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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啟元 第27章 急歸營壘,無奈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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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南關的夜色被濃重的硝煙染成墨色,城頭的火把忽明忽暗,映著城樓下蜷縮的兵士們消瘦的身影。三更時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衝破夜色,直奔中軍主營帳——李參軍伏在戰馬上,衣袍上還沾著客棧的塵土與漕運碼頭的水汽,戰馬口鼻噴著白氣,蹄鐵踏在石板路上火星四濺,剛到帳外就轟然倒地,他也不管不顧,踉蹌著撲向帳門。

「王爺!屬下回來了!」

帳內,蕭煥正對著輿圖愁眉不展,案上的燭火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玄色王袍上的褶皺裡還嵌著沙塵。聽到聲音,他猛地抬頭,見李參軍形容枯槁、滿臉淚痕,頓時皺眉起身:「李參軍?你怎麼去了六日才歸?靖安郡那邊究竟出了何事?」

李參軍撲到案前,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積壓多日的委屈瞬間爆發,哽咽著開口:「王爺!屬下……屬下在靖安郡受夠了刁難!沈硯那廝根本不是忙,他就是故意晾著屬下!從。

「祖父!嶺南軍先鋒營已在關外三裡列陣,旗手是蕭策!」18歲的曾孫秦錚單膝跪地,銀盔上的紅纓還沾著晨露,他是秦家第四代,現任先鋒哨統領,負責前沿偵查。

秦嶽緩緩抬頭,渾濁的雙眼掃過關外黑壓壓的軍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蕭煥的兒子?倒是有幾分膽氣,可惜,嫩了點。」他身邊圍攏著秦家三代人,四世同堂的陣容在城樓上格外醒目——

55歲的長子秦淵,中軍統領,一身玄甲襯得麵色沉穩如淵,正低頭核對城防圖;

52歲的次子秦恒,南門守將,手持長槍,鎧甲上的劃痕是上次抵禦蠻族入侵留下的;

49歲的三子秦越,預備隊統領,腰間挎著開國皇帝禦賜的佩刀,眼神銳利如鷹;

45歲的四子秦嵩,弓弩營統領,雙手布滿老繭,正檢查床弩的機括;

32歲的長孫秦峰(秦淵之子),東門守將,握著秦嶽傳下的虎頭盾,站姿如鬆;

30歲的次孫秦瀾(秦淵之子),西門守將,腰間彆著短弩,正眺望關外動靜;

28歲的三孫秦崢(秦恒之子),投石營統領,正指揮士兵除錯重型投石車;

26歲的四孫秦嶼(秦越之子),暗堡統領,負責操控城牆根下的隱蔽弩位;

22歲的五孫秦曜(秦嵩之子),輕騎統領,隨時準備支援各城門;

還有19歲的曾孫秦銳(秦峰之子)、17歲的曾孫秦驍(秦瀾之子),兩人都是先鋒哨的副統領,跟在秦錚身後,握著長槍的手青筋暴起。

秦家滿門皆兵,蒼梧關從守將到偏將、哨官,七成以上都姓秦,連夥夫營的管事都是秦嶽的堂弟,這是大衍王朝三百年裡獨一份的軍旅傳奇。

關外,蕭策一身銀甲染著霜氣,抬手拔出腰間長劍:「先鋒營聽令!鐵騎營在前破陣,步兵營架橋填河,弓弩營壓製城頭火力,工程營主攻東門!今日,必破蒼梧外城!」

「殺!」十萬將士的怒吼震得地麵發抖。2萬鐵騎踏著煙塵衝鋒,馬蹄捲起碎石,直奔寬5丈、深3丈的護城河——河麵上結著薄冰,冰下暗流湧動。可剛到河邊,城樓上突然響起秦嶽的號角聲,三孫秦崢揮手令下:「投石車準備!目標護城河前三百步,自由射擊!」

數十架重型投石車轟然啟動,磨盤大的石彈裹著風聲砸落,鐵騎陣中瞬間炸開血霧。一匹戰馬被石彈砸中前腿,轟然倒地,騎士摔在冰麵上,剛爬起來就被另一塊呼嘯而來的石彈碾斷腰身,鮮血染紅了薄冰,順著冰縫滲進河裡。蕭策咬牙嘶吼:「繼續衝!工程營架橋!」

1萬工程兵推著輕便木橋衝向護城河,可剛放下橋身,城樓上的床弩就發難了——四子秦嵩親自操控最大的一架「破天弩」,十尺長的鐵箭帶著尖嘯射穿木橋,箭尾的倒鉤狠狠一扯,整座橋板瞬間撕裂,工程兵們尖叫著墜入河中,冰麵破裂的聲響混著慘叫,讓人頭皮發麻。

