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乞丐成為丞相府真少爺後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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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卿兒聲音沙啞。
“是陸遠修下的毒”
陸文淑激動起來。
“原來這幾天他一直在給父親的湯藥裡下毒。他昨晚就不見了,還帶走了所有細軟!”
我愕然。陸遠修竟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我們錯待了你。”
父親艱難地說。
“如今報應來了……”
我呆愣住,這一切太過突然。
“陸遠修他為何要這樣?”
父親的手無力地垂在床邊,像片枯葉。
父親每說一個字都像用儘全身力氣。
“我們養了十七年的白眼狼。”
母親撲到我腳邊,髮髻散亂,哪還有半點丞相夫人的體麵。
“昭兒!求你救救你父親!你父親被奸人陷害,丞相的位置被拿走。隻有蕭家能請動禦醫!”
我後退半步,麵無表情。
“現在想起我是你們兒子了?”
蕭鳶的手穩穩扶住我的後腰。
陸卿兒跪了下來。
“昭兒。”
她抬頭時,我看見這個向來清冷自持的人紅了眼眶。
“算我求你。”
我望著這個曾給我送藥又棄我如敝履的長姐,喉頭湧上腥甜。
“大小姐。”
我轉向蕭鳶。
“能請禦醫嗎?”
蕭鳶眸光微動,解下腰間玉佩遞給侍衛:“去太醫院。”
母親哭得更大聲了,想去抓我的手,卻被我避開。
“彆誤會。”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救他,是要親口問他一句話。”
禦醫來得很快。
銀針在藥汁裡浸過,紮進父親周身大穴。
屋裡瀰漫著苦澀的藥味,混著母親壓抑的啜泣。
兩個時辰後,父親終於能完整說話。
“昭兒。”
他虛弱地招手。
“到爹這兒來。”
我冇動:“當年換孩子的事,你知情嗎?”
滿室死寂。
父親閉上眼,喉結滾動。
“知道。”
雖然早有猜測,真聽到時還是如墜冰窟。
“為什麼?”
“當時我剛入仕。”
“那婆子說阿修的生母是……”
“是誰?”
“先帝的私生子。”
我竟笑出了聲。
為了攀附皇權,連親生骨肉都能拋棄。
“結果呢?”
父親老淚縱橫。
“你走後我才查實那婆子騙了我阿修生母隻是個戲子。”
蕭鳶捏碎了一個茶盞。
瓷片紮進他掌心,鮮血順著桌沿滴落。
她卻像感覺不到疼,隻死死盯著我蒼白的臉。
“所以我這些年受的苦,就活該?”
陸卿兒猛地站起身。
“昭兒。”
“彆叫我!”
我抓起藥碗砸在地上。
“你們有什麼資格求我原諒!”
碎瓷飛濺,在陸卿兒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父親劇烈咳嗽起來,大口黑血噴在錦被上。
禦醫慌忙施救,屋裡亂作一團。
蕭鳶攙著我,大步往外走。
“昭昭,能和我說幾句話嗎?”
陸卿兒追了出來。
蕭鳶腳步不停。
“不必了。”
我靠在他肩頭,看著這個曾經讓我仰望的兄長,心中再無波瀾。
馬車駛離丞相府時,下起了雨。
我蜷在蕭鳶懷裡,眼淚浸濕她前襟。
她一手撫著我後背,一手還滴著血。
“疼嗎?”
我摸他掌心的傷。
“不及你萬分之一。”
雨聲漸密,車簾被風吹得翻飛。
一道驚雷劈下,照得她眉眼如畫。
我仰頭吻了她。
蕭鳶愣了一瞬,隨即扣住我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分開時,我們都在喘。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蕭鳶捉住我的手,放在他心口。
“三年前那個雪夜,你記得嗎?”
我怔住。
“那個給你包子的背影是我。”
原來兜兜轉轉,早在那時,命運就已埋下伏筆。
“所以。”
我心跳如鼓。
“你早就知道我是……”
“知道。”
她蹭掉我腮邊淚珠。
“從你進丞相府第一天,我就派人盯著了。”
“那你還……”
“將計就計。”
蕭鳶眼中閃過寒光。
“太後想用陸家控製我,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雨幕中,丞相府的輪廓漸漸模糊。
我忽然想起離府時,陸卿兒站在雨裡的樣子。
那個曾給我送藥的人,終究成了陌路。
“後悔嗎?”
蕭鳶問我。
我看著車窗上我們交疊的倒影,緩緩搖頭。
“不悔。”
父親冇能挺過去,死在了那日清晨。
陸家也徹底垮了。
但是這些和我都冇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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