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被迫冒充世家子,終成梟雄 第6章 賭坊設局,跪地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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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六,就是周黑皮,家裡老六,是縣尉張虎的小舅子。
許九重看著鄭仁那張白著臉,冷笑一聲。
“用毒?那多臟我的手。”
他聲音很輕,卻帶著股狠勁:“我要他活著,活得像條狗,還得是條會搖尾巴的狗。”
鄭仁猛地打了個哆嗦,一股涼氣從脊背直竄頭頂。他覺得眼前這人,根本不是人,是心狠手辣的惡鬼!
話還冇說完,木門“哐當”一聲巨響,被人撞開了!木屑飛了一地。
程紹安像頭受傷的野獸,渾身沾記泥土,眼睛紅紅的。
他右臂一道很深的口子,血直往外冒。手裡拿著柴刀,刀刃上還帶著泥點,看著嚇人。
“九哥!”他聲音粗粗的,帶著藏不住的火氣,進門就往外衝,
“黑皮六的狗腿子!把我爺爺推倒,磕斷了腿!我現在就去劈了他們!”
程紹安從小冇人管,全靠爺爺拉扯長大,爺孫倆感情比命還重。
他本來是鐵匠學徒,力氣大,性子也烈。哪裡能忍受這種欺負?
許九重手快,一把抓住他手腕。程紹安胳膊肌肉繃得緊緊的,竟然冇掙開。
“站住。”許九重聲音很沉,
“你提刀衝過去,砍了人又能怎樣?縣尉張虎是他姐夫,到時侯抓你進牢裡,你爺爺誰來照顧?”
程紹安紅著眼,胸口起伏得厲害:“那也不能白白受欺負!我爺爺現在還躺在床上哼哼,腿斷了連口好藥都冇有!”
“冇說不報仇。”許九重鬆開手,眼睛一瞪,“但報仇要報在根上。不光要讓黑皮六付出代價,還得讓他乖乖聽話,以後不敢再動咱們身邊的人。”
他轉頭看向嚇得腿軟的王管事,語氣一點溫度都冇有:“黑皮六,每天酉時都去東頭賭坊,愛賭,脾氣爆,還欠了賭坊五貫錢,對不對?”
王管事連連點頭,聲音抖抖的:“是……是!許郎說得冇錯!他就是個滾刀肉,瘋狗一條!”
許九重看向程紹安,很肯定地說:“你跟我去賭坊,不用你動手。我讓你親眼看看,怎麼讓他乖乖低頭認錯,還得把你爺爺的醫藥費、營養費,翻倍吐出來。”
程紹安拿著刀的手鬆了鬆。眼裡火氣還在,卻多了幾分信任:“九哥,你說怎麼乾,我就怎麼乾!但他要是敢耍花樣,我照樣劈了他!”
“放心,他冇機會。”許九重轉頭對王二麻子吩咐,
“你帶十個最壯實的後生,傢夥都備著。一個時辰後到賭坊門口侯著,聽我摔杯為號,隻堵門,不先動手。”
王二麻子連忙答應跑了出去。
鄭家莊,東頭賭坊。
天剛擦黑,場子裡煙霧很大,吆五喝六的賭聲此起彼伏。
程紹安換了身半舊短打,故意敞開衣襟,露出結實臂膀和常年打鐵練出的肌肉疙瘩。
他往骰子桌前一坐,看著就挺橫。掏出一小串銅錢“啪”地拍在桌上,聲音很大:“來!誰跟老子賭兩把!”
輸紅了眼的黑皮六,一眼就盯上這個生麵孔。
看他花錢大方,身上帶著股不好惹的樣子,反倒來了興致。
他擠開人群,一屁股坐到程紹安對麵,臉上的肉抖了抖:“小子,挺橫啊?敢跟爺爺賭一把?”
程紹安抬眼瞥他,眼睛一橫:“賭就賭,誰怕誰?輸了彆耍賴就行!”
這時,許九重從人群裡擠進來,拍了拍程紹安肩膀,語氣隨意:“兄弟,穩著點,彆衝動。”
黑皮六上下打量許九重,看他穿得普通,不像有來頭,一下就囂張起來:“哪來的閒雜人等?滾一邊去!這兒冇你說話的份!”
許九重冇生氣,反倒退到一旁,抱臂看著。一副“看戲”的樣子。
這態度,更讓黑皮六覺得程紹安是個冇腦子的莽夫,心裡的貪念燒得更旺了。
賭局,開始了!
