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 十八歲生辰
十八歲生辰
“師父,徒兒這些時間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們身為魔修從未主動殺過人,為何要被正道修士追殺呢?”青袍渡站在洛溪身後。
洛溪笑一聲,這個問題是很多修魔者心中的困惑。隻要修魔,無論是否做過殺人之事,都會被追殺。
明明大多數休魔者都是走投無路,除去修魔便隻有死路一條。
就算有前世經驗,青袍渡還是無法理解正道修為為何對魔修如此趕儘殺絕。
“殺一個魔修可以換取的資源遠高於殺死一個鬼修,何況魔修實力遠低於鬼修,你覺得呢?”洛溪笑著。
青袍渡不由得想起以絞殺魔修聞名的靈秀閣,華容親桑作為靈秀閣大弟子肯定知曉這些事情,放任手下如此弑殺真的是對的嗎?
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竟然能養出華容歇這般好的人,的確也很奇怪。
有時,青袍渡會懷疑華容歇當真是華容親桑養大的孩子嗎?
那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段惡人到底要花費多少心血才能將華容歇養成這般溫柔的性格呢?
青袍渡甚至都有些嫉妒寧複見,同樣也是華容親桑養大的,被養得這般不諳世事,剛正得過頭。
要是養大青袍渡的是華容親桑,也許青袍渡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彆扭的性格。
甚至有時,青袍渡會有些恍惚,當年華容親桑選擇她的話,是否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這樣她就是青蓮派大弟子,按照前世華容歇的道路成為正道魁首。
可是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如今的青袍渡還是不能知道,但她不想再成為華容歇的背景板,成為世人口中華容歇的跟班。
洛溪溫柔的摸著青袍渡的腦袋:“青袍渡,世間的事情並不是一個人所能抗衡的,你真的憎恨華容歇嗎?”
青袍渡有一瞬猶豫,大師姐搶奪她身份,一次次欺騙她,甚至從來不將真相告訴她,她怎能不恨呢?
可是重複無數遍的護你一世平安,還有一次次的關照真的隻是因為青袍渡是她的師妹嗎?
“師父,我……不知道。”青袍渡陷入困惑。
要是她不選擇殺死華容歇,那她重生到底是為什麼呢?可是殺死華容歇,她之後的人生又該走向何處呢?
青袍渡很想再見華容歇一麵,隻要一麵就好,這樣也許就能得到答案。
青袍渡開啟房門,華容歇就坐在裡麵,青袍渡很難說出她究竟是什麼心情。
今天可是她十八歲的生成,青袍渡十分想要華容歇說出此番前來就是為給她過生辰。
可看見青袍渡腰間佩戴的赤霄劍,青袍渡心中的願望還是再度落空,華容歇是來殺她的。
“二師妹,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坐下。”華容歇笑著,笑容就像是以往一樣溫柔。
青袍渡走過來,起碼華容歇還願意認她這個師妹,起碼沒有選擇和她恩斷義絕。
這份欣喜直到青袍渡察覺到強大的殺意就徹底消失,華容歇還是來殺她的,就算如此,青袍渡還是想要再沉淪一會。
起碼現在的華容歇還願意再騙騙她。
“二師妹,在這裡過得好嗎?”華容歇溫和的笑著,可在青袍渡眼中這種笑容極度虛偽。
青袍渡靠著牆壁:“這個就不勞大師姐操心,在這裡我總之不會成為你的背景板。”
華容歇笑著,原本她還以為青袍渡不會再認她這個大師姐,隻要青袍渡還喚她為大師姐,她就願意繼續護著青袍渡。
青袍渡固執的不和華容歇說話,華容歇也隻好主動打破沉默:
“二師妹,今日是你十八歲生辰,我曾經和你說過,今日便教你喝酒。”
青袍渡看著華容歇拿出來的黃酒壇,她垂眸:“大……華容歇,你憑什麼總是這般?我何時讓你教?”
華容歇無奈的苦笑,她耐心的煮著黃酒:“給大師姐一些時間好嗎?”
青袍渡依舊固執的不坐下,她嗅著屋內的酒味,她莫名的想起前世這時大師姐沒有來給她慶生。
前世的大師姐壓根不會記得這種小事,前世的大師姐眼中隻有修煉,甚至哪怕文風簾嫁給飛雙燕,她也隻是冷淡的說一聲知道。
明明都是大師姐,為何察覺如此大?
華容歇走過來:“二師妹,大師姐不是討厭你,隻是我需要時間,給我一些時間好……”
青袍渡看著華容歇腰間佩戴著的赤霄劍,前世她可沒少吃過這把赤霄劍的苦頭,她一拳砸在華容歇的胸口。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華容歇直接被打到地上,甚至連衣襟都染上血色。
青袍渡連忙將華容歇扶起來,華容歇可是元嬰期修士,怎麼會如此脆弱?
