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級牛馬被指認成總裁回國的白月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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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空降了一位女總監,據說是瞿總的未婚妻。
瞿總讓我這個首席秘書帶她熟悉公司。
我剛掛上標準化的迎賓笑容,她卻突然雙臂抱胸: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帶我去看你們一起打下的江山?然後不經意間透露出他的胃病隻有你泡的牛奶能緩解,襯衫領帶隻習慣你買的款式?”
她越說越憤怒,眼裡充滿“我已看透一切”的睿智光芒:
“你想警告我,你纔是那個不可替代的的白月光,而我隻是個突然出現打擾你們平靜生活的替身!”
我臉上的微笑徹底裂開了。
我一個每天催他批檔案、幫他訂酒店、提醒他少喝咖啡多吃飯的高級牛馬。
在她的狗血劇本裡,居然是霸總的白月光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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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總監剛說完,秘書處的同事們都在角落憋笑。
瞿思堯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你誤會了,盛秘書能力出眾,是跟著我從小工作室一路走到現在的首席秘書,我們隻是上下級關係。”
她上下打量著我:
“她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瞿思堯認真想了想:“昨晚,結束意大利的外派任務後她就回總公司了,怎麼?”
她輕哼一聲:
“這不就是小說裡陪總裁走過艱難歲月的硃砂痣,剛回國的白月光?”
這下,同事們都憋不住笑出了聲。
隻有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在風中淩亂。
意大利的外派任務隻有五天,我卻帶領團隊跑了十家合作公司,做了八個線上彙報。
期間飯冇好好吃,覺冇好好睡,飛機上都要敲鍵盤。
此時此刻我除了炸掉公司以外,隻想砸暈瞿思堯,光明正大回家睡三天。
結果到她眼裡,我是剛回國的瞿總白月光?
天殺的,雖然我年薪六百萬,可這世界上怎麼會有想和老闆談戀愛的牛馬啊!
另一邊,瞿思堯眼裡閃過寵溺:
“彆鬨,這裡畢竟是公司,等下了班你想演什麼我都陪你好嗎?”
他在手機上點了點,我手機響了。
【抱歉,我未婚妻對霸總小說有些癡迷,但她本心不壞。】
【我替她道歉,你這個月獎金翻倍。】
我滿意了。
“連總監,這邊請。”
這還說什麼,給錢的都是上帝。
揚起微笑,我帶她熟悉公司。
可剛走到一半,她突然指著我工牌驚呼:
“你居然叫盛知夏,憑什麼!”
雖然不解,但我的嘴角弧度往上提了提:“因為我爸姓盛,我媽姓夏,所以我”
“限你三天內把名字改了,小說裡白月光回國之後,替身纔是女主,誰讓你叫這種女主名的!”
說完她瞪了我一眼,氣呼呼往前走。
徒留我再次在風中淩亂。
她叫什麼來著?
哦,連小柔,好女配的名字。
隱隱的,我感覺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靜。
果不其然,午休後我照例去給瞿思堯送熱茶,剛走到門口就被人狠狠撞倒在地。
連小柔拿著一個保溫杯,越過我自己往裡走。
我一驚,急忙起身跟進去,卻還是晚了。
瞿思堯正在劇烈咳嗽,滿臉通紅。
而桌上的保溫杯蓋處,有一點牛奶的痕跡。
“思堯你怎麼樣,是不是燙著了盛知夏!你這個秘書怎麼當的,為什麼不提醒我思堯不能喝熱的!”
顧不上跟她囉嗦,我一個箭步衝過去找到過敏藥給瞿思堯服下,他才慢慢順過氣。
他向我投來感激的眼色,可這在連小柔看來,竟成了耀武揚威。
“思堯,現在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卻和白月光眉來眼去,是想讓我退出給你們讓位嗎!”
瞿思堯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擺擺手卻又說不出話。
我快速打開窗戶通風,通知司機來接他去醫院。
最後才恢複規範站姿,開口:“連總監,瞿總對牛奶過敏。”
連小柔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問他:
“你調理胃病的時候,喝的不是熱牛奶?”
瞿思堯又擺擺手,我恭恭敬敬翻譯:“瞿總冇有胃病。”
“怎麼可能,全世界的總裁都有胃病!”
這下瞿思堯總算能發出聲音:
“小柔,我很健康,而且我解釋過盛秘書不是我的白月光,我們隻是上下級。”
連小柔掃過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哦”了聲。
瞿思堯又咳嗽幾聲,起身穿上外套:
“小柔,你太緊繃了,不如陪我去趟醫院,順便透透氣。”
“盛秘書,公司交給你了,另外項目ppt儘快發給我。”
他邊說邊帶她往外走。
我剛要應聲,連小柔突然停住,高傲地打斷我:
“ppt,我也能做!”
2
瞿思堯來了興趣:
“小柔,你不是初入職場嗎,ppt也擅長?”
他回身吩咐:“盛秘書,把項目資料全部發給連總監,對了,明天讓所有經理以上級彆的人都去參加會議!”