「盾兵上前!」蕭策調令剛下,5萬步兵中的2萬盾兵立刻組成盾陣,厚實的藤盾層層疊疊,像一麵移動的城牆,擋在工程兵和鐵騎身前。可秦嶽早有準備,朝三子秦越點頭:「讓秦嶼開暗堡。」

城牆根下的數十個暗堡突然掀開石板,四孫秦嶼一聲令下,數百名弓弩手齊射,箭矢從盾陣下方的縫隙鑽進去,精準射中工程兵的小腿。不少人倒地哀嚎,被後續衝鋒的士兵踩著向前衝,鮮血順著盾陣邊緣流淌,木橋終於勉強架起了三座。

「鐵騎衝過去!」蕭策一夾馬腹,親自帶隊衝鋒。鐵騎踏著搖晃的木橋過河,剛踏上對岸的河灘,就遭遇了長孫秦峰率領的東門守軍——3萬步兵列著密集的「鎮山陣」,前排長槍手的槍尖如林,後排刀斧手的寒光映著朝陽,陣型嚴絲合縫,正是秦嶽當年隨開國皇帝征戰時創下的獨門戰陣。

「殺進去!」蕭策揮舞長劍劈倒一名長槍兵,劍鋒劃過對方甲冑時火星四濺,可剛撕開一個小口,方陣立刻收縮,像鐵鉗一樣將他和身邊的騎兵圍在中間。長槍如毒蛇般刺來,戰馬嘶鳴著倒地,蕭策翻身落地,銀甲被劃開數道口子,鮮血順著甲冑滴落,染紅了腳下的泥土。「先鋒營!跟我衝!」他怒吼著突破重圍,身後的鐵騎卻越來越少,河灘上堆滿了人馬屍體,護城河的水被染成暗紅,流速都慢了幾分。

與此同時,西門的次孫秦瀾也沒讓嶺南軍討到好。蕭策分兵2萬佯攻西門,想牽製守軍兵力,卻被秦瀾一眼識破。他故意放開城門左側的缺口,讓嶺南軍以為有機可乘,等1萬士兵衝進一半時,突然下令「關門打狗」——城樓上的滾石、熱油傾瀉而下,秦瀾親自揮舞大刀守在缺口處,一刀一個,刀刃砍得捲了邊,身邊的曾孫秦驍也不含糊,長槍刺穿一名嶺南軍士兵的胸膛,濺了一身血也渾然不覺。衝進缺口的士兵被燒得焦黑,慘叫聲響徹山穀,最終無一生還。

南門的次子秦恒也遭遇了小股嶺南軍的佯攻,他沉著指揮,用少量兵力牽製,始終沒讓對方靠近城門,還抽空派輕騎統領秦曜帶500騎兵繞到側翼,偷襲了嶺南軍的弓弩營後勤,燒毀了一批箭矢。

戰鬥從清晨打到黃昏,夕陽把城牆染成血色。蕭策的先鋒營死傷慘重:鐵騎營隻剩8千,原本奔騰的戰馬如今隻剩零星幾匹在戰場徘徊;步兵營折損3萬,盾陣被衝得七零八落,滿地都是斷裂的兵器和殘破的藤盾;弓弩營傷亡過半,箭囊空空如也,不少士兵握著斷弓坐在地上喘息;工程兵幾乎拚光,破城錘的木柄斷成數截,錘頭嵌在城門上,沾滿鮮血。

城樓上的秦嶽依舊巍然站立,曾孫秦錚提著染血的長槍跑過來,聲音帶著少年人的急促:「祖父!嶺南軍還在瘋攻東門!秦峰叔父的左臂被砍傷,秦嶼叔父的暗堡也被炸毀了兩個!」

秦嶽咳嗽兩聲,胸口劇烈起伏,卻依舊聲音沙啞有力:「讓秦越帶預備隊上,把他們壓回去!記住,外城可以丟,但必須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給內城防守爭取時間!」

蕭策看著身邊僅剩的4萬多殘兵,雙眼赤紅如血。他撿起一麵斷裂的嶺南軍軍旗,旗杆上還纏著士兵的布條,嘶吼著衝向東門:「兄弟們!最後一次衝鋒!破城者,賞百金!活著回去,我請大家喝最烈的酒!」

殘兵們跟著軍旗衝鋒,雲梯終於架上了城牆。秦峰忍著左臂的劇痛,在城頭廝殺,一刀劈斷雲梯的繩索,可更多的雲梯架了上來。一名嶺南軍士兵冒著滾油爬上城頭,剛站穩就被秦錚刺穿胸膛,可他臨死前死死抱住秦錚的大腿,拉著他一起墜下城牆,兩人摔在城外的屍體堆上,再沒動靜。