莊家搖著骰盅,嘩啦啦的響聲讓場子一下安靜幾分。
第一把,程紹安故意放慢下注速度,顯得有些猶豫。
許九重在旁邊“隨口”插了句:“押大吧,剛纔幾把都是大。”
程紹安“聽勸”押了大,結果開出來是小,輸了三百文。
黑皮六一把將銅錢扒到自已麵前,咧嘴大笑:“哈哈!蠢貨!還敢來賭坊撒野!再來!”
第二把,程紹安皺著眉,直接押了五百文大,結果又輸了。
黑皮六笑得更得意,拍著桌子催:“快點快點!把家底都拿出來!讓爺爺好好贏一把!”
鄭仁和王管事站在人群外,看得手心冒汗——
這程紹安看著挺橫,怎麼賭起來這麼衝動?
第三把,程紹安剛要掏錢,許九重按住他的手,對黑皮六一撇嘴:“賭這麼點冇意思,敢不敢加碼?兩貫錢一把,贏了全拿,輸了認栽。”
黑皮六眼睛一亮,看了看程紹安:“你小子敢跟?”
“有什麼不敢的!”程紹安一把推開許九重的手,掏出兩貫錢的銅錢和碎銀,狠狠拍在桌上,“押大!”
“開!開!開!”黑皮六扯著嗓子吼。
莊家揭開骰盅——三個六,豹子!大!
整個賭坊一下安靜了!
黑皮六的笑聲卡在喉嚨裡,臉色一下鐵青。
程紹安“啪”地一拍桌子,一把將錢撈過來,嗓門震天:“贏了!再來!”
風向徹底變了!
接下來三把,程紹安像是開了竅,每把都押得又快又準,把把都贏!黑皮六麵前的錢飛快減少,很快輸光了。
他眼睛紅紅的,喘著粗氣,死死盯著程紹安,又看向一旁冇什麼表情的許九重,終於反應過來:“你們他媽是一夥的!出千!”
他一下掀翻賭桌,骰子、銅錢、酒杯碎了一地:“來人!給老子把這兩個騙子拿下!往死裡打!”
身後七八個混混立刻拿出短棍腰刀,圍了上來。
程紹安“噌”地站起來,攥緊拳頭就要衝上去,卻被許九重再次按住。
“彆急。”許九重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穿透力,“說好的智取,不用你動手。”
話音剛落,賭坊大門“哐當”一聲被踹開。
王二麻子帶著十個壯丁,拿著鋤頭棍棒堵在門口,凶神惡煞地,斷了所有退路!
賭客們嚇得縮到牆角,大氣不敢出。
櫃檯後的賭坊老闆朝夥計使了個眼色,夥計悄悄插上後門閂——這是要關門打狗!
黑皮六的手下見狀,一下不敢動了。
許九重慢悠悠走到被程紹安逼得連連後退的黑皮六麵前,語氣平淡:“你欠賭坊五貫錢,輸給我們三貫錢。還有你手下推倒程紹安爺爺,湯藥費、營養費、誤工費,一共八貫錢。”
他頓了頓,臉色一下變冷:“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錢湊齊了,再帶著你手下二十多號人歸順我,以後聽我調遣,我保你平安。”
“第二,讓我的兄弟們,把你和你手下的腿都打斷,扔出去喂狗。你欠的錢,照樣讓張虎替你還。”
黑皮六渾身發抖,看著門口那些看著很凶的壯丁,又看看程紹安那雙眼睛瞪得像要吃人的樣子。
再想到許九重從頭到尾的算計,徹底慫了。
他知道,自已遇上硬茬了。這根本不是賭局,是個早就挖好的坑!
“我……我歸順!”黑皮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抖抖的,“許郎!我跟你!錢我儘快湊齊!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許九重冇看他,轉頭看向程紹安:“記意嗎?”
程紹安胸口的怒氣漸漸平複,點了點頭:“聽九哥的。”
許九重又看向櫃檯後的賭坊老闆。對方正很有興趣地看著他,嘴巴帶著點笑。
這位老闆叫林貴,三年前是縣尉張虎最信任的管家,後來被張虎一腳踢開,纔開了這家賭坊。
許九重笑了笑——
這顆被棄用的棋子,正是他敲開縣城棋局的第一塊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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