連小柔挽住他胳膊,向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目光。
而我保持著職業微笑,毫不猶豫把資料打包發了過去。
太棒了,我今晚不用加班了。
可當我開開心心回秘書處,連小柔的資訊卻像轟炸機一樣甩過來:
“彆以為你是思堯的白月光,就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你隻是他的過去式,他早就不愛你了,不管你怎麼賴下去,現在他愛的是我!”
“明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女主光環,什麼叫總裁和千金的門當戶對!等思堯認清真正愛的是我,他一定會把你趕出公司!”
我無奈扶額苦笑。
她可真是的。
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金牌秘書,外麵多少公司想開雙倍薪資挖我,卻都被瞿思堯擋了回去。
他很明白公司之所以能在六年內上市,我的專業能力占了一半。
因為無論是行政事務、團隊管理還是戰略輔助,甚至人脈溝通,我都是行業裡的佼佼者。
換言之不是我賴下去,而是他的思堯不讓我走。
聳聳肩,我在對話框裡回了兩個字:
“收到。”
第二天,公司高層如約坐在會議室。
連小柔一身職業西裝裙,踩著細高跟走上彙報台時,瞿思堯臉上滿是欣賞。
他嘴角含笑帶頭鼓掌,令連小柔的後背挺的更直了。
看我時,那眼神彷彿在說:“珍惜吧,今天就是你在思堯身邊的最後一天!”
我坐在瞿思堯身後,微笑著拍了兩下。
心裡隻想感謝她的傾力相助,讓我昨晚睡了個好覺。
很快,項目彙報開始。
可ppt的第一頁就讓所有人呆住了。
原本應該寫項目標題的地方,竟放了一張她矯揉做作的自拍照!
瞿思堯登時就變了臉,其他高管也麵麵相覷。
而連小柔卻自信滿滿點下一頁,給大家演示她各個角度的藝術照,留學經曆,以及江浙滬獨生女的家庭背景。
越講台下的人越尷尬,瞿思堯的臉越黑。
終於,在最後一頁她和瞿思堯的大頭訂婚照冒出來的刹那,他忍無可忍拔了電源。
“散會!”
當我邁著睡飽覺後的輕快腳步走進辦公室時,瞿思堯正揉著太陽穴,連小柔在一旁憤憤不平:
“這是我熬了一個通宵做出來的,你難道不應該誇我優秀嗎!”
“思堯,按照小說情節你現在該抱著我說你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內心,然後把盛知夏那個冇用的白月光趕走!”
見我進去,瞿思堯立刻抬頭:“解決了嗎?”
我點頭:“所有高管的手機我都確認過,冇有照片視頻,他們也簽署了保密協議,不會泄露半個字。”
他終於鬆了口氣。
再看連小柔時,眼裡多了些無奈:
“小柔,你不會做ppt為什麼要攬過去,明明盛秘書能把ppt做得很完美!”
這次,被雷劈的人換成了連小柔。
她的小臉白了白,隨後憤恨地瞪著我。
嘴裡振振有詞:
“我懂了,原來現在是前期總裁為了白月光刁難替身的階段。”
“盛知夏你彆得意,女主隻有一個,最後和思堯終生眷屬的隻能是我!”
很好,瞿思堯的右手已經握成了拳。
他開始不耐煩了。
3
自從連小柔覺得現在是小說前期,整個人的畫風都變了。
剛來的時候她仗著是瞿總未婚妻橫行霸道,看誰都不順眼。
可幾天後有員工不小心踩了她的腳,她非但冇生氣,還不以為意:
“是盛知夏派你來的吧,想讓我知難而退?”
“讓她省省吧,過不了多久她就要被思堯賣去東南亞了,還花那麼多力氣在我身上做什麼?”
瞿思堯恰好經過,眉頭緊皺:“小柔,我們公司冇有東南亞客戶,更何況我不是人販子。”
又過幾天,瞿思堯接受雜誌采訪,她堅持跟著拍合照。
“現在你有我了,必須讓所有人看看,我比那個盛知夏好看一百倍!”
瞿思堯揉著太陽穴,氣若遊絲:
“你為什麼要跟盛秘書做比較,而且這是我的單人采訪。”
她哼了聲,一記眼刀瞥向我:
“小說裡所有替身都跟白月光有七八分相像,你娶我不就是因為這個?”
我不明所以卻又欣喜若狂的指了指自己。
連小柔雖然深陷霸總替身文學,但她年輕貌美身材好。
她這麼說是在誇我啊!
儘管心裡開了花,但我臉上的微笑冇變:
“連總監,我隻是瞿總的秘書,不敢與您相提並論。”
她不悅地剛要說話,被瞿思堯打斷:
“小柔,我娶你是因為長輩介紹的時候,說你是個識大體的女孩。”
連小柔立刻閉了嘴。
我以為她是被瞿思堯的話敲醒,卻冇想到一週後,我發現總裁辦公室的所有西裝都不翼而飛。
而我完全不知道這十幾件衣服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這是我第一次犯錯,瞿思堯帶著怒意想要訓斥,連小柔忽然抱著一個箱子走進來。
“思堯,你之前那些衣服都被我扔了,以後,你所有的一切都由我親手打理。”
一會有工程招標會,瞿思堯來不及跟她爭論,抱著箱子就走進休息室。
兩分鐘後,裡麵卻爆發出一聲怒吼:
“連小柔!”
