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啟元 第77章 籌備婚禮;婚禮開始
天剛矇矇亮,靖安王府的前庭就支起了青竹架子,沈硯穿著常服,正彎腰從一個印著“囍”字的黑鐵箱裡往外搬東西——這箱子是他特意從現代選的複古款收納箱,外麵刷了紅漆,看著像異邦的儲物箱,沒人知道裡麵裝的全是現代婚禮用品。
“福伯,您把這箱‘異邦輕球’搬到前庭去,春桃、蘭芝,你們倆來幫我拆這箱‘異邦明串’。”沈硯拿起一個半透明的袋子,裡麵裝著大紅、淺金、米白三色的氣球,他特意選了啞光材質,避免反光太紮眼,符合古代的含蓄審美。
管家福伯是府裡最穩妥的人,捧著紙箱走在前頭,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袋子裡圓滾滾的氣球:“世子,這‘輕球’軟乎乎的,真能用來佈置?彆一陣風就吹破了。”
“您放心,這是異邦的特殊料子做的,韌著呢。”沈硯笑著掏出一個銀色的打氣筒,外殼印著簡約的花紋,他特意用砂紙磨掉了現代商標,“等會兒用這個‘異邦氣筒’打氣,比用嘴吹省力,打滿了能撐三天。”
前庭裡,春桃已經蹲在地上拆串燈了。那串燈是暖黃色的led燈珠,線是藏青色的細棉線,沈硯特意選了可電池供電的款,避免牽扯電線。春桃捏著燈串,疑惑地皺起眉:“世子,這線上麵綴著這麼多小珠子,是用來掛著看的嗎?可它怎麼會亮呀?”
沈硯走過去,從另一個小盒子裡拿出四節五號電池——他早把電池裝在素色棉布袋裡,說是“異邦儲能塊”——然後掀開燈串末尾的小盒子:“看,這裡是‘儲能盒’,把儲能塊按正負極放進去,再扣上蓋子,燈就亮了。”他一邊說一邊演示,手指輕輕一按開關,暖黃的燈珠瞬間亮起,像一串小星星落在春桃手心裡,嚇得她趕緊往後縮了縮,隨即又笑起來:“哎呀!真亮!比燭火還軟和!”
“這叫‘異邦明串’,晚上繞在廊柱和喜堂的梁上,比掛燈籠還好看,還不用怕風吹滅。”沈硯說著,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卷透明膠帶,“這個是‘異邦粘帶’,粘力強,還能撕下來,不會傷著木頭柱子,等會兒你們繞燈串的時候,每繞三圈就用它固定一下。”
正說著,蘇氏和蘇凝雪提著食盒過來了,裡麵是剛做好的綠豆糕和涼茶。蘇氏走到喜堂門口,一眼就看見沈硯手裡拿著的模擬花束——那是一束紅玫瑰和香檳色洋桔梗的組合,花瓣是高模擬絹布做的,還沾著人工露珠,看著跟真花沒兩樣。
“硯兒,這花看著倒新鮮,就是摸著手感有點怪,不像是園子裡種的。”蘇氏伸手碰了碰花瓣,驚訝地發現花瓣不掉粉,也沒有水汽,“這也是異邦來的?”
“娘好眼光,這是‘異邦絹花束’。”沈硯把花束遞過去,“您看,它不用澆水,擺到婚宴結束也不會蔫,而且花瓣上的‘露珠’是異邦的特殊膠做的,太陽曬也不會化。等會兒蘭芝會把大的花束插在喜堂的銅花器裡,小的花束擺在供桌兩側,還有門口的迎賓牌旁邊,看著喜慶又省心。”
蘇凝雪接過花束,仔細看了看花莖上的包裝紙——那是米白色的棉紙,還係著紅金配色的絲帶,是沈硯特意選的古風款。她笑著幫沈硯理了理絲帶:“這包裝也好看,比府裡用的綢緞還顯雅緻。我幫你教蘭芝插花吧,省得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沈硯心裡一暖,剛要說話,就聽見沈玥的聲音從廊道那頭傳來:“二哥!二哥!我也要幫忙!你看我找到什麼了!”隻見沈玥舉著一個小的米白氣球,跑得滿頭大汗,氣球口還鬆鬆地係著,時不時漏點氣,像個不聽話的小團子。
沈硯趕緊走過去,接過氣球,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色的小夾子——那是現代的氣球封口夾,他磨掉了logo,說是“異邦扣”。“玥兒彆急,你看,把氣球口繞兩圈,再用這個‘異邦扣’夾上,氣就跑不了了。”他一邊教,一邊用打氣筒給氣球打了半飽的氣,“這樣拿著不沉,也不會炸,你可以幫著把小氣球掛在前庭的竹架子上。”
沈玥眼睛一亮,接過氣球就跑去找春桃,嘴裡還嚷嚷著:“春桃姐姐!我來幫你掛氣球!咱們把淺金色的掛在最上麵,像星星一樣!”
