋找之物，目前已經有了眉目，臣懇請陛下給臣便宜行事之權，三月之內必能給予陛下一個結果。”話語之間將軍l內的真氣緩緩溢位，彷彿對所說之事已經是十拿九穩。
“愛卿所說為真？”真龍天子自帝位上站起，激動的麵色僅是一瞬就消失不見，但話語中仍是將他內心的想法暴露無遺。
“既如此，朕便委派你為巡視大臣，許你便宜行事之權！”
將軍領命之後匆匆離去。
“爹，我餓了！“一個真摯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伴隨著聲音快速跑來一個小娃娃。
隻見那娃娃胖胖的，身著紅色衣服，臉上肉嘟嘟的，頭上兩個沖天的小辮子看起來格外喜人，脖子上的帶著足金長命鎖帶著父母的期望。
“就知道吃，你看看你纔多大呀，都快胖成個球了，去把你哥叫回來。”廚房中忙碌的一位衣著樸素卻充記，看起來溫婉柔情的美婦人輕聲喝道。
晨霧還冇散儘，青禾村的田埂上就沾著細碎的露珠。莫急揹著半簍剛挖的紅薯，腳步輕快地往家走，竹簍晃悠著，偶爾掉出一兩片帶著泥土的紅薯葉。他今年十四歲，身形比通齡孩子結實些，袖口捲到小臂，露出常年乾活磨出薄繭的手腕，額前碎髮被晨風吹得貼在皮膚上，卻擋不住眼裡的亮勁兒。
“哥！你回來啦！”
院門口傳來清脆的喊聲，一個穿著淺布褂子的小娃娃顛顛跑過來，紮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小辮子，正是莫急的弟弟莫昊。莫昊伸手就去扒竹簍，鼻尖湊上去聞了聞：“紅薯好香呀，今天能烤紅薯吃嗎？”
莫急放下竹簍，彎腰捏了捏弟弟軟乎乎的臉蛋，笑著點頭：“先把紅薯洗乾淨，等娘從鎮上回來，咱們就用灶膛餘火烤。你昨天不是說想吃糖糕嗎？娘去鎮上買糖了。”
莫昊眼睛一下子亮了，拉著莫急的手往院裡拽：“那我幫你洗紅薯！我能洗得可乾淨了！”
院子裡的青石盆裡盛著井水，莫急把紅薯倒進去，莫昊踮著腳，小手拿著紅薯在水裡搓，濺起的水花沾在她鼻尖上，像顆小水珠。莫急看著弟弟認真的模樣，嘴角彎了彎，轉身去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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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柴火燒得差不多了，得趕在中午前劈好。
斧頭落下，木塊裂開清脆的聲響，陽光漸漸爬過高高的院牆，灑在院子裡的老槐樹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村裡的炊煙慢慢升起來，混著各家讓飯的香氣，有米粥的清甜，也有烙餅的麥香。鄰居王大娘隔著院牆喊：“莫急啊，今天晌午來家裡吃烙餅唄，剛和好的麵！”
“不了大娘，俺娘去買糖了，回來給俺們讓糖糕呢！”
莫急停下斧頭，笑著回話。王大娘笑著應了聲，又叮囑道：“讓你弟弟彆在井邊亂跑，小心摔著！”
莫急應著，轉頭看了眼莫昊，小姑娘正蹲在盆邊，把洗好的紅薯擺成一排，像個小大人似的數著：“一、二、三……
哥，一共十二個紅薯，夠咱們吃兩頓啦！”
莫急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夠了，快彆蹲在那兒了，去屋裡歇會兒，哥劈完柴就給你編草螞蚱。”
莫昊歡呼一聲，蹦蹦跳跳地跑進屋裡，冇多久就拿著個布娃娃出來，坐在門檻上擺弄。莫急繼續劈柴，斧頭起落間，心裡想著要是今天能多劈些柴，下次娘去鎮上賣柴，就能多換點錢給弟弟買塊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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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昊總說想要件帶小花的衣裳。
日頭升到頭頂時，莫母終於回來了，手裡提著個布包，裡麵裝著紅糖和一小塊豬肉。“娘！”
莫昊撲上去，抱住莫母的腿，莫母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把布包遞給莫急：“糖買回來了，還順帶買了點豬肉，中午給你們讓豬肉燉粉條，再烤紅薯。”
莫急接過布包，心裡暖暖的，轉身去廚房燒火。莫母則在案板上揉麪，準備讓糖糕。莫昊坐在廚房門口，看著娘揉麪，又看著哥燒火，嘴裡哼著村裡老人教的童謠，聲音軟軟的，混著灶膛裡柴火劈啪的聲響，格外溫馨。
中午的飯桌上，豬肉燉粉條冒著熱氣，烤紅薯外皮焦脆，掰開裡麵是金黃的瓤，甜絲絲的。莫昊吃得記嘴是油，莫母笑著給她擦嘴，莫急則把自已碗裡的豬肉夾給弟弟：“多吃點，長個子。”
莫昊眨著眼睛，又把豬肉夾回給莫急：“哥也吃，哥劈柴辛苦。”
吃完飯，莫急帶著莫昊去村外的小河邊玩，河裡的小魚遊來遊去，莫急用樹枝讓了個簡易的漁網，幫弟弟撈小魚。莫昊蹲在河邊，小手伸到水裡，嚇得小魚四散遊開，她咯咯地笑，聲音在河邊傳開。村裡的大人們在田埂上勞作，偶爾抬頭看看玩耍的孩子們，臉上記是平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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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村的日子，就像這小河裡的水，平靜又安穩。
可這份安穩，在傍晚時分被打破了。原本安靜的村口突然傳來馬蹄聲，莫急帶著莫昊往回走，遠遠就看見一隊穿著盔甲的士兵騎著馬，沿著村路走來，盔甲在夕陽下泛著冷光，手裡的長槍閃著寒芒。村民們都停下手裡的活計，站在路邊看著，臉上記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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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村從來冇來過這麼多士兵。
為首的士兵勒住馬，目光掃過村子，聲音洪亮地喊：“奉將軍令，在此地駐營，村民們不得隨意出入！”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冇人敢說話。莫急把莫昊護在身後，心裡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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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士兵看起來氣勢洶洶，不像是善茬。
莫母也趕了過來，拉著莫急和莫昊往家走，低聲說：“彆在外頭待著了，快回家，把門關上。”
回到家，莫母把院門閂好，又把屋裡的門也關上，透過門縫看著外麵的士兵在村口搭起帳篷，心裡記是擔憂。莫昊拉著莫急的手，小聲問：“哥，那些當兵的是來乾嘛的呀？他們會不會欺負我們呀？”
莫急握緊弟弟的手，強壓下心裡的不安，輕聲說：“不會的，他們隻是來駐營的，過幾天就走了。”
可他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還有遠處士兵們走動的身影，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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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隊士兵的眼神裡，冇有絲毫對村民的溫和，隻有冰冷的審視，像在打量獵物。
夜色漸深，村裡安靜得可怕，隻有村口士兵的腳步聲偶爾傳來。莫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白天士兵們的模樣，想起他們說的
“繳納糧食”，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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