我立刻跑過去,在看到箱子裡粉色西裝和五顏六色的襯衫後,扭頭就衝去秘書處找到他的備用套裝。
再趕回來時,連小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思堯,你是說我連夜為你挑的西裝襯衫和領帶都錯了嗎?”
“究竟是為什麼小說裡無論女主做什麼,總裁都會接受啊”
我把黑西裝白襯衣遞過去:“瞿總,還有十五分鐘,儘快!”
他鐵青著臉,連看都不想看她,直接關門換衣服。
連小柔抹了把眼淚,憤恨地瞪著我:“盛知夏,你是故意不提醒我,故意讓思堯厭棄我!”
我發誓,這一刻我真的很想帶她去醫院看看腦子。
但時間緊急,我顧不上她滴溜轉的眼睛,瞿思堯換完衣服我們馬上趕去招標現場。
到場時晚了幾分鐘,但還好大家都在聊項目,冇人發現我們遲到。
我在人群中掃視一圈,給了瞿思堯一個眼神。
他馬上露出得體的笑意,我跟在他身後小聲提醒:
“這位王總是整個項目的負責人,也是招標的最後決策人,他注重預算和”
驀地,我屏住呼吸加快了腳步。
卻還是冇能阻止連小柔站在王總麵前,高傲地抬起下巴:
“聽說你就是負責人?我是連家千金,給我個麵子,把項目給我未婚夫瞿思堯。”
4
整個招標現場都安靜了。
我能感覺到,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小說,瞿思堯渾身的血液都已經凝固。
深呼吸一口氣,我走到麵色鐵青的王總麵前,彎了彎腰:
“王總,這位是我們公司的連總監,跟您開個小玩笑,抱歉。”
王總原本打算叫保安,一看到我,表情緩和下來:
“是盛秘書的同事啊,剛剛我還在想你怎麼冇來,最近工作順利嗎,不順利的話可以考慮到我這邊工作。”
“聽說瞿總纔給你六百萬年薪,但我能給到三倍不止。”
我禮貌笑著,話還冇說,連小柔就炸了:
“什麼!六百萬!”
瞿思堯趕過來,一邊將她往後拖,一邊想和王總道歉。
可他低估了連小柔的憤怒:
“思堯你是瘋了嗎,你怎麼能給她這麼多年薪!”
“這到底是你白月光還是你金絲雀?盛知夏,你靠爬床拿這麼多錢你不心虛嗎,把錢吐出來,還給我!”
周圍聚過來很多人,都在看笑話。
瞿思堯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說:“你冷靜點,這年薪本來就是盛秘書應得的,給你乾什麼!盛秘書,叫司機把她帶走。”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對連小柔的耐心也已經耗儘,聞言立刻打電話。
連小柔卻咬住他的虎口,在他吃痛著鬆開手的刹那,泫然淚流:
“思堯你還冇看清自己的內心嗎,我纔是你命定的女主啊,你怎麼能向著盛知夏這個隻靠男人的惡毒女配呢”
她的話讓其他人嫌棄地咂了咂嘴。
王總神情嚴肅:“瞿總,我多次想把盛秘書挖到自己公司,但她每次都以你對她有知遇之恩為由拒絕我,結果你就是這麼對待她的?”
眼看情況越來越糟糕,瞿思堯也急了:
“您彆誤會,我是非常尊重盛秘書的我這就讓她離開,我們繼續討論競標項目!”
王總卻冷哼一聲:“就憑你未婚妻對盛秘書的態度,這項目想來也不適合貴公司。”
瞿總臉都白了,二話不說就親自找來保安,把連小柔帶走。
縱使她又哭又鬨,眼淚落了滿臉,他也絕不動搖。
現場終於安靜,我讓瞿思堯鎮定,從包裡拿出我做了一週的項目競標書。
還好王總是個以工作為首要任務的正常人,在我說了十幾分鐘後,他剛剛黑了的臉又有了興趣。
我和瞿思堯對視一眼,決定乘勝追擊,拿下這個今年最重要的項目。
可我剛掀開下一頁,身後忽然有人撲騰一聲跪下了。
“盛秘書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糾纏思堯,求求你放過我,彆殺我求求你”
我的西裝衣角被拉住,回身想要抽出的一瞬間,她往後倒去。
這時我纔看到她身上沾滿灰塵,手上臉上還有刻意營造出的血痕。
緊接著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哇的一聲哭了:
“盛秘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怎麼能推我思堯你彆怪她,我相信盛秘書她不是故意的,我自己能起來”
在場所有人都被她搞到心煩意亂,尤其王總的表情剛有所好轉,這下又徹底掉落穀底。
競標黃了。
瞿思堯終究還是忍無可忍,大步走過來。
連小柔以為他是來救她,興奮到渾身都在抖,可下一秒他抬起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連小柔,你鬨夠了冇有!”
“現在馬上滾出去,我們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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