東門的城牆被工程兵用沈硯提供的簡易炸藥炸開一道兩丈寬的缺口,碎石飛濺中,蕭策抓住機會,帶人從缺口衝了進去。三子秦越率領的5千預備隊拚死抵抗,雙方在缺口處展開白刃戰,刀斧碰撞的聲響、骨骼斷裂的脆響、臨死前的哀嚎響成一片。秦越的佩刀砍得捲了刃,依舊嘶吼著指揮:「守住缺口!寸土不讓!」

可嶺南軍的殘兵早已殺紅了眼,像餓狼一樣撲向守軍。黃昏時分,最後一名秦軍士兵從外城撤退,蕭策拄著長劍站在缺口處,身後是堆積如山的屍體,屍身幾乎堆到了城牆半腰,十萬先鋒營隻剩4萬多,折損過半。

城樓上的秦嶽看著失守的外城,緩緩閉上眼,一滴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撤入內城,加固防線,明日再戰。」他的子孫們圍在身邊,秦淵的手臂纏著浸血的布條,秦峰的頭盔掉了,額角淌著血,秦瀾的戰袍被燒破大半,露出燒傷的麵板,秦嵩的弓弩斷了弦,秦越的佩刀捲了刃,秦崢的手背被投石車繩索磨出了血泡,秦嶼的肩頭被箭射穿,秦曜的戰馬受了傷,秦錚和秦驍不見了蹤影(秦錚墜城重傷,秦驍被秦恒派人救回)——秦家四世同堂的守軍也付出了傷亡15萬的代價,但他們成功守住了內城,給蕭策的嶺南軍留下了一道更難逾越的鴻溝。

蕭策望著內城緊閉的朱紅城門,城門上「忠勇」二字透著森然寒氣,聽著城樓上傳來的秦軍呐喊,一口鮮血噴出,重重跪倒在地。銀甲沾滿血汙,混著塵土貼在身上,他抬頭看向內城,眼中滿是不甘——蒼梧關,這頭由秦家世代守護的巨獸,遠比他想象中更難纏。

鎮南關主營帳的燭火被夜風卷得獵獵作響,蕭煥正對著蒼梧關的輿圖出神,指尖反複摩挲著「外城」二字——按他的估算,蕭策的十萬先鋒營雖未必能速勝,卻也該是傷亡可控的破城之勢。帳門「哐當」一聲被撞開,李參軍渾身塵土,戰袍上沾著暗紅的血點,踉蹌著撲進來,聲音嘶啞得幾乎不成調:「王爺!蒼梧關……外城破了!但先鋒營……折損過半!」

蕭煥猛地抬頭,玄色王袍的衣擺掃過案邊,青瓷茶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濕了他的皂靴,他卻渾然不覺。「你說什麼?」他一把揪住李參軍的衣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銳利如刀,幾乎要將人刺穿,「折損過半?蕭策呢?他在哪裡?!」

「統帥……統帥親自帶隊炸開缺口,被氣浪掀翻,吐了血,現在還在前線收攏殘兵!」李參軍被揪得喘不過氣,急聲稟報,「蒼梧關守將秦嶽太狡猾了!外城是硬生生用弟兄們的命堆下來的,鐵騎營隻剩八千,工程兵幾乎拚光,連輕傷的士兵都拿著斷刀守在缺口,弟兄們餓了就啃兩口壓縮餅乾,渴了喝血水,再沒支援,怕是撐不住內城的反撲!」

蕭煥的手指微微顫抖,緩緩鬆開李參軍,轉身踉蹌著後退半步,後背撞上冰涼的帳柱。他低頭看著輿圖上密密麻麻的防禦標注,眼底先是翻湧著雷霆怒火,漸漸轉為深不見底的沉凝。帳外傳來兵士們搬運金瘡藥的聲響,他卻突然低笑一聲,笑聲裡滿是不甘與忌憚:「三朝老鬼!七十多歲還這麼能打,是我小看了秦嶽,也高估了蕭策的沉穩!」

他抬手抹了把臉,指尖劃過眼角的細紋,語氣驟然變得堅定:「傳我命令!主力營三萬將士即刻啟程,帶足三日糧草和五千箱金瘡藥,由我親自帶隊支援!告訴蕭策,讓他死死守住外城缺口,不許後退半步!秦嶽想耗光我的先鋒營,我偏要讓他看看,嶺南軍的主力,不是他能耗得起的!」

李參軍剛領命轉身,蕭煥又補充道:「讓參謀部即刻整理秦嶽的所有戰例,尤其是他當年隨開國皇帝打仗的打法!這老東西用兵不按常理,必須摸透他的路數!」帳內的燭火映著他的側臉,玄色王袍上的金龍紋樣在光影中若隱若現,滿是壓抑的戰意。