這邊廂,福伯已經帶著兩個小廝開始佈置廊道了。廊柱是朱紅色的,福伯按照沈硯教的,把串燈從柱子底部往上繞,每繞三圈就用“異邦粘帶”固定一下,暖黃的燈串繞在紅柱上,看著格外溫馨。“世子,這‘明串’要是晚上沒電了怎麼辦?”福伯還是有點擔心,“總不能中途滅了,掃了王爺和夫人的興。”
沈硯笑著從箱子裡拿出一遝備用電池,裝在木盒子裡:“福伯,這裡有備用的‘儲能塊’,您等會兒放在喜堂的角落裡,要是燈暗了,換一塊就行,跟換蠟燭芯一樣簡單。我教您怎麼換,您記著步驟,到時候讓小廝幫忙就行。”他蹲下來,開啟儲能盒,演示著取出舊電池、放進新電池的動作,福伯看得仔細,還掏出小本子記了下來——那本子是沈硯給的現代筆記本,他說是“異邦紙冊”,寫字不洇墨。
到了正午,喜堂裡的佈置也漸漸有了模樣。八仙桌上鋪著沈硯帶來的“異邦提花布”,是大紅底色,上麵織著暗紋的囍字,桌角被蘭芝細心地折成三角,塞在桌下,看著整整齊齊。每個桌子中央都擺著一個素色的陶瓷盒,裡麵裝著現代的抽紙——沈硯說是“異邦拭巾”,乾淨又方便,比府裡用的帕子省事。
門口的迎賓牌是沈硯特意定製的木質牌,上麵用馬克筆——他說是“異邦彩筆”——寫著“靖安王府喜宴”五個大字,字型圓潤,還描了金邊,旁邊插著一小束模擬花,看著格外醒目。蘇氏站在迎賓牌前,滿意地點頭:“這字寫得好,比墨汁寫的還鮮亮,曬幾天也不會褪色,異邦的東西就是有巧思,等王爺回來,定要讓他也瞧瞧。”
蘇凝雪幫著沈硯把最後一束模擬花插在供桌的銅花器裡,悄悄湊到他耳邊說:“都妥了,春桃的氣球鏈從大門繞到喜堂,福伯的串燈也試了,亮得很。沒人懷疑這些東西的來曆,大家都誇異邦手藝好呢。”
沈硯看著眼前的景象:前庭的氣球鏈紅金相間,風一吹輕輕晃動;廊道的串燈暖光閃爍,像鋪了一條光的路;喜堂裡的模擬花束鮮豔欲滴,提花布鋪的桌子整齊劃一;沈玥抱著小氣球在廊下跑,春桃和蘭芝笑著整理桌布,福伯在檢查備用電池,蘇氏和蘇凝雪站在迎賓牌前說話——這一切,都是用現代的東西搭起來的,卻藏在“異邦”的藉口裡,溫柔又妥帖。
他笑著握住蘇凝雪的手,輕聲說:“有你幫忙,什麼都妥了。明天婚宴,定不會讓爹和娘失望。”
風裹著桂花香吹進王府,拂過氣球鏈,碰亮了串燈,把喜宴的熱哄氣,悄悄吹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東跨院的小廳早被收拾得妥帖,梨花木八仙桌擦得鋥亮,四周擺著八張酸枝木椅,桌角放著素色棉巾——是沈硯特意從現代帶來的餐巾紙,裝在青瓷盒裡,隻說是“異邦拭巾”。沈伯山先跨步坐在主位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椅邊的雕花;蘇氏挨著他坐下,順手把沈玥拉到身邊的空位;沈薇、張清鳶、楚昭雪依次在另一側落座,最後沈硯走到蘇凝雪身邊,幫她拉開椅子,低聲說了句“坐這兒”,纔在主位下首坐下。
“世子,菜備好了,現在上嗎?”守在門外的小廝小祿子輕聲問,手裡端著個鋪著紅布的托盤,托盤上是蓋著銀質菜罩的青花瓷盤。
沈硯點頭:“上吧,一道一道來。”
小祿子應了聲“是”,端著托盤輕步走進來,先走到沈伯山麵前,微微躬身掀開銀罩——一股紅油香先飄了出來,盤裡是切得薄如蟬翼的夫妻肺片,深褐的肉片裹著亮紅的醬汁,上麵撒著白芝麻和切碎的香菜,油光鋥亮。“回王爺、夫人,這是異邦酒樓的頭道冷菜,叫‘異邦紅油拌肉’。”