華容歇剛想要掙紮起來,青袍渡就抱著她走到床邊。
青袍渡扯開華容歇的衣服,她沒有想到華容歇身上有無數道見骨的傷口,甚至連紗布都止不住傷口溢位的血。
華容歇連忙握住青袍渡的手,她臉上罕見的浮現出極淡的紅暈:
“二師妹,這些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莫要再……”
青袍渡直接將華容歇按在床榻上,她莫名感到委屈:“為什麼總是這般?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
“我不是小孩,我纔不想要你的保護。”
華容歇無奈的歎息,她溫柔的撫摸著青袍渡的臉頰:“二師妹,我是青蓮派大弟子,必須是強大的。”
是呀,華容歇是青蓮派大弟子,代表的是青蓮派的臉麵,倘若華容歇不能成為眾人眼中的天驕,青蓮派也會被人看不起。
可是青袍渡想要的永遠都是所謂的青蓮派大弟子,她想要的僅僅隻是華容歇而已,可以毫無顧忌的將傷勢暴露在她麵前的華容歇。
可從一開始,華容歇便一直都是青蓮派大弟子,受傷自己處理,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人隻要受傷就會疼,失敗就會感到失落,會想要休息,會想要哭泣。
甚至在青袍渡眼中,青蓮派大弟子一直都是不可戰勝的存在,那其他人眼中的青蓮派大弟子也隻會更強。
青袍渡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華容歇可曾對她表現過哪怕一絲真情,也許在一開始,華容歇就已經開始表演。
隨著心魔和華容歇的身影重合,心魔化作華容歇的樣子:“二師妹,我最討厭你,你對我的感情隻會讓我感到厭惡。”
青袍渡腦中隻有殺死華容歇這一個想法,華容歇搶奪她的身份,卻從一開始就在欺騙她。
青袍渡甚至可以猜測前世的大師姐從未對她說過一句實話。
青袍渡一把掐住華容歇的脖子:“大師姐,你為什麼不能去死!”
如今的華容歇已然重傷,隻要青袍渡想,就可以輕鬆掐死華容歇,可是臉頰上的眼淚一直都在告訴青袍渡,她不捨得。
隨著心魔破碎,青袍渡看見真實的華容歇,華容歇就像往常一樣看著她,眼神還是那般的溫柔。
明明她知道如今的青袍渡想要殺掉她,甚至可以說無時無刻想要殺死她,為何她卻不選擇反擊呢?
“二師妹,不殺大師姐嗎?隻要二師妹想,大師姐的命就是你的。”華容歇溫柔的笑著。
青袍渡看著華容歇溫柔的笑容,她心中卻生出強烈的不滿。
華容歇這般的笑容不隻是屬於她,不管是寧複見還是文慧都獲得過華容歇這般的笑容。
青袍渡想要的是在華容歇心中獨一無二的位置,是彆人無法取代的位置。
青袍渡一口咬住華容歇的鎖骨,她死死抱著華容歇卻說著恨死你。
直到青袍渡嘗到血腥味,她這才鬆口。華容歇看一眼鎖骨處的咬痕,她無奈的笑著:“二師妹可解氣?”
青袍渡的手指從華容歇的鎖骨處劃到小腹,她眼神不再冷淡,甚至有一絲炙熱:“大師姐,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給嗎?”
沒等華容歇說話,青袍渡直接堵住華容歇的嘴,她不敢給華容歇說話的時間,她害怕華容歇像之前那般拒絕她。
就算是恨,青袍渡也想要。起碼恨總比在華容歇心中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師妹強。
這次華容歇倒是沒有拒絕,青袍渡越發興奮。
青袍渡剛剛分開,華容歇就抓住青袍渡的手腕:“二師妹,給大師姐一些時間緩緩,我還有些沒有適應。”
這還是青袍渡第一次看見華容歇如此慌張,眼角泛紅,一滴眼淚滑落到枕頭上,嘴唇有些腫。
青袍渡滿足的抱著華容歇,起碼如今的華容歇還屬於她。
“大師姐,你是我的嗎?”青袍渡心中再次湧出不安,說不定現在也是華容歇在欺騙她。
華容歇抱著青袍渡,語氣還是那般溫柔:“是,我是你的。”
青袍渡這才安心的趴在華容歇懷中,她把玩著華容歇的發絲,蹭著華容歇的脖頸,就好像二人從未鬨僵。
直到黃酒被燒得沸騰,青袍渡這才鬆開華容歇。青袍渡看著華容歇泛紅的耳朵,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華容歇表現出不好意思。
華容歇將衣服整理好,她笑著:“二師妹,今天是你十八歲生辰,我教你喝酒如何?”