與此同時,蒼梧關內城的守將府裡,燭火通明,秦家一大家子圍在一張巨大的內城防禦圖前,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藥味。秦嶽坐在正首的虎皮椅上,身上的銀甲沒卸,隻是解開了領口的束帶,嘴角還掛著一絲未擦淨的血沫——方纔指揮外城撤退時,他被氣浪震得咳嗽不止,吐了一口血。

「祖父,內城城牆高十四丈,厚十丈,比外城更堅固,而且咱們在城牆上佈置了二十架重型滾石機、三十架破天弩,城腳下還有三道暗溝,溝裡埋了尖刺和炸藥。」長子秦淵捧著防禦圖,手指劃過內城的四個城門,「外城咱們傷亡一萬五千,內城守軍還有四萬,足夠守住!」

秦嶽咳嗽兩聲,抬手擺了擺,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嶺南軍折損過半,卻能拿下外城,說明蕭策的狠勁夠足。他現在肯定在等蕭煥的主力支援,咱們沒多少時間了。」他看向次子秦恒,「恒兒,你守南門,外城南門是佯攻,嶺南軍主力大概率會從東門或西門突破,你那邊多留一千預備隊,隨時支援東西兩門。」

「是!」秦恒躬身領命,他的鎧甲肩頭被砍出一道口子,纏著的布條浸出暗紅的血,卻依舊站姿挺拔。

「越兒,你的預備隊分成三隊,一隊守內城中心的瞭望塔,一旦哪個城門告急,立刻馳援;另外兩隊藏在東西門的甕城兩側,等嶺南軍衝進城門,就關門打狗!」秦嶽看向三子秦越,眼神銳利,「記住,彆硬拚,用甕城的地形消耗他們!」

秦越腰間的禦賜佩刀還在滴血,他重重點頭:「祖父放心,預備隊已經休整完畢,隨時能戰!」

「嵩兒,你的弓弩營損失了多少?」秦嶽轉向四子秦嵩。

秦嵩攥緊手中的斷弦弩,眉頭緊鎖:「回祖父,弓弩營傷亡兩千,箭支隻剩三成,床弩壞了五架,剩下的都在搶修!」

「不夠!」秦嶽搖頭,「讓夥夫營、軍械營的人都來幫忙,把百姓家裡的鐵器融了做箭,床弩優先修東門和西門的,這兩個門是重點防禦區!」他頓了頓,看向長孫秦峰,「峰兒,你左臂受傷,換守甕城,東門交給秦瀾,讓他務必守住第一道防線!」

秦峰的左臂纏著厚厚的繃帶,血已經浸透了布條,他卻咬牙道:「祖父,我還能守東門!」

「聽話!」秦嶽的聲音沉了下來,「內城防禦,每一步都不能錯!你受傷了,近戰吃虧,甕城的地形適合你用盾陣防守!」

秦峰還要爭辯,被秦淵用眼神製止,隻能躬身領命。

這時,兩名士兵抬著擔架走進來,上麵躺著渾身是血的秦錚,他的長槍斷成兩截,胸口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氣息微弱。「祖父!秦錚統領……墜城後被救回來了!」

秦嶽猛地站起身,踉蹌著走到擔架邊,渾濁的雙眼瞬間紅了。他抬手輕輕撫摸著秦錚的臉頰,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好孩子,挺住!」轉頭對身邊的軍醫厲聲道,「不惜一切代價,救他!」

安排好秦錚,秦嶽重新走回防禦圖前,語氣恢複了沉穩:「秦曜,你的輕騎營分成小隊,在外城和內城之間的巷道裡騷擾嶺南軍,彆讓他們安心休整;秦嶼,你的暗堡重新佈置,藏在內城城牆根下,專射嶺南軍的雲梯手;秦驍,你跟著秦瀾守東門,多留意城牆下的暗溝,彆讓他們填了!」

「是!」眾人齊聲領命,甲冑摩擦的聲響在帳內回蕩。

秦嶽看著滿屋子的子孫,他們有的帶傷,有的衣衫染血,卻沒有一個人露出懼色,嘴角終於勾起一抹欣慰的笑。他抬手拍了拍案上的防禦圖,聲音沙啞卻有力:「蒼梧關是大衍的門戶,也是咱們秦家的根!今日,咱們四世同堂,並肩作戰,就算拚光最後一個人,也絕不能讓嶺南軍踏進內城半步!」

「誓死守住蒼梧關!」帳內響起震天的呐喊,燭火映照下,一張張年輕或蒼老的臉龐上,都寫滿了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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