蘇氏拿起公筷,先給沈伯山夾了一筷,又給自己舀了點,入口先是微麻,接著是辣,最後回甜,肺片軟而不爛,醬汁裹得均勻。她眼睛亮了亮:“這拌肉的醬汁調得巧,不衝,還帶著芝麻的香,開胃。”沈玥湊過來,也夾了一筷,辣得吐了吐舌頭,卻又忍不住說:“好吃!就是有點辣,二哥,後麵有不辣的嗎?”沈硯笑著點頭:“有,等會兒給你上甜口的。”
小祿子撤下空盤,很快端來第二道冷菜。銀罩掀開,是瑩白的口水雞,雞皮泛著淡粉,鋪在深綠的生菜葉上,旁邊擺著一小碟蘸料,裡麵飄著花生碎和蒜末。“這是‘異邦白切雞’,蘸料吃更鮮。”
沈伯山拿起公筷夾了塊雞腿肉,蘸了點料送進嘴裡,雞皮脆嫩,雞肉細嫩不柴,蘸料的鹹香剛好襯出肉的鮮。他放下筷子,對沈硯說:“這雞的火候不錯,沒煮老,異邦廚子倒懂些火候。”旁邊的張清鳶也嘗了一口,溫聲說:“肉質很嫩,蘸料不鹹,配著生菜吃很爽口。”
接著是第三道冷菜“異邦脆耳”(涼拌木耳)、第四道“異邦青瓜”(拍黃瓜)、第五道“異邦紅果”(糖拌番茄)、第六道“異邦醬肉”(五香牛肉),小祿子一道接一道上,每道都用不同的青花瓷盤裝著,擺得滿滿一桌。沈薇夾了塊醬牛肉,嚼著說:“這醬肉入味,不塞牙,比府裡鹵的更有嚼勁。”沈玥捧著“異邦紅果”,用小勺挖著聖女果,甜滋滋的汁水讓她眼睛彎成了月牙。
等冷菜撤得差不多,小祿子端來了第一道熱菜,銀罩一掀,蒸汽裹著鮮氣撲出來——是清蒸鱸魚,魚身臥在白瓷盤裡,上麵鋪著薑絲、蔥絲,淋了層淡紅的豉油,魚眼透亮,魚肉泛著嫩白。“這是‘異邦清蒸魚’,用的是活魚現蒸的。”
沈硯先給蘇氏盛了小半碗魚肉,又給沈玥剔了塊沒刺的,才給自己夾了一口。魚肉入口即化,豉油的鮮完全滲進肉裡,沒有一點腥味。蘇氏嘗了,笑著說:“這魚鮮得很,沒放太多調料,倒顯出本身的味道了。”楚昭雪也夾了一筷,點頭道:“比我吃過的河魚還嫩,婚宴上用這道菜,賓客肯定喜歡。”
第二道熱菜是蒜蓉粉絲蒸扇貝,每個扇貝都放在半個貝殼裡,粉絲吸滿了蒜蓉汁,扇貝肉肥嘟嘟的,上麵撒著蔥花。“這是‘異邦貝肉蒸絲’。”小祿子報完菜名,把盤子放在桌子中間。沈薇最喜歡吃這個,用筷子夾起一個,粉絲帶著蒜香,貝肉q彈,她忍不住讚道:“這‘絲’吸滿了汁,比貝肉還好吃!”
接著是可樂雞翅(沈硯讓酒店換了說法,叫“異邦蜜汁翅”)、梅菜扣肉(“異邦醬蒸肉”)、清炒荷蘭豆(“異邦青豆炒”)、鬆鼠鱖魚(“異邦酸甜魚”),一道道菜端上來,八仙桌很快又擺滿了。沈玥盯著“異邦蜜汁翅”不放,咬著雞翅上的肉,甜絲絲的醬汁裹著外皮,她含糊地說:“這翅好好吃!比府裡的鹵翅甜,還不膩!”沈伯山夾了塊“異邦醬蒸肉”,肥肉入口即化,瘦肉不柴,梅菜的鹹香中和了肉的油,他點頭道:“這肉蒸得夠透,火候到家了。”
熱菜撤下後,小祿子端來了湯品——玉米排骨湯,盛在白瓷湯碗裡,玉米段黃澄澄的,排骨塊上沒什麼肉,湯麵上飄著一層薄油,卻不膩。“這是‘異邦骨湯煮玉粒’。”沈硯給張清鳶盛了一碗,她小口喝著,溫聲說:“湯很鮮,玉米也甜,喝著暖和,剛好解膩。”
隨後是主食,揚州炒飯裝在青花瓷大碗裡,蝦仁、火腿粒、青豆粒清晰可見,粒粒分明;紅糖發糕放在竹製蒸籠裡,冒著熱氣,表麵撒著紅棗碎。沈薇舀了一勺炒飯,說:“這飯裡料真多,比府裡的蛋炒飯豐富多了。”沈玥掰了塊發糕,甜而不齁,紅棗的香混著紅糖味,她笑著說:“這糕軟乎乎的,我能吃兩塊!”
