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暮色爬上你眉梢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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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故意一次次和少將老公擦肩而過。
他下班走單位前門,我就走後門。
他帶白月光去迪士尼過生日,我就一個人在家裡做手工,
隻因上一世,我明知他心裡有白月光,仍然求來和周家聯姻的機會,
可週祈年卻忘了我們兒時的約定,婚後和我相敬如賓了一輩子。
我為他洗衣做飯,他說:“不用了,彆臟了你的手。”
我提出夫妻生活,他避如蛇蠍:“早點睡吧。”
我強行命令他每月十五號履行夫妻義務,他也隻是恭敬的一句:“服從命令。”
直到周祈年的葬禮前夕,他的律師通知我:
“周太太,周先生生前決定將所有的財產、不動產全部送給宋糖女士。”
他遞過來一本厚厚的相冊,封麵上寫著摯愛。
我才知道即使相處了一輩子,他也從未愛過我。
再睜眼,我回到了周祈年和他白月光接吻的照片衝上熱搜那天。
這一次,我直接往部隊裡寄去了一份離婚協議。
將離婚協議寄去軍區的沾著夜露。
他啞聲問:\"能進去坐坐嗎?\"
我還是側身讓他進了門。
他環顧這間四十平的宿舍,目光掠過窗台的多肉植物和書桌上的暖色檯燈,神情恍惚。
這些溫馨的佈置與軍區冷硬的家屬院截然不同。
我從未告訴過他,我其實討厭那種毫無生氣的氛圍。
將水杯放在他麵前,我直入主題:\"來談離婚協議的事?\"
他指尖微顫:\"我冇打算離婚。\"
\"但我想。\"我的聲音平靜無波。
周祈年握緊水杯:\"孩子的事我知道了對不起。當時如果我知道\"
\"即使孩子還在,\"我打斷他,\"你能給他怎樣的家庭?每次宋糖一個電話,你不是照樣會拋下我們?\"
他正要開口,手機亮起宋糖的來電。
看到我譏誚的眼神,他上的將星熠熠生輝,在講台上侃侃而談,目光卻不時掃過坐在後排、穿著學員製服的我。
我低頭記錄著要點,彷彿他隻是一個陌生的高級軍官。
會後,他終於在走廊上攔住了我。
“鹿啾,”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掌心攤開,那枚戒指靜靜躺在那裡,“我找到了。”
我看了一眼戒指,目光平靜無波:“周教官,研討會內容很精彩。如果冇其他公事,我先回去了。”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臉上的期待寸寸碎裂。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他嗓音沙啞,“我知道我錯得離譜,孩子的事……宋糖的事……我願意用一切彌補。”
“彌補?”我終於抬眼看他,眼底隻有徹底的疏離,“周祈年,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回不來。那個孩子,還有我對你最後的信任,都已經不在了。你現在做的這一切,與其說是挽回我,不如說是為了讓你自己好過一點。”
他臉色瞬間蒼白,像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戒指你收著吧,或者扔掉,隨你。”我轉身欲走,“離婚協議,我的律師會繼續跟進。如果你堅持不簽字,那我們隻能軍事法庭見了。”
“你就這麼恨我?”他幾乎是在嘶吼,引來了零星未散學員的側目。
我停下腳步,卻冇有回頭:“不,我不恨你。恨需要感情,而我對你,已經冇有任何感覺了。這纔是我們之間真正的結束。”
說完,我徑直離開,冇有再看他一眼。
那一刻,我知道,我心中最後一點關於過去的執念,也徹底隨風散了。
之後的日子,我全心投入學習和訓練。
顧宸淵作為聯合演習的協調指揮官,我們因公務時有接觸,但他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尊重且專業。
他會在我攻克一個複雜戰術課題時,分享一些他當年的經驗;會在高強度訓練後,默默遞上一瓶水;會在異國他鄉的節日裡,以朋友的身份邀請我一起吃飯,避免我孤單。
他的陪伴像細雨,無聲卻溫潤,從不給我壓力,也從不逾越。
他清楚地知道我正在經曆什麼,所以他給的隻是空間和理解。
這種尊重,讓我感到安心。
轉折發生在一個深夜。
我剛結束一場模擬實戰演練,疲憊地回到宿舍,卻接到國內母親帶著哭腔的電話。
父親舊疾複發,情況危急,需要一種德國特有的藥物進行手術。
當時已是淩晨,藥房早已關門,我急得六神無主。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撥通了顧宸淵的電話。
他冇有絲毫猶豫,隻說了句“等我”。
二十分鐘後,他帶著一身寒氣出現在我宿舍門口,手裡拿著那盒救命的藥。
後來我才知道,他動用了所有關係,聯絡了駐德使館的軍醫官,纔在深夜拿到了藥。
“彆擔心,我已經聯絡好了最快的外交信使通道,天亮就能送到國內。”他沉穩的聲音像定海神針,安撫了我慌亂的心。
那一刻,看著他因奔波而微亂的髮梢和眼中真切的關懷,我心中堅固的冰牆,悄然裂開了一道縫。
父親手術成功,轉危為安。
這件事後,我和顧宸淵的關係自然而然地走近了。
我們開始像朋友一樣相處,分享彼此的經曆和想法。
我發現我們有著相似的價值觀念,對事業有著共同的熱愛,相處起來輕鬆而愉快。
半年後,我在聯合演習的總結表彰大會上,因表現出色獲得了嘉獎。
晚宴上,顧宸淵作為指揮官向我敬酒。
燈光下,他看著我,眼神溫柔而鄭重:“鹿啾,我知道你現在可能還冇有準備好。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以男人的身份,正式地追求你。”
他的坦誠和尊重,讓我無法拒絕。
我點了點頭。
這一切,自然傳到了周祈年耳中。
他試圖挽回,但每一次出現,都更像是一種打擾。
他甚至衝動地找到顧宸淵,兩個男人在基地進行了一場無人知曉的談話。
事後,顧宸淵隻輕描淡寫地告訴我:“他隻是需要時間接受現實。”
而我與周祈年的離婚拉鋸戰,最終以周家迫於壓力,以及周祈年意識到他所有的努力在我這裡都已是徒勞後,黯然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告終。
拿到離婚證書那天,我請顧宸淵吃了頓飯,算是告彆過去,也是迎接新生。
一年後,我以優異的成績從慕尼黑軍事學院畢業,並接受了國內某重要軍事研究機構的邀請。
回國前夕,顧宸淵在我宿舍樓下,用一場簡單卻真誠的告白,請求我成為他的女友。
他說:“鹿啾,我不想錯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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