最後上的是甜品,芒果慕斯裝在小巧的白瓷小碗裡,上麵淋了層芒果醬,旁邊擺著裝在玻璃罐裡的酸奶(“異邦酸乳”)。小祿子剛把慕斯放下,沈玥就搶著要了一碗,挖了一勺入口即化,芒果的甜香在嘴裡散開,她叫道:“這糕好軟!比綠豆糕還清爽!”蘇氏也嘗了一口,笑著說:“這甜品適合女孩子,不膩,還帶著果香味。”沈硯給蘇凝雪遞了一罐酸奶,她倒在小碗裡,吸了一口說:“酸酸甜甜的,正好解主食的膩。”
小廳裡滿是飯菜的香味,眾人邊吃邊聊,沈伯山放下筷子,對沈硯說:“這異邦酒樓的菜不錯,一道一道上著有規矩,口味也照顧到了老幼,婚宴就訂這家吧。”蘇氏也點頭:“是啊,比咱們府裡廚子做的新鮮,賓客吃著也有新意。”
沈硯看了眼身邊的蘇凝雪,她正幫沈玥擦嘴角的醬汁,察覺到他的目光,抬眼笑了笑,眼裡滿是瞭然。陽光從窗欞照進來,落在滿桌的餐具上,也落在家人的笑臉上——這一道道上的不僅是菜,更是藏在“異邦”藉口裡的心意,讓這場未到的婚禮,多了幾分溫暖的期待。
東跨院小廳裡,甜品的甜香還沒散,沈硯放下手裡的酸奶罐,指尖在光滑的八仙桌麵上輕輕點了點,語氣篤定:“既然爹孃沒意見,那婚宴就按這個標準來!”
他說著,忽然坐直了身子,手掌在桌沿上一撐,開始掰著手指細細算:“咱們先捋清楚人數和桌數,免得回頭漏了誰。”
沈伯山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他:“你說說看,都算上哪些人?”
“首先是咱們的靖安軍,”沈硯豎起第一根手指,眼神亮得很,“六萬五千名士兵,每桌按十個人算,除以10,正好是6500桌——這可是咱們王府的根基,將士們為我們靖安王府出生入死,婚宴上的菜絕不能含糊,得讓他們吃好喝好!”
沈伯山聞言,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眼底帶著對麾下士兵的讚許,也認可沈硯的安排,微微頷首:“說得是,將士們不能虧待。”
“然後是周老將軍一家,”沈硯又豎起第二根手指,“周伯父勞苦功高,這次婚宴肯定要請他們全家,老將軍帶幾個兒子、幕僚,女眷那邊也得單獨設桌,算下來兩桌剛好,男眷一桌,女眷一桌,每桌十人,不多不少。”
蘇氏笑著補充:“周老夫人跟我還說過,想帶著她那幾個孫女兒來瞧瞧,兩桌確實夠了,還能坐得寬敞些。”
“接下來是咱們自家人,”沈硯的手指落到第三根,“爹、娘、我、凝雪、大姐、小妹、清鳶、昭雪,剛好八個人,再添上兩個跟著爹多年的親衛頭兒,湊夠十個人,咱們自家一桌,熱熱哄哄的。”
沈玥立刻舉手嚷嚷:“二哥,我要跟娘和凝雪姐姐坐一塊兒!”沈硯揉了揉她的頭頂,眼底滿是寵溺:“放心,咱們這桌就把你安排在凝雪姐姐旁邊,讓你挨著喜歡的人。”
“最後是府上的丫鬟、仆人,”沈硯深吸一口氣,豎起第四根手指,“之前粗算過,府裡上下加上各院的灑掃、廚役、護院,統共算七萬人的份,還是按每桌十人來算,除以10,就是7000桌——他們跟著咱們府裡忙活這麼久,婚宴也得讓他們沾沾喜氣,不能少了他們的份。”
他掰著手指算完,把四根手指一攏,朗聲報出總數:“爹、娘,您二老算算,6500桌靖安軍的,2桌周老將軍家的,1桌咱們自家的,7000桌仆役的,加起來一共是6500
2
1
7000=桌!”
沈硯怕二老沒聽清,又拿起筷子尖,在桌麵上蘸了點茶水,一筆一劃地寫著數字:“6500加7000是,再加周老將軍家的2桌和咱們家的1桌,正好桌,一桌都不差,一個人都漏不了!”
沈伯山放下茶杯,指尖在桌沿上輕輕叩了叩,目光裡滿是讚許:“你倒是算得清楚,方方麵麵都顧及到了,沒漏誰,也沒多算,這樣安排很妥當。”蘇氏也笑著點頭:“仆役們跟著忙活婚禮,裡裡外外跑前跑後,是該讓他們好好吃一頓,你想得周到。”
見二老都點頭應允,沈硯立刻收起了方纔的認真模樣,身子往前一湊,幾乎要貼到沈伯山身邊,肩膀輕輕蹭了蹭他的胳膊,臉上露出一副“賤兮兮”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沈伯山:“爹~既然都定下來了,那你得給我點錢了!”
他說著,還故意垮了垮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兜,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你兒子兜裡的錢都墊進去買佈置的東西了,這桌,一桌一千塊(沈硯心裡換算著現代貨幣,嘴上隻說“大筆銀子”),那可是實打實的钜款!你兒子沒錢了,總不能讓我去跟異邦酒樓賒賬吧?傳出去多丟咱們靖安王府的臉呀!”
沈硯一邊說,一邊還對著蘇氏擠了擠眼睛,雙手合十作揖:“娘,你也幫我說說,總不能讓你未來兒媳的婚宴辦得寒酸吧?再說了,這可是給咱們靖安王府撐場麵的事兒,爹你可不能小氣呀!”
他那副故意裝出來的可憐巴巴的樣子,配上眼底藏不住的狡黠,逗得蘇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你這孩子,這麼大了還跟你爹撒嬌,沒個正形。”
沈伯山本想板起臉說他兩句,可看著兒子那副“沒錢就耍賴”的模樣,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寵溺:“你呀,辦起事來倒還算靠譜,一提到錢就這幅德行。”
沈硯立刻湊得更近了,拉著沈伯山的袖子輕輕晃了晃:“爹~話不能這麼說,這錢可是花在正事兒上的!你想想,六萬五千靖安軍將士,七萬府裡仆役,還有周老將軍一家,這麼多人看著呢,婚宴辦得風光,你臉上也有光不是?以後人家提起靖安王府的婚宴,都得豎大拇指!”
沈薇在一旁看得好笑,打趣道:“阿硯,你這哪裡是要賬,分明是敲詐咱爹呢!”
沈硯回頭衝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姐,這怎麼能叫敲詐?這叫‘父子同心,其利斷金’!爹出錢,兒子出力,把婚宴辦得熱熱哄哄的,皆大歡喜嘛!”
沈伯山被他纏得沒轍,抬手揉了揉眉心,對門外喊了聲:“福伯!”
福伯很快應聲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去賬房取十五萬兩銀子,送到世子院裡去。”沈伯山沉聲道,隨即看向沈硯,眼神裡帶著點警告,“多出來的,就當是給你應急的,要是敢亂花在旁的地方,看我怎麼收拾你!”
十五萬兩銀子,換算下來剛好夠覆蓋桌的費用,還能餘下一些備用,沈伯山心裡早就算得明明白白,隻是故意不說透,等著沈硯撒嬌耍賴。
沈硯一聽,眼睛瞬間亮得像兩顆星星,立刻鬆開沈伯山的袖子,對著他深深作了一揖,語氣變得格外諂媚:“謝謝爹!爹你真是天下最好的爹!我保證,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絕對不浪費,一定把婚宴辦得風風光光的!”
他說著,還不忘轉頭對蘇氏說:“娘,謝謝娘幫我說話!等婚宴結束,我給你帶異邦最甜的果糕回來,還有凝雪喜歡的酸乳,也給你多帶幾罐!”
蘇凝雪坐在一旁,看著沈硯那副“見錢眼開”的模樣,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悄悄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說:“彆哄了,仔細讓王爺真的生氣。”
沈硯回頭衝她眨了眨眼,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放心,我爹捨不得罵我!再說了,為了咱們的婚宴,撒嬌耍賴也值了!”
沈玥趴在桌上,歪著腦袋看沈硯:“二哥,有了錢,是不是還能買好多‘異邦紅果’和蜜汁翅呀?婚宴上我要吃兩大盤!”
沈硯笑著颳了刮她的小鼻子:“沒問題!隻要小妹想吃,二哥給你管夠!”
小廳裡的笑聲此起彼伏,陽光透過窗欞,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桌的婚宴定數,不僅是一場盛大的儀式,更藏著靖安王府的和睦與溫情,而沈硯那番“賤兮兮”的要錢,也成了這份溫情裡最鮮活有趣的一筆。
沈硯的現代籌備忙
沈硯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見福伯帶著兩個賬房先生,正把一錠錠明晃晃的銀子往廊下的紫檀木案上搬。五十兩一錠的官銀,泛著冷潤的銀輝,碼得整整齊齊,堆成了半人高的小銀山,陽光一照,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案邊還擺著幾個素色布囊,裡麵是零散的碎銀,用來湊數找平,沉甸甸的分量壓得木案微微發顫。
“世子,十五萬兩銀子都在這兒了,賬房先生已經點驗過,一錠不少。”福伯躬身稟報,語氣裡帶著對這巨額銀兩的敬畏。
沈硯走上前,指尖輕輕碰了碰銀錠,冰涼的觸感傳來,帶著金屬特有的厚重感。他沒多廢話,抬手對著那堆銀子虛虛一揮,嘴角噙著笑意默唸了聲“收”。隻見一道道白光從他掌心溢位,裹住那些銀錠和碎銀,瞬間化作點點光斑,消失在案上——銀子全被收進了他的空間。
空間裡,係統自動觸發了“古今貨幣換算”功能,一錠錠官銀化作資料流,快速轉換成現代貨幣。沈硯掏出藏在衣襟裡的現代手機(一直用空間保鮮,電量充足),螢幕瞬間亮起,彈出一條銀行到賬提示:【您尾號6789的銀行卡入賬元,餘額元】。他笑著勾了勾唇,空間換算還順帶抹去了“官銀”的來源痕跡,直接變成了合法合規的入賬資金,省去了他不少麻煩。
確認到賬後,沈硯指尖再次觸碰腰間玉佩,白光一閃,人已穩穩站在現代公寓的客廳裡。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映入眼簾,他沒心思多看,徑直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手機撥通了錦繡園酒店的電話。
“您好,錦繡園酒店,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還是上次那個客服的聲音,溫柔卻帶著職業性的疏離。
“我找你們經理,有大額婚宴訂單。”沈硯語氣平靜,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著。
沒等片刻,聽筒裡傳來一個略顯急促的男聲,帶著幾分謹慎:“您好,我是錦繡園酒店的大堂經理李偉,請問您有什麼需求?”
“我要訂桌婚宴,就按之前試吃的一千元標準來,菜色不變,三天後的一早,必須全部準備妥當,送到我指定的自提點。”沈硯一字一頓,清晰報出數字。
電話那頭瞬間沒了聲音,過了足足三秒,才傳來李偉帶著難以置信的結巴:“先、先生,您說多少桌?桌?我沒聽錯吧?”他從業十年,見過最大的婚宴也才三百桌,一萬三千多桌簡直是天方夜譚,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沒錯,就是桌,一桌不多,一桌不少。”沈硯重複道,語氣依舊篤定,“菜色按之前的試吃套餐來,冷菜六道、熱菜六道、湯品一道、主食兩款、甜品兩款,所有食材必須新鮮,保溫一定要做好,送到的時候不能涼了,也不能灑漏。”
李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裡的筆飛快地在紙上記著,聲音還是帶著顫音:“先、先生,您確定嗎?桌,我們需要調動所有分店的廚師和食材,還得聯係冷鏈物流,這、這工程量太大了……”
“這些是你們的事,我隻看結果。”沈硯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現在給我你們酒店的對公銀行卡賬號,我全款支付,另外加二十萬好處費,隻要你們按時、按質、按量送到,好處少不了。要是出了差錯,我會直接投訴並要求全額賠償。”
二十萬好處費!李偉眼睛瞬間亮了,之前的疑慮和猶豫全被拋到九霄雲外,語氣立刻變得恭敬又急切:“好!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辦到!賬號是xxxxxx1234,戶名是錦繡園餐飲管理有限公司,您轉賬後麻煩給我發個截圖確認!”
沈硯記下賬號,掛了電話就開啟手機銀行,輸入金額元,再加上元好處費,合計元,手指一點“確認轉賬”。幾秒鐘後,銀行提示轉賬成功,他把截圖發給李偉,很快收到對方秒回的“感謝先生信任!我們立刻全力籌備,絕不讓您失望!”
處理完酒店的事,沈硯沒歇著,又翻出之前存的婚紗店聯係方式。這家“餘生嫁衣”定製店,之前已經幫蘇凝雪、楚昭雪、張清鳶訂好了款式——蘇凝雪是拖尾蕾絲婚紗,裙擺綴著細碎的珍珠;楚昭雪是齊地蓬蓬紗,腰間有蝴蝶結裝飾;張清鳶則選了簡約款魚尾婚紗,勾勒身姿。
“您好,餘生嫁衣,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店員的聲音甜美好聽。
“我是之前訂了三套婚紗的客戶,蘇凝雪、楚昭雪、張清鳶三位的款式,麻煩你們明天中午前送到我預留的自提點,運費到付,我現在全款結清。”沈硯說道。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查一下訂單……找到了!蘇小姐的拖尾蕾絲、楚小姐的齊地蓬蓬紗、張小姐的魚尾款,都已經定製完成,明天中午前一定送達!”店員查完訂單,爽快應下。
沈硯直接轉了三套婚紗的尾款,又額外多轉了五千塊,叮囑道:“麻煩包裝仔細點,用防壓的婚紗箱,彆把裙擺和蕾絲弄壞了,送到後也給我發個訊息。”
“放心吧先生!我們一定妥善包裝!”店員喜滋滋地應下,沒想到這位客戶這麼爽快。
掛了婚紗店的電話,沈硯目光落在電腦螢幕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他要給三位即將嫁給自己的女孩一個驚喜,一個足夠震撼全場的驚喜。他點開購物軟體,搜尋“戶外大功率充電音響套裝”,選了一款續航長達十二小時、音質清晰無雜音的套裝,還配了兩個無線麥克風,支援藍芽連線,剛好適合在王府的開闊場地使用。
“就它了。”沈硯直接下單,選了同城加急配送,備注“明天上午必須送達”,付完款後,商家立刻回複“已安排優先發貨,確保按時送達”。
做完這些,沈硯才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隨手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和鋼筆。他翻開本子,在扉頁上工工整整寫下三個名字:蘇凝雪、楚昭雪、張清鳶。筆尖頓了頓,腦海裡浮現出和她們相處的點滴——蘇凝雪的溫柔默契,楚昭雪的活潑靈動,張清鳶的溫婉嫻靜,一個個畫麵在眼前閃過,化作心底最柔軟的情愫。
他握著筆,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開始譜寫歌詞。開頭寫相遇的悸動,中間寫相處的溫情,副歌部分反複吟唱著她們的名字,字字句句都藏著他的真心。他想在婚宴上,當著所有賓客的麵,用這現代的音響,唱這首隻為她們寫的歌,讓她們知道,她們在他心裡,都是獨一無二的珍寶。
寫了改,改了又寫,直到夕陽透過落地窗灑在筆記本上,沈硯才停下筆。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歌詞,他輕聲哼唱了一遍,旋律溫柔又堅定,剛好契合他此刻的心情。
手機提示音響了,是音響商家發來的物流資訊:“您的訂單已發貨,預計明日上午10點前送達。”沈硯笑了笑,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三天後的婚宴,桌的現代美食,三套精緻的婚紗,一套專業的音響,還有一首隻為三人寫的歌。他要給她們一場前所未有的婚禮,一場讓她們銘記一生的震撼與浪漫。
三日後!
晨曦微露時,靖安王府就已被喜慶的氛圍裹得嚴實。前庭的紅金氣球鏈被風拂得輕輕晃動,暖黃的led串燈繞著朱紅廊柱蜿蜒,像綴了滿路星辰;喜堂的梁上懸著巨大的“囍”字,是沈硯從現代列印的燙金款,襯著四周的模擬紅玫瑰與洋桔梗,既有古代的莊重,又透著現代的鮮活。沈硯穿著一身改良款暗紋喜服——領口繡著簡約的蘭草紋,是他特意找現代裁縫定製後帶進空間的,此刻正蹲在喜堂中央,除錯著剛擺放好的音響套裝,無線麥克風遞到嘴邊試了試音,清晰的回聲在開闊的庭院裡散開,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世子,周老將軍到府門口了!”小廝小祿子快步跑進來,語氣裡帶著幾分激動。
沈硯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跟著沈伯山、蘇氏迎了出去。王府大門外,周霆一身藏青常服,身形雖已近六旬,卻依舊挺拔如鬆,身後跟著大兒子周虎、三兒子周豹、四兒子周雄,還有十九歲的周淩雲、十八歲的周淩峰,一行人步伐沉穩,臉上帶著笑意。
“周老哥,一路辛苦!”沈伯山上前拱手,語氣熱絡。周霆笑著回禮,目光掃過王府裡新奇的佈置,眼底閃過一絲讚許:“伯山,你這王府佈置得彆致,透著股新鮮勁兒!”蘇氏也笑著招呼周虎等人:“快進府歇歇,裡麵備了涼茶。”沈硯則引著周淩雲、周淩峰往年輕一輩的席位走去,低聲跟他們介紹著那些“異邦陳設”,引得兩個半大少年眼睛發亮。
周霆一家剛落座,門外又傳來車馬聲。周凱、趙瑋、李奎、張恒並肩而來,緊隨其後的是蘇青庚夫婦——蘇青庚一身藏藍錦袍,步伐穩健,身旁的夫人穿著素雅的褙子,手裡還提著一個小巧的錦盒。“沈兄,恭喜恭喜!”周凱等人上前向沈伯山道賀,目光被庭院裡的氣球和串燈吸引,忍不住低聲議論:“這異邦的‘輕球’和‘明串’真有意思,看著真喜慶。”
蘇青庚則徑直走向後台方向,沈硯見狀連忙上前見禮:“嶽父大人。”蘇青庚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裡帶著幾分審視,更多的卻是認可:“好好待凝雪,莫要辜負了她。”話音剛落,後台的門簾就被掀開,蘇凝雪穿著拖尾蕾絲婚紗走了出來,看到父親母親,眼眶微微泛紅。
“爹,娘。”她輕聲喚道,裙擺上的珍珠隨著動作輕輕晃動。蘇青庚夫婦看著女兒身著婚紗的模樣,眼底滿是欣慰,蘇夫人走上前,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我的女兒,真是好看。”又從錦盒裡取出一支玉簪,輕輕插在她的發髻上,“這是你外祖母傳下來的,戴著它,往後歲歲平安。”蘇凝雪含淚點頭,抬手撫了撫玉簪,心裡滿是暖意。沈硯站在一旁,看著這溫情的一幕,嘴角噙著溫柔的笑。
安置好蘇青庚夫婦,王府外又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嚴滄帶著一家老小風塵仆仆地趕到了。守望海三十年,嚴滄的臉上刻著海風的痕跡,卻依舊精神矍鑠,身後跟著兒子嚴啟山、嚴啟河、嚴啟海,侄子嚴峰、嚴嶽,還有剛及冠的孫子嚴望,女眷們則跟在最後,臉上帶著旅途的疲憊,卻難掩笑意。“嚴老將軍,遠道而來,辛苦了!”沈硯親自上前攙扶,他深知嚴滄守望海疆的不易,心中滿是敬重。嚴滄握著他的手,聲音洪亮:“世子大婚,就算隔著千裡,我也得來沾沾喜氣!”沈伯山也上前寒暄,讓下人趕緊收拾出清淨的偏院,讓嚴家女眷歇歇腳,男眷們則被引到主賓席,挨著周霆坐下。
隨著日頭漸漸升高,靖安王府的士兵們也陸續到場了。六萬五千名士兵身著統一的軍服,列隊整齊地走進王府外的開闊場地——那裡早已按桌數擺好了桌椅,每桌十張板凳,桌上鋪著沈硯帶來的紅色提花布,擺著提前備好的餐具。士兵們有序入座,沒有一絲喧嘩,隻有整齊的腳步聲和桌椅挪動的輕響,場麵壯觀又肅穆。沈硯站在廊下看著,心中感慨萬千,這些將士是王府的根基,今日這場婚宴,也是給他們的一份慰藉。
府裡的丫鬟仆役們也都各就各位,按沈硯之前教的流程,有的引導賓客入座,有的給桌上添茶,有的在廚房外等著接應酒店送來的菜肴,每個人都忙而不亂。春桃和蘭芝守在簽到台旁,桌上擺著沈硯帶來的“異邦紙冊”和“異邦彩筆”,賓客們簽到時,她們便笑著遞上紙筆,耐心指引,不少賓客對著能流暢寫字且不洇墨的紙冊嘖嘖稱奇。
喜堂一側的高台上,司儀王夫子正捧著沈硯給他的“現代婚禮流程單”,眉頭微蹙地默唸著。王夫子是郡裡有名的老秀才,平日裡主持過不少婚宴,可這流程單上的“新郎入場”“新娘集體入場”“交換信物”“新人宣誓”“敬茶改口”等環節,都跟他熟悉的古代流程大不相同。他時不時抬頭看向沈硯,眼神裡帶著幾分不確定,沈硯則笑著衝他點頭,用口型示意“按單子來就行”。王夫子深吸一口氣,將流程單揣進袖中,握緊了沈硯給他的無線麥克風,心裡默默記著步驟。
後台的偏院裡,楚昭雪和張清鳶正陪著蘇凝雪說話。蘇凝雪的拖尾蕾絲婚紗裙擺鋪在地上,細碎的珍珠在光下閃著微光,發髻上的玉簪襯得她愈發溫婉;楚昭雪的齊地蓬蓬紗襯得她愈發靈動,腰間的蝴蝶結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她正對著鏡子咧嘴笑,時不時跟兩人打趣;張清鳶的魚尾婚紗勾勒出優美的身姿,簡約又雅緻,她正幫蘇凝雪整理頭紗,動作輕柔。丫鬟們拿著沈硯帶來的“異邦化妝品”——口紅、眼影、粉底,按他教的方法給三位姑娘補妝,看著鏡中容光煥發的三人,忍不住低聲讚歎:“三位小姐穿這婚紗,真是比畫裡的仙子還好看!”
沈硯走到後台門口,隔著門簾看了一眼裡麵的三人,嘴角忍不住上揚。他轉身回到喜堂,此時所有賓客都已入座:主賓席上,周霆、嚴滄、沈伯山、蘇青庚並肩而坐,蘇氏、蘇青庚夫人和兩家女眷坐在一旁;賓客席裡,周凱、趙瑋、李奎、張恒,還有周虎、周豹、周雄、周淩雲、周淩峰,嚴啟山、嚴啟河、嚴啟海、嚴峰、嚴嶽、嚴望等人都已坐定;靖安軍的士兵們坐在王府外的開闊場地,整整齊齊的佇列一眼望不到頭;府裡的仆役們也都在指定的區域落座,臉上滿是期待。
音響裡傳來輕微的除錯聲,王夫子清了清嗓子,握緊麥克風走到高台中央。沈硯站在喜堂入口,整理了一下喜服的領口,目光望向後台的方向,眼底滿是溫柔與期待。陽光透過王府的朱門,灑在滿院的紅與金上,空氣中彌漫著花香、飯菜香,還有淡淡的喜悅氣息——一場融合了現代浪漫與古代莊重的